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戰太極(2 / 2)
「給我倒!」
耳畔突聞厲聲爆喝,有一人腳踏弧形步,從唐斬身側繞來,雙手十指箕張,連拿帶扣,一手擒他左肩,一手扣他左肋,手心滿是鐵皮似的粗糲老繭,一經沾上便緊貼皮肉,躋身前行,腳下發力,居然是摔投技法。
「沾衣十八跌?」
與此同時,那洪拳漢子咬牙而至,趁唐斬受人牽製,雙拳搶先快攻,拳影如鼓錘,繞著唐斬且走且攻,一頓狂風驟雨般的剛猛拳勁落下,盡挑要害軟肋。
再有最後一個,此人招式尤為奇異,往前奔走不過半步倏然如醉酒般一倒,可倒地的瞬間又借力翻起,腳下瞧著沒有章法,如醉漢一般,但靈活飄忽,一竄一擠,雙手虎口半開,如端杯飲酒,撲的是唐斬麵門,扣的是他咽喉。
「醉拳?」
唐斬眼神一亮,如同瞧見了什麼新鮮玩意兒,竟全無抵抗,可他身上筋肉已收縮外漲,如龍蛇遊走,暗提勁力。
見麵前敵手沒有動作,這人眼露得手前的欣喜,腳下攻勢再提,右手直取,虎口已然扣了個正著,落在了唐斬的咽喉上。
可這笑意轉眼便被一股駭然動容的驚色嚇的煙消雲散。
要知道如咽喉、腋下、肋下此等部位向來是人身嚴防的要害,脆弱易傷,死穴要穴。
但眼前這個,他一扣之下,簡直就好像扣住一團生鐵,任憑勁力催發竟無法傷其分毫,當下嘎聲怪叫道:「橫練?」
不隻是他。
那使洪拳的漢子同樣驚駭欲絕,他這拳頭如雨落下,可明明是全力而為,但落在唐斬的身上竟沒有半點動靜,隻如泥牛入海,唯有拳風破空,詭異的嚇人。
無視著二人的反應,唐斬扭頭看向身前正咬牙發勁,想要將他放倒的那人。
此人臉色微黑,臉頰外圈滿是胡茬,長著一雙三角眼,正瞪圓瞪大,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他還沒遇到這種怪事,以自己的勁力,哪怕是那成年的水牛都得被乖乖放倒,但這人卻猶如生根在地,紋絲不動。
三人正自驚駭不已卻馬上又勃然色變,但見唐斬麵露冷笑,右腿一抬,一記大範圍的掃踢將他們全都罩了進去。
隻是一招,一道難以形容的匹練如刀光般在三人麵前掠空而過。
「砰~」
許是由於速度太快,三聲悶響化作一聲,三道身影同時被掃飛出去,筋斷骨折,大口咳血,當先一人癱坐在地,身下先是流出一灘水漬,然後化作一灘血水。
柳雲生瞧的亡魂皆冒。
這所有一切看似變化繁復,經歷不少險象環生的變招破招,實則不過是在短短幾分鍾內發生的,快急淩厲,等他還沒回過神就已塵埃落定。
「送你上路。」
唐斬步步逼近,半仰著下頜,微垂著眼皮,腳下速度一快一急,已俯沖撲出。
「住手。」
門外這時兀的響起一聲怒喝。
聽到這聲音,唐斬非但沒停,反而再添勁力,借著前沖之勢,他淩空縱起,雙膝一曲,縮身抬肘,膝肘向前,如流星般撞在柳雲生的身上。
也就在這一刻,那關上的門悄然一開,兩道身影擠了進來,一人反手關門的同時,另一人抬腳一趕,手中拂塵一卷一纏,如白雲飄絮,將那柳雲生唰的卷入懷中。
柳雲生月匈骨盡碎,嘴裡大口嘔血的同時還能看見不少內髒被吐出,遂聽含混嗓音斷斷續續的落下。
「師父……唔……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