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鷹爪門人,形意少年(2 / 2)
李貴的聲音緊跟著從手機裡傳出,「是啊,他死就死了,可沒幾天就冒出來幾個自稱他師兄弟的人過來找我,說要拿回陳文雄的股份。哪還有什麼股份啊,那家夥活著的時候花天酒地,保養嫩模,俱樂部的錢他揮霍大半,又預支了不少,早就沒剩多少了。我一開始以為是親屬鬧事,訛錢的,就想著花錢免災一人給了幾萬打發走了,結果沒幾天又來了,這次開口就要兩千萬,不然就卸我一條腿,我實在沒辦法了。」
唐斬扭動著手環,若有所思的問道:「江湖中人?」
李貴忙不迭的應道:「嗯吶,不然我早報警了,裡麵有個老頭,一抬手愣是在牆上留下幾個窟窿,說也不怕我報警,我前腳報警後腳他就能要我命。」
他說完也不等唐斬回應,又忙接道:「唐斬,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請念在我哥的份上幫我一把,這俱樂部是他的心血,我真想搞好它,不白幫,事成之後我給你一百萬。」
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哀求的意味,而且看樣子也知道了唐斬的根底,畢竟有司空恨他們在前,不算意外。
唐斬神色平靜,思考了幾秒,輕聲道:「既然這樣,那就明天吧,明天周末,我應該下午就能過去,你提早關門等我,俱樂部裡別留人。」
李貴一聽這話差點沒哭出來,「都聽你的……」
等掛斷電話,唐斬仰頭看了看寂靜黯淡的夜色,眼底似有猩紅蔓延,但轉眼又消失不見。
別看是深夜,公園裡的人還真不少,大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擠在一塊兒,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你儂我儂。
置身在這種氛圍裡,再聽著那些傳進耳中的各種情話,唐斬是渾身的不自在,當即起身離開。
可臨了到出口的時候,他忽然聽到旁邊的花圃裡傳來陣陣輕喚,帶著些許焦急。
「花花,花花……」
借著昏暗的路燈,能看清那是個年輕的短發女人,穿著件白底紅花的連衣裙,腳上是一雙小白鞋,麵容清雅,氣質溫婉,可惜那雙眼睛正空洞無物的望著空氣,原來是個盲女。
唐斬路過走遠,但走出不到二十米他又退了回來,目光望向角落裡幾個鬼鬼祟祟湊在一塊兒的社會青年。幾人手裡還按著一條拉布拉多導盲犬,狗嘴也被繩子套上了,他們似乎還在偷笑,正看著站在原地不停扌莫索的盲女竊竊私語,好像在商量著什麼。
正想過去,不料出口忽的閃進來一個瘦削身影,動行如風,出手如電,閃身之下已撲到那幾個青年麵前,舉手投足竟然帶起一串響鞭似的劈啪脆響。
夜色裡頓時響起一陣慘叫哀嚎。
等再看去,幾個青年大都已是倒地哀嚎,鼻青臉腫,滿嘴碎牙。
至於那出手的人竟是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麵露恨色,嘴裡更是怒聲罵道:「狗東西,你們竟敢欺負我姐。」
地上的導盲犬也掙脫了束縛,忙跑到盲女的身前,委屈的轉個不停。
「居然是形意拳,而且還是得了真髓的好手,有趣。」
唐斬看的一愣,隨後又笑了笑,轉身徑直離去。
不遠處的少年正怒不可遏的收拾著倒地的流氓混混,拳腳相加,暴跳如雷,但誰料他卻猛地打了個寒顫,身體跟著一僵,站在原地似是凍住了一樣不再動彈,鬢角上全是一顆顆冒出來的冷汗。
好在他很快又恢復正常,小臉煞白的左右看看,又狐疑的來回瞧瞧,隻是周圍空盪冷清,哪有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