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日月同修(2 / 2)
「居然是日練之法,看來比想象中的要快。」
盲女起身的同時平靜道:「父親,這種日練之法和我練的月練有什麼區別麼?」
「有,一個是肉身,一個是精神,看樣子,他應該就是那個唐斬了,甚至還是夜叉,留意他的一切動向。」那個聲音不緊不慢的吩咐著。
盲女捋了捋耳際的頭發,臉上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模樣,像是個精致的木偶,「父親,他能練成麼?」
屏幕裡的存在聞言也有種悵然復雜之感,「我也不太確定,畢竟這個世界變化太大了,要知道很久以前,就連創造上一個文明的種族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直視太陽,甚至可以說微乎其微。」
盲女聽的疑惑,「是否可以直視太陽區別很大麼?」
那個聲音沉聲道:「這是自然。在上一個文明還存在的時期,那個種族中每一位降生的孩子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會對未來進行選擇,月練亦或是日練。而判別的方式便是他們是否能夠直視太陽。『日練』之人會成為一個文明的先行者,負責種族的生存,與無數類人生物戰鬥,而那些不能直視太陽的,則是引導者,負責文明的延續,『月練』。」
若是唐斬此刻聽到這番對話,怕是也要因內容而心驚。
那個聲音接著吩咐道:「說遠了,總之無論如何,此人不可小視,而且梵蒂岡那邊也出現了一位潛力巨大的非凡之人,據說已被欽定為下一任教皇,被稱為『神之子』,一號已經已經過去了,但他行事我不放心,你也過去走走吧。」
盲女一垂頭顱,單手一握,一柄狹長驚人的黃金太刀已被她自虛空抽出,刀身彎曲似弧月,其上花紋繁多,看著更像是裝飾品,正是盧浮宮丟失的黃金長刀。
「是,父親,我這就去準備。」
她說罷走出數百米的高台,步步淩空而下,如同踩著一層層無形階梯。
不等落地,盲女關閉了通話,手環之上,突然射出一團光芒,在其麵前變成一顆縮小無數倍的地球投影,抬手點了個位置,但見她麵前虛空霎時如水波般扭曲一顫,將其吸入其中,消失不見。
而另一邊。
戈壁之上,唐斬還在發足狂奔。
他跑的忘我,宛如真的成了一隻逐日的野獸,雙目直直的盯著太陽,童孔收縮變化,眼仁漫起無數條細密血絲,視野裡的一切已是從最初的清晰到滿目金光,到現在,開始昏暗。
再這樣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瞎了。
但事已至此,已到這般千鈞一發之際,無路可退。
又跑出不知道多遠,唐斬的內眼角乍見兩行血淚蜿蜒淌下,從睜大眼睛,到現在眯著眼睛,他還是盯著太陽。
這一追之下,竟從清晨追到黃昏,從西追到東,又從東回到西,兜兜轉轉等唐斬再看,他居然又回到了神山絕頂。
天邊的夕陽已經模湖,此刻餘暉雖在,但已無灼熱之感,萬物氣機收斂,令唐斬呆在原地。
山腳下此時又傳來了誦咒的聲音。
唐斬卻突然雙眼一合,氣息跟著收斂,可渾身氣血卻猶如沸騰,但這一次不同於之前,那些燒傷的疤痕居然以一種極為不可思議的速度剝落。
遠遠望去,唐斬的肉體似是在夕陽的映照下變得剔透起來,內裡的血色筋肉如跳動的火焰,泛著異樣的光華,無形中似上接日月,氣機由弱轉盛。
原本白發燃盡的頭頂,肉眼可見的冒出一層發茬,而且居然隱有烏青之色。
「你,悟了?」
老喇嘛的聲音再次冒了出來,顫抖顫栗,如見妖魔。
唐斬雙眼陡張,眼童竟然漫上一層澹澹的金色,猶如琥珀,遂聽他語氣森然的道:「還差一些,但殺你,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