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容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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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連忙站了起來說:「祭司大人,我來之前洗過澡,我身上很乾淨,不用再洗,我保證以後不和首領大人同桌了,請你息怒。」

他知道,祭司在王廷的地位很高,有時甚至是可以對王權有一定限製作用的,不過一般情況下還是王權至上。

在獸人部落,族長的地位遠不如祭司,是因為祭司可以讓部落快速發展富有,祭司掌控著最核心的各種「技術」。

異獸王廷已經很先進,至少和部落對比起來要先進太多,王廷已經形成文明,各工種都很齊全了,祭司雖然還是很重要,但王權遠高於祭司的地位。

歲知道,在異獸王廷,唯一的大祭司在「政治」上的職能有點類似於「大國師」,主要的作用是輔佐王。

不過祭司還有其他職能,比如凝聚力、發明創造力等等,歲覺得王廷的祭司在「信仰」方麵有點類似於歐洲中世紀的「主教」,可以說地位超然。

歲還知道,在王廷祭司也分很多等級。

在王廷,普通祭司的地位就類似於「神父」,雖然受人尊敬但總體而言地位很一般,因為數量太多了,就像隨地可見的神父。

主管一方叫「主祭司」類似於大主教,有較高的權利,地位最高的則是「大祭司」,隻有一位,大祭司在信仰這方麵的地位類似於教皇。

雖然成歲覺得,這樣來比喻不太恰當,但基本就這麼一個情況。

為什麼他要將大祭司的地位分為政治上和信仰上,因為在名義上,大祭司是和王權同等地位的,王權管民眾,大祭司管信仰。

但實際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因為王權在大多數時候都高於大祭司,王掌握著實際權利,隻有當大祭司掌握實際權利的時候,王權才會真正受到轄製。

成歲聽說,異獸王廷以前有一任王就被大祭司架空了權利,大祭司掌握實際權利,但這種情況很少出現,就像攝政王、大國師在歷史上也很少能讓皇帝當傀儡一樣。

總之他知道,現在王廷的權利是集中在王手裡的,「祭司團隊」隻負責發明創造以及信仰相關的一切。

歲心裡也很清楚,王廷就是將異獸和獸人分為兩類,王廷打心裡就不將獸人放在眼裡。

因為他是獸人,他就是低等的,不管他乾淨不乾淨,在他首次進入王廷象征至高無上權利和信仰的「白城」時,都必須洗乾淨,以表達對獸神的尊崇。

歲知道這些規矩,還知道這些規矩都是王廷的大祭司定下來的,之前翼海還和他說過,清洗乾淨的具體過程。

雖然對其他獸人來說,這個洗乾淨的過程根本不算什麼,獸人們還覺得挺新奇,甚至覺得好玩,能像異獸一樣被奴隸伺候,是無上的榮耀!

去過王廷「大白城」的獸人都經歷過,他們說起來滿是自豪驕傲。

不過有這種經歷的獸人特別少,因為王廷太大,隻有進入主建築「大白城」才必須這樣。

他知道的,進入過大白城的隻有金石祭司,以及被王召見過的少數獸人和祭司,去王廷學習的普通祭司都沒進入過大白城。

隻有王以及對王位有繼承權的異獸,才能修建「白城」居住,異執是正統繼承人之一,他當然可以住白城。

不過異執住的這個小白城和王廷的大白城完全沒法比,隻能算是大白城的極度縮減版。

歲覺得,那具體的清洗過程是說出來都要打碼的程度,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要洗到,任何地方都不會放過,還是讓一群人來洗,就像待宰的羔羊。

他作為在現代生活過的人,他無法接受這些封建迷信思想,以及他認為這是對人權和自由的踐踏。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想這樣的。

他以為異執住的「小白城」應該沒有這麼復雜的規矩,隻有王廷的大白城才有,早知道要這樣,他就不想進來了。

不過現在進都進來了,如果非要洗,他也沒辦法拒絕,還是保命要緊,畢竟尊嚴啥的沒命重要,再說別人都覺得是享受,他也可以盡量說服自己。

他很想得開,真要被拉去洗,他就當自己是一顆菜,或者就當自己是封建王權的享受者,被人伺候不也挺爽的。

這種阿q思想雖然是精神勝利法,但在沒法改變現狀的情況下,用起來也挺好的,至少可以讓自己心態變好。

精神勝利法是沒用,但快樂啊!

隻不過他還是選擇裝作不知道,畢竟他都沒去過王廷,不知道這些規矩才是正常的,表達自己不願意,就看異執是什麼態度了,實在不行就算了。

他連忙補充說:「祭司大人,我不知道你們的規矩,你不信可以聞聞,我真的很乾淨,我隻是覺得沒必要勞煩您。」

祭司十分嚴厲道:「歲,王廷的規矩是,隻要你是獸人,不管你來之前是否清洗過,首次進入白城,都必須清洗,去除汙穢,快跟我走。」

翼回很尷尬的站在一旁,這時候他再想拉祭司出去已經晚了,隻能看異執怎麼處理。

異執沉聲道:「旦,這裡不是王廷,我的規矩才是規矩,我說不用就是不用。」

歲很驚訝,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祭司竟然是「旦」,他聽翼海說過,旦以前在王廷就是很厲害的「主祭司」。

旦在王廷觸怒了恩靈,差點被處死,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因為旦確實有兩把刷子,自然就成了這裡的大祭司,其他祭司都由旦管理。

歲看到異執的態度,就知道自己不用去洗了,他當然很高興。

旦毫不退讓的說:「首領大人,我一定會輔助您坐上王位,將來您是至高無上的王,您不能觸怒獸神,這規矩不是王廷定的,是獸神定的,洗乾淨是對獸神的尊重。」

異執冷聲問:「你輔助我坐上王位?你要你幫?在我這裡,你要做的事,隻有祭祀獸神,幫大家看病,其他不用你管。」

旦堅定地說:「首領大人,祭司的權利是獸神賦予的,不是您,獸神定的所有規矩都不能改!」

歲實在想不通,這個旦怎麼就這麼「頭鐵」,在王廷不聽恩靈的話,就差點死了,現在到異執這裡來,又不聽異執的話,他是真不怕死啊。

不過他又想到,無論在任何時代,這種跟信仰有關的「神職人員」最基本的素養大概就是不怕死,為了信仰別說死,啥也不怕。

歲能看出,異執現在是真的怒了,即便異執帶著麵具,他都能從異執周身散發出的超強大氣場感受到,偌大的白城仿佛都被冰罩住了。

他也知道,旦真正觸怒異執的原因,不是旦堅持要他去洗乾淨,而是旦在用獸神賦予祭司的權利挑戰異執的王權,這不找死嗎!

旦嚴厲道:「歲,跟我走。」

歲正要走,異執柔聲說:「歲,不用去,也不用怕,今天,我會讓你知道,在這裡,你隻需要聽我的話,我永遠都能保證你的安全。」

異執沉聲道:「旦,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去做你該做的事,現在馬上離開這裡,我不召你,別出現在我麵前。」

旦卻說:「首領大人,歲是用什麼辦法蠱惑了您?我早就聽說這個歲會很多奇怪的東西,歲一定是被邪氣上身了,讓我用樺樹條打他一頓,就能趕走他身體裡的邪氣。」

歲:……你這個祭司,我招你惹你了,你就要打我?!拜托你,搞搞清楚,你真正惹怒異執的原因是你挑戰他的權利,異執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你還來勁了?

他不知道為啥祭司們都認為用樹枝抽打,就能把人打正常?!

之前他癡傻的時候,燧刃也是讓羽每天用樹枝打他,把他的癡傻打走,他就會變聰明,幸好羽不信這種方法,饒和絳初也不信,他才沒挨打。

不過他又想到,古代驅鬼也是抽打被鬼上身的人,看來任何時代,隻要和鬼神聯係起來,就少不了用這種神神叨叨的方法傷害人。

對此,他隻想說:封建迷信要不得!

異執隻是給翼回使了一個眼神,翼回便從黑袍中取出一顆白色的藥膏,並對旦說:「祭司大人,你自己吃,還是我餵您?」

歲以為這是會致人死亡的「毒藥」,他知道王廷已經會製毒,異執沒折磨他,直接賜毒,也算是全了他作為祭司的體麵。

這個旦咋就不明白,王最厭惡的就是祭司用獸神賦予的權利挑戰王權,這是底線,碰觸就死。

旦接過藥,一口吞下,笑著說:「你們不用給我吃藥,我不會變回獸形反抗,再說,我隻是祭司,我打不過這裡的任何人。」

歲這才知道,這不是毒藥,隻是抑製變回獸形的藥而已。

異執下令:「帶他下去,就用樺樹條打到他認錯為止,召集所有的祭司來看,告訴他們,在這裡,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翼回驚愕不已,連忙問「首領大人,您真要對祭司用樺樹條?祭司大人旦還是異獸。」

異執沉聲說:「你也認為獸人和異獸不一樣?能對獸人用的,就不能對異獸用?在我這裡,獸人和異獸一樣!」

歲以前就聽翼海說過,用樺樹條抽都是要脫光的,因為樺樹條很細很柔韌,穿著衣服根本打不痛,隻有直接打在肉上才最痛,又不會把人打壞。

樺樹條隻會用來抽犯錯的獸人,或者祭司認為被邪氣入侵的獸人,總之不會用來打異獸,更不會用來打祭司。

普通獸人在王廷的地位很低,也就比奴隸好一點,王廷和異獸都認為,用樺樹條是對獸人的憐憫,因為打不壞。

這種方法也可以讓獸人知道,他們以前在部落都是光著的,是王廷為他們提供了優越的生活,他們就得對王廷絕對服從,否則就滾回去過衣服都沒得穿的日子。

翼回連忙說:「首領大人,我沒有這個意思,獸人和異獸當然是一樣的!」

他也是獸人,翼回當然希望獸人和異獸一樣,但他覺得,以後異執當上了王,要改變王廷將異獸和獸人分為兩類的做法,都將很困難。

翼回深刻明白,旦要打任何人都行,唯獨不能是歲,旦還想用樺樹條脫光了打歲,異執能不生氣?異執沒有馬上把旦活剝了,都隻是怕嚇到了歲而已。

他也知道,異執並不是故意要羞辱旦,單純就是要用旦想用來教訓歲的方法,教訓旦而已。

歲都感到特別驚訝,他沒想到,異執竟然認為,異獸和獸人是一樣的,這完全不符合王廷現有的意識形態啊。

不過他轉念一想,異執在王廷時一直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根本就沒和人接觸過,異執當然不會被王廷的意識形態所影響。

但歲還是想不通,改變意識形態的東西對異執並沒有任何好處,也不利於團結所有異獸為他所用,甚至可能讓異獸都抵製他成為新王。

歲隻能這樣解釋:異執就是太強大,他想乾嘛就乾嘛,他根本不需要其他異獸幫忙,其他為恩靈所用的異獸也不可能幫他。

他仔細看著旦,這個祭司看上去也很年輕,應該不到三十歲,是個長相十分儒雅的男人,就是那種一看就很有智慧的人,簡稱長了一張標準祭司臉。

翼回蹲下來說:「祭司大人,跟我走吧。」

直到現在,旦還不敢相信,異執居然敢這樣對祭司,恩靈的手段也很殘忍,但他沒想到異執小小年紀其狠戾竟絲毫不輸恩靈。

即便如此,他也不後悔這樣做,為了獸神的尊崇,為了維護獸神定下的規矩,受再多的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但他還是感到無比的羞憤和懼怕,這樣的屈辱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對主祭司而言,被這樣懲罰比死可怕的多。

旦被翼回強行帶了出去,卻還在不停怒罵:「異執,我是獸神指定的主祭司,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敢這樣對我,獸神會對你降下最嚴厲的神罰,你會死的很慘……」

歲知道,旦這樣辱罵異執,就是為了徹底激怒異執,讓異執直接下令殺了他。

隨著翼回和旦越走愈遠,他們很快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辱罵聲。

異執安撫道:「歲,這都是他應受的懲罰,我從來不認為獸人和異獸有什麼不同,你不用怕,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

歲連忙表忠心:「首領大人,我沒什麼好怕的,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違抗你,我也知道,您是王,即便是祭司也不能違逆你。」

異執問道:「歲,你新做的食物很好吃,想要什麼獎勵?」

歲笑著說:「那我就要金石吧,謝謝您,首領大人。」

異執說道:「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沒一會兒,翼回就來復命了,異執簡單交代了幾句,翼回便領著歲往外走去。

翼回帶著他從原路返回,他照樣四處看著,他想看看旦在哪裡受罰,當然沒看到。

歲覺得,旦肯定無法接受,被自己管轄的那麼多祭司看著受罰,還是這麼屈辱的懲罰方式。

他能想到,旦絕不會認錯,但樺樹條又打不死人,他不知道最終會以哪種方式收場。

走到地下通道時,翼回輕聲說:「歲,你別害怕,這個祭司是犯了首領大人的忌諱才被懲罰,首領大人已經對他很寬容了。」

歲笑著說:「你就放心吧,我一點兒也不怕,而且我很惜命、很知趣的,絕不會頂撞首領大人。」

翼回連忙解釋:「歲,我的意思是,你做的食物很好吃,首領大人喜歡,無論你做什麼說什麼都行,而且首領大人隻會懲罰分部的人,不會管獸人部落。」

歲應著好,心裡想的卻是,反正我不惹事,不做任何讓異執不高興的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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