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工藤新一第二天找到了諸伏景光：「綠川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搞懂，大介老師的炸彈是從哪裡來的？」
「其他謎團你都已經解開了嗎？」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雖然……也有老爸提示了一部分的原因在,但是大概還是解開了吧。
事情的真相不算復雜,那名跳樓的女生——石橋楓同學,確實不是因為受不了校園霸淩才自殺的，而是因為她本身就患有重度抑鬱症。
石橋楓是單親家庭,她的父親石橋真人對她有病態的控製欲,長久壓迫下來,石橋楓的精神出了問題。
班裡的同學們察覺到了楓同學的情況不對，湊錢帶她去看了精神科，也一直在幫助她積極治療。為了幫助楓同學躲避父親的壓迫,有條件的情況下就輪流守在她身邊，結果反而被認成了校園霸淩。
大介太郎是d班的數學老師，入學起就對石橋楓多有照顧,石橋楓對他產生了類似於父親的移情，甚至在日記本中寫道：如果大介老師是我的爸爸就好了。
石橋真人翻看了女兒的日記本，認為大介太郎蠱惑了自己的女兒,也認為幫助石橋楓治療的d班同學都是壞人,是在離間他們父女的感情，在把楓往歪路上引,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自己的女兒。
石橋楓不堪父親的折磨，也忍受不了父親對老師和同學的揣測,終於在某一天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因為擔心影響一直幫助她的老師和同學,刻意選擇在了遠離學校的地方。
大介太郎原本有一個調職的機會,他也因為石橋楓的關係一直在猶豫,班裡的同學擔心石橋楓的病情會因為大介太郎的離開而惡化,想要勸阻大介老師留下來。
後來是某位同學通過私人渠道得知，再過一段時間還會有更好的機會，如果老師現在調職離開的話，就會錯過另一個機會的。
於是同學們沒有心理負擔地勸說大介太郎留下來了。
楓死後，石橋真人找到了大介太郎，告訴他因為d班的同學長期霸淩自己的女兒，這才導致了女兒的悲劇。
大介太郎原本是不相信自己班的同學會犯下如此惡劣的罪行的，但是石橋真人拋出了更為有力的證詞：「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的話，您也不會相信您班上的好孩子會乾擾您升職的吧。」
石橋真人的話讓大介太郎無法辯駁，也隱隱產生了動搖，是不是班上的孩子們真的沒有他想象得那麼好？
這個時候大介太郎交給了他一樣東西：「不相信的話，就用這個東西試一試吧。放心，不會真的有什麼傷害的，隻是讓你看一看他們發生危險時拋下同伴的醜陋麵孔。」
大介太郎接過了那東西，一直在猶豫。
至於教學樓的其他炸彈，那是石橋真人裝的，□□聯動著大介太郎手中的那一個，他一開始就打定了注意，要讓這個骯髒的學校給他的女兒陪葬。
他固執地認為，欺負女兒的同學，失職的老師，甚至冷眼旁觀的學校其他學生和老師，全部都是逼死石橋楓的劊子手。
而他自己則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好父親，都是楓不聽自己的話，沒有及時遠離她的老師和同學才會死掉的。
「所以，那些炸彈是石橋同學的父親裝的？」工藤新一問道。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他垂下眼，如果他能早一點來到這個學校，或許就能夠阻止一場慘劇的發生了。
工藤新一得到了答案後就離開了諸伏景光的辦公室。他現在還不是以後那個經歷許多案件的、見識過種種人性的醜惡與美好的成熟偵探，雖然推理出了慘劇背後的真相，心情依然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平復。
工藤新一走後，諸伏景光陷入沉思。
他越來越看不懂山崎了，組織的成員在任務之外大都是不惹事的態度，更遑論主動把自己卷入案件中了，但是山崎……
山崎不僅主動地跟警察走得極近，警視廳更是不知道去了多少趟了，昨天跟著一起去做筆錄才發現，居然連班長都認識山崎。
不過昨天自己確實是莽撞了，要不是班長本身反應極快再加上萩原的暗示，自己的身份就……
不過剛好也借此機會把綠川光的身份在班長麵前也過了明路了。
此外讓諸伏景光在意的還有山崎對霸淩意外在意的態度。
要再冒險試一試山崎嗎？上一次冒險放竊聽器還能找萊伊頂鍋，再試一次的話就找不到頂鍋的人了。諸伏景光猶豫了下，還是放下了這個想法，時間還長，不急於一時。
折笠裕義回去後才發現一直以來隱隱感覺到的不對在哪裡，他一個組織成員，本身又隻是意外去帝丹的，完全可以不管這件事的……
果然還是跟警察待久了嗎？
回想起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折笠裕義不禁反思，自己好像有些太不像組織成員了。
先救了兩個警察，而後動物園事件又給警視廳送業績，接著保下蘇格蘭的身份，今天居然還主動破案加拆彈了……
也難怪琴酒會警告自己，除了組織在警視廳的臥底以及警視廳在組織的臥底之外，沒有其他組織成員會再像他這樣和警察有著這麼頻繁的接觸了吧？
萩原研二一邊開著車，一邊分神聊天：「小陣平，警視廳的事你和小折笠說了嗎？」
折笠裕義現在對警視廳三個字分外敏感，聞言抬頭：「什麼事？」
鬆田陣平伸手按下他的腦袋：「之前有事，現在沒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沒事也要惹出來點事出來，真有事也不會找你。」
他又對萩原研二道：「警視廳又不是沒有人了，非要找折笠幫忙。再說我們是爆處組，和他們本身又沒有太大關係，他們自己部門的事，就讓他們自己煩心去吧。」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但是幫忙還是算了吧。琴酒之前本身就已經警告過他了，鬆田和萩原也就罷了，再和警視廳糾纏下去，蘇格蘭的身份還沒暴露，自己就要被當成叛徒處決了。
雖然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決定瞞著折笠裕義，把消息捂得嚴嚴實實，但是防不住他們還有一個班長。
伊達航從鬆田和萩原的態度中看出了些端倪，沒有去折笠的家中，而是直接去了東大找折笠。
「我記得折笠同學是很擅長計算機的對吧？」伊達航問道。
折笠裕義點了點頭。
「那就太好了！不知道折笠同學有沒有興趣幫警視廳一個忙。」
折笠裕義還沒有開口，導師先替他點了頭：「折笠最近還是有時間的。」
導師一直以來對折笠都很上心，可是折笠同學真的哪裡都好，就是朋友太少，能有送上門的接觸其他人的機會，還能夠刷資歷，導師真的是恨不得替折笠答應。
「什麼忙？」伊達航口中的幫忙應該和之前鬆田提到的是一樣的吧。
伊達航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其實說起來這也不是我們搜查課的事情，也是上級吩咐我過來的。」
「最近警視廳的係統遭到攻擊的頻率比以往高了很多，雖然目前尚且能夠應付，但是上麵出於防患於未然的想法，想盡量多培養一批計算機人才，再升級一下係統。」
「高層也覺得隻局限於警視廳內部的計算機人才的話想法可能有限，於是想招募一些社會上的優秀人才，大家互相溝通交流，提升技術。」
「當然，折笠同學也放心，社會上的召集的人才雖然也需要簽署保密協議，但是不會讓你們接觸到非常機密的資料的，隻是處於技術溝通的想法，折笠同學也不必擔心為此惹上什麼麻煩。」
伊達航估計自己的同期也是擔心會給小朋友招惹來麻煩才沒有告訴折笠的，但是他自己是認為並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
簡直不知道從哪裡吐槽。
那些攻擊其實大部分都是出於我手你們知道嗎……
折笠是以研究警視廳安全係統的名義把讓利口酒調職到網絡安全對策總部的，既然用了這個借口，當然不能一點事情就不做。
但是攻陷安全係統要花費大精力不說，也與他要遮掩蘇格蘭身份的初衷相違背，而且他也擔心安全係統真的出了問題的話，蘇格蘭的資料遭到外泄，那他所做的一切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於是折笠裕義隻能一邊攻擊，一邊防護，偶爾傳些不算重要的信息回去，隔三差五地匯報一下進展。
左手打右手，甚至還順手修補了幾個漏洞，簡直堪稱是警視廳的編外人員了……
所以說，琴酒的警告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前一段時間非常忙碌也是因為自己做的手腳要瞞過利口酒。這個時候就非常想要找個借口再把利口酒調走了。不過她現在調任的話，隻能是還回原來的崗位，那蘇格蘭暴露的風險就會大增，沒有合適的理由的話，隻能暫時維持現狀了。
「參加的，有誰？」折笠裕義問道。
「都是社會上的一些精英人士，還有警視廳內部的擅長計算機的人才，大家一起溝通交流。」伊達航道。
警視廳內部的人才的話，或許利口酒就會參加，得及時監看她的動向，於是折笠裕義點了點頭：「好。」
伊達航握了下拳頭：「那就太好了，鬆田和萩原還嚴防死守那麼緊，我就說嘛，折笠你肯定不會拒絕的，畢竟是能協助抓獲炸彈犯的熱心人士嘛。」
折笠裕義抬頭望天，總感覺自己在遠離組織的方向上越跑越遠了呢……
——
「所以，你又給自己找了事回來？」鬆田陣平半月眼問道，「我和萩就差沒到你們學校看著你了。」
折笠裕義抿了抿唇，他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們那個好同期，蘇格蘭。
要不是招惹上你們幾個，他才懶得趟這趟渾水。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算了，能知道跟我們說也算是進步了，總比以前什麼都不說要好，而且好歹也是警視廳的工作，總比莫名其妙惹來幾個炸彈要好些。」
「我忽然很能理解當年鬼塚教官看我們幾個的心情了……」
簡直是沒有高血壓也能被氣出高血壓的程度，而且教官還能罰他們幾個打掃澡堂，他們倆卻拿折笠根本沒有辦法。
鬆田氣不過，又給伊達航打了個電話，結果又被伊達一通：你們要對孩子放手，讓他自己獨立成長之類的話給頂了回來。
怎麼回事？我們怎麼就成他的家長了？
萩原研二扌莫了扌莫下巴：「但是我們現在的心態好像確實有點像是家長心態。」
「萩，怎麼連你也……」
說歸說，既然折笠已經答應了警視廳的邀請，兩個人也不好再阻攔什麼，隻能把折笠送到了警視廳。
開幕式是在報告廳舉辦的，折笠裕義環顧周圍，大家都是便裝，也分辨不出哪些是屬於警視廳的人才，哪些是來自外界的人才。
利口酒筱琦栗緒也在參會人員之中，同時還擔任著會議記錄員的工作。
不愧是能臥底到警視廳的人才，折笠裕義心下感嘆，對方在外麵的偽裝簡直完美無缺，如果不是他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也會以為她是個愛崗敬業的好警察。
等人來得差不多的時候，折笠發現警方人員和非警方人員還是能夠看出些區別的，來自社會的人士不多，看起來不超過十個，自己能來估計還是占了年齡的便宜。
開幕式開始前，他們就先簽署了保密協議，會議期間一切聯係外界的設備都要關機，也不允許錄音、攝像、將會議內容外傳等。
幸好有著這樣的規定，不然折笠簡直可以想象自己的手機一定會充滿利口酒發的信息了，雖然，現在也隻是把這個時間往後延遲了一些而已。
開幕式的內容很簡單，各個領導上台發言，而後描述警視廳現在麵臨的形勢有多麼多麼的嚴峻，大家要齊心協力、共克難關，諸如此類的話。
折笠裕義非常佩服他們能夠顛過來倒過去，把一句話的內容反反復復重復，最後擴充成時間冗長的講稿的能力。
反正他是沒有這個能力的，目前為止不打磕巴說的最長也就隻有六個字而已。
在折笠快要睡著的時候，開幕式終於結束了，旁邊的男士提醒了折笠一聲，折笠這才遲鈍地跟著眾人一起鼓起了掌。
「你就是折笠吧？」那位男士瞄了一眼桌上的名牌，「說起來我算是你的師兄呢，導師聽說我也要參加這次交流，特意叮囑我多照顧照顧你。」
「你好？」折笠裕義還是不太擅長和陌生人交流，打了招呼之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男士笑了笑：「果然和老師說的一樣，是個不擅長和人溝通的天才。」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川島禾真，目前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技術總監，來這個交流會的主要目的是想結識一些優秀人才，學弟有興趣的話，畢業以後可以考慮來我們公司上班。」
原來是挖人的。
折笠裕義點了點頭：「謝謝，我知道了。」他不太習慣這人的靠近，雖然知道他大概是處於好意，但是這人和其他靠近他的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鬆田和萩原以及導師對他是純粹的關心，蘇格蘭雖然帶了些試探，但是也能夠感覺到他的認真，還有身邊的其他同學比如友瀨，也是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他們的真心。
但是這個人，感覺就像是狐狸一般，真心或許有或許沒有，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難道這就是成年人的世故嗎？
開幕式結束後，折笠裕義給手機開機，果然收到不少來自利口酒的消息。
折笠直接略過利口酒的消息，摻雜在利口酒的消息中的，還有一條關於boss的消息，是要求他匯報軟件開發進度的。
折笠自從認識了鬆田和萩原後，大事小事不斷，為組織開發的軟件進度耽擱了不少，但是這款軟件開發的難度本身就不低，折笠猶豫了一下，把現在的開發情況如實匯報了上去。
折笠回消息的時候，川島剛好也背過身接了個電話：「板倉？他的軟件怎麼了？」
電話那邊不知道回了什麼，川島有些不耐煩地囑咐了幾句後，直言自己在參加重要的會議，讓他不要再打擾自己。
折笠得到漫畫後，因為是關係自身命運的漫畫，因此他仔仔細細地讀了不少遍。
板倉這個名字再加上軟件開發，幾乎讓他立馬聯想到那位日記中為主角提供了重要信息的——板倉卓。
川島掛掉電話，沖折笠裕義笑笑：「抱歉，是公司裡最近剛轉崗的一位新人的事。」
折笠裝出不經意的樣子：「我也知道，一位板倉，不過，是cg師。」
川島有些驚訝：「學弟說的那位板倉不會叫板倉卓吧？」
折笠裕義點點頭：「你也認識？」
川島笑著解釋：「剛剛打電話過來就是說板倉卓的事，他最近因為眼睛不太好，所以放棄了cg特效師的工作改行到程序開發了，學弟對他有興趣的話，改天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折笠道：「很可惜，他的特效，很好。」
「也是沒辦法的事，板倉的眼睛也實在是承受不了製作特效的工作了，不過他軟件開發也很不錯，算是遊戲界的新秀了，學弟也可以認識他一下。」
折笠裕義沒有應承下來，隻是道：「改天吧。」
交流會正如伊達航所言，不涉及警視廳的重要資料，隻是進行技術交流，折笠在這場會議中也學到了不少。
交流會結束後不久，折笠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被叫住了，是他不認識的一個警官，「折笠先生，請等一下。」
折笠裕義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什麼事？」他在這場交流會中表現得中規中矩，應該沒有什麼讓人懷疑的地方吧。
「是這樣的，警視廳還有一些事情想和折笠先生商量一下，不知道折笠先生有沒有時間？」
折笠裕義看了下時間，還沒有到鬆田和萩原下班的時間，耽誤一會和他們一起回去也是可以的，於是他點了點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