第39章 誰不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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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歲愣了愣,他不知道異執為啥要問這個問題,他覺得好看或者不好看有什麼關係嗎?

異執也不催促,就耐心的等著他回答。

翼回看到不遠處的籠子裡,雌異獸也專注的聽著歲的回答,很顯然她特別清楚歲的回答關乎自己的生死。

異獸的聽力都很好,翼回一點兒也不驚訝,雌異獸距離這麼遠還能聽到異執和歲的對話。

翼回大致估算了一下,雌異獸被放在大山洞的正中央,山洞特別大,從大山洞中央走到小山洞,就算走得快也要好一會兒。

隻有異獸才能聽到距離這麼遠的對話。

翼回甚至懷疑,異執是故意讓人將雌異獸放在這裡,故意讓雌異獸聽到他們的對話。

如果歲說好看,那麼雌異獸必定活不過今晚,不會對歲有任何威脅,如果歲說了其他讓異執滿意的話,雌異獸因此活了下來,就會感激歲的救命之恩。

雖然雌異獸也知道,歲並不是故意要救她,但至少對歲的初始印象會很好,異執這是有意在為歲培養心腹。

成歲想了想,如實說:「首領大人,我覺得她好不好看並不重要,即便您懷疑她,也應該讓她穿衣服,異獸不是獸人,獸人不在乎,但異獸在乎。」

這就是他現在最真實的想法,他很了解,異獸王廷已經發展到了奴隸社會,也就是形成了文明,隻要文明形成,就會有很強的遮羞意識。

異獸原本就很稀少,異獸在王廷地位都特別高,即便犯了死罪,在王廷也幾乎不會被羞辱對待,死也會死的很有尊嚴。

因為王廷宣揚的思想就是,異獸和獸人是完全不一樣的,異獸就是高獸人一等,任何異獸都有著無上的尊榮。

異獸在王廷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即便犯了死罪,也是獸人沒法比的,成歲相信,讓異獸被侮辱比殺了他們還難受,這是精神上的折磨。

之前他問過翼海,關於王廷的很多事情,他知道,翼海他們屬於恐龍獸人,已經是獸人裡獸形最厲害的,但在王廷,恐龍獸人也完全比不上異獸的地位。

成歲覺得,王廷大概是這樣劃分等級的,優等是異獸,其次是恐龍獸人,再次是其他獸人,最次是奴隸。

他甚至懷疑,王廷直接將異獸和其他獸人看作不同的「物種」。

如果換做人類社會,大概可以這樣比喻,異獸是「人類」,恐龍獸人是「珍稀動物」,其他獸人是「保護動物」,奴隸是家畜。

雖然這樣的比喻不恰當,但成歲就覺得,異獸王廷肯定認為異獸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就像人類社會是「人本位」,王廷就是「異獸本位」。

異獸王廷不會輕易動獸人,但也從未將獸人和異獸真正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對所有獸人都是俯視的,甚至是一種施舍的姿態。

歲猜測,這個雌異獸在王廷從未這樣被「羞辱」過,即便會被處死,也不會讓任何獸人看見行刑的過程,就像人類世界,不會讓動物去看人被處死。

他認為在王廷的「意識形態」裡,異獸和獸人的區別,就差不多類似於人類和動物的區別,根本從來就不將獸人放在眼裡。

當然歲也知道,異執不是故意要羞辱這個雌異獸,因為他在籠子旁邊看見了零落的衣服碎片。

這可以充分證明,異執沒有不讓雌異獸穿衣服,隻是雌異獸穿的衣服因為變成獸形攻擊碎成渣了,再變回人形自然就沒衣服穿了。

歲知道,異獸有多種獸形,一直維持獸形會消耗很大的能量,比獸人消耗的能量大得多,很容易飢餓難忍,雌異獸變回人形是為了節省能量。

獸人都不會長時期維持獸形,因為獸形體型太大,要吃太多東西才不會餓,隻有必須時才用獸形。

異執聽後,問道:「翼回,我們缺幾件衣服嗎?」

翼回連忙解釋:「不缺,是我考慮不周,就算她弄壞再多的衣服,我也應該派人馬上給她送去新衣服,是我疏忽。」

雖然這是事實,但翼回就怕歲誤會,就怕影響異執在歲心裡的印象,他才拚命的解釋。

翼回知道,異執在歲心裡本來就沒啥好印象,或者說所有獸人都認為異執嗜血殘暴,歲也不例外。

其他獸人怎麼看待異執不重要,但翼回就想把歲心裡異執的形象「洗白」一點,雖然他也知道這難度有點大。

成歲心想:果然還得是您啊,翼回,你是真把你家大老板的心思揣摩的透透的,這樣一說,就把異執摘的乾乾淨淨,不是異執不讓穿,是你沒及時送去衣服。

雖然他也知道翼回說的事實,但翼回這麼機靈的屬下,能時刻知道老板的意圖,並且及時做出回應,歲是真的覺得,他都想要這種完美工具人!

歲知道,異執肯定不在乎別人說他殘暴嗜血,但不讓穿衣服這種羞辱方式屬於太lo做法,異執根本不屑於此,當然也不希望別人這樣看待他。

因此翼回必須得為自己的老板,解釋清楚這件事。

異執十分隨意的說:「歲,過來坐吧,又做了什麼好吃的,聞著就很香。」

成歲走過來,坐在了他的「老位置」上,雖然才和異執吃過一次飯,但他莫名就覺得很熟悉了,不自覺就在心裡這樣稱呼他坐的位置。

異執的餐桌是長方形的,一共有八個位置,上下兩個,兩邊三個,異執自然坐在上位,他就坐在異執右邊的首位,之前鳴鷹坐在異執左邊的首位。

這也是基本的禮貌,當就餐的人就兩三個的時候,當然要挨著坐,不可能故意疏遠。

成歲打開兩鍋熱氣騰騰的美味,香味瞬間就爆發了出來,濃鬱的肉香充盈著偌大的洞穴。

異執說道:「這看上去就很好吃。」

成歲笑著說:「上次你賞了我那麼多草籽,這是我應該做的,以後我做了新的好吃的都給你送來,這個有點重口味,搭配黃粳飯更好吃。」

他知道,王廷也有高粱,並且是主食之一,王廷將高粱米飯叫做「黃粳飯」。

不等異執吩咐,站在小洞穴洞口的翼回連忙就說:「首領大人,稍等,我馬上去穿過來,食管隨時都備著剛做的黃粳飯。」

沒一會兒翼回就帶著幾個奴隸,端著一鍋熱氣騰騰的黃粳飯放在旁邊的備菜桌上,翼回親自為他們一人盛了一大碗,又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果酒。

這回歲也沒再客氣,沒說什麼不吃的話,他一開始就打算陪著異執吃,帶的手撕兔和乾鍋兔足夠兩人份。

吃飯期間,異執都沒怎麼說話,成歲也沉浸式的享受著自己的做的美食。

他大大的吃了一口乾鍋兔,又塞一口蒸的軟糯勁道的高粱米,兔肉乾香無比,各種香料匯集的色香味俱全的油泡著米飯,香爆了!

乾鍋兔裡麵的藕片和土豆也特別入口好吃,歲最喜歡的就是,乾鍋裡無論是肉還是菜都沾滿了各種調味料,油飽滿又不膩,還乾香乾香的,一口下去味道太絕了。

手撕兔也是他的最愛,夾滿滿一筷子塞嘴裡,肉香和調料香混合著,美味的很。

成歲早就發現,王廷分部的筷子湯匙等都是銀製的,他知道用銀質餐具是為了「試毒」,如果食物有問題,銀質餐具就會變色。

他心想,王廷就是先進,就是這筷子拿著有點重。

歲心想,如果自己沒練刀,大概在這裡吃頓飯都會累到手,但現在他的握力很強,用這種筷子也就輕而易舉。

異執吃完後,同樣擦嘴漱口,最後才說:「歲,你做的都很好吃,我給你的任何東西,都是你應得的。」

歲也知道他不能拒絕異執的任何賞賜,再說對王廷來說,那些賞賜確實不算什麼。

他連忙就說:「首領大人,隻要你喜歡吃就好,能為你做事是我最大的榮幸。」

兩人一起走出小洞穴,歲看到,雌異獸已經穿好了衣服,並且穿的是最好的白袍。

他猜測,異獸地位很高就該穿白袍,即便犯了死罪,也能穿白袍,這是規矩。

雌異獸望著歲,突然開口說:「歲,我叫紫,謝謝你幫我。」

歲解釋道:「我沒幫你,隻是實話實說。」

他也知道,異獸的聽力很好,距離這麼遠,紫都能聽到他和異執的對話,他也不驚訝。

紫是王廷最漂亮最厲害的雌異獸,她的膽子很大,直接問:「歲,你們吃的什麼,好香,我在王廷都沒聞到過這麼香的味道,能給我嘗一口嗎?」

成歲心想:您可真是膽大包天,您現在是階下囚,還敢主動要東西吃,要的還是異執吃的,你就不怕異執一氣之下殺了你嗎?

他很是為難的說:「這個,我不能做主,你還是問首領大人吧。」

雖然他們已經吃的沒剩下什麼,乾鍋裡就還剩點肉渣菜渣和油,但那油拌飯都好吃。

紫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說:「首領大人,我不餓,沒人沒虧我吃的,但你們吃的太香了,我就想嘗一口。」

異執隻是給翼回使了個眼色,翼回就將他們剩下的一點和飯一起端到了籠子裡放著。

紫迫不及待的將飯倒到了剩菜裡,大口大口的吃著,無比滿足的說著:「歲,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香這麼好吃的的食物……」

成歲心想,紫這神顏,就算大口吃油拌飯都很好看,一舉一動都特別有觀賞性,美得不可方物。

紫大口的吞咽著食物,隻有不停的吃東西,才能將喉嚨上刀割一般的感覺壓下去,隻有不停的吃東西,她才不會哭出來。

她不允許自己哭,再痛苦也不能,眼淚隻屬於弱者,而她是絕對的強者。

紫以前不明白其他人為什麼會哭,有什麼好哭的,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哭並不一定是因為難過或者痛苦,還可能是因為從未有過的觸動。

在王廷,表麵上她是最漂亮最厲害的雌異獸,是恩靈最器重的屬下,曾經她是王廷的大主事,她的地位僅次於恩靈。

但恩靈殺了她的親妹妹,無論她怎麼求情都沒用,仇恨在她的心裡根深蒂固,她找機會想殺死恩靈,但最後還是落敗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做到大主事,就能保護好妹妹,她一路踏著白骨堆成的山才爬上大主事的位置,卻連唯一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一個人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又有什麼意義,她隻不過是恩靈可以隨時丟棄的破刀而已,刀鈍了,自然就再也沒有什麼用,別說保護妹妹,她連自己的生死都決定不了。

殺恩靈失敗後,她以為自己會被燒死,但恩靈沒殺她,卻比殺了她還讓她痛苦億萬倍。

她被剝奪了異獸的所有權利,被鎖在人最多的坊口,沒有衣服穿,過往的所有人想對她做什麼都可以。

每天都會被強製餵食抑製變成獸形的藥,她想變成獸形都不行。

以前她殺過很多人,王廷大半的人都想弄死她,但恩靈不讓她死,給她用最好的藥,連疤都沒怎麼留下。

她寧願被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也不想那樣活著。

後來她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她隻能逃到異執這裡來,到哪裡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她也理解,異執不會相信她,寧願被異執殺死,她也再不想落到恩靈手上。

今天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她也早就不在乎穿不穿衣服,但當歲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才知道,她不是不在意,而是除了妹妹,從來沒人哪怕對她有過絲毫真正的關心。

她在無盡的黑暗深淵中活了太久,已經不知道光明是什麼。

以前她風光時,他們愛她的無上的美貌和地位,跌落泥潭後,所有人都恨不得將她生吃活吞。

她從不相信任何人,也從沒指望過任何人幫自己,她知道自己做過太多滅絕人性的事,這些都是她活該。

但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她並不是貪嘴,她隻是想嘗嘗歲做的食物,這樣即便馬上就死,也沒有遺憾了。

看著紫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食物,歲便說:「首領大人,那我先走了。」

異執點了點頭說:「好。」

歲自然沒有再多問,紫會不會死之類的,他知道自己沒資格管這麼多。

鳴鷹一直都在看紫,是被歲拉著走的。

走到山洞外後,歲小聲問:「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她能不能活都還不知道,你最好收收心,免得她死了,你會太難過。」

鳴鷹說道:「沒有,我隻是很好奇,她怎麼能長這麼好看,我發現她可能被嚴重虐待過,王廷的手段好殘忍。」

歲感慨:「她在王廷犯了死罪,還能有好過的?沒死能逃出來就很厲害了。」

走之前,翼回又讓兩隻翼龍給他們送了六大袋高粱,這次歲沒有再說啥,大方的收下,並表示以後做了好吃的再送來。

兩隻送貨翼龍同樣是放下就走了,成歲也沒再留他們吃飯,就給他們分了些手撕兔帶走,還多分了兩份讓他們帶給翼回兄弟吃,他們不敢要,歲硬塞,他們也隻能拿著了。

另外一邊,翼回來到哥哥住的小洞穴,裡麵就一張光禿禿的石床,都晚上了還熱的不行,這就是王廷分部最低級運輸翼龍住的地方。

翼海怒道:「滾,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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