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陸鳴坐在夏夕燼對麵的沙發上瞪他,手裡還捏著封看起來就被循環利用了很多次的「辭職信」,想必這套——麵對公危機時的「我們同歸於盡」流程已經走得非常熟練了。
但對第一次惹禍的小夏來說,還確實是個新奇的初體驗。
他又不敢再次激怒陸經紀,也不想再擁有一次被追殺的難忘經歷,隻好低著個腦袋不出聲,安靜等待著對方的宣判。
陸鳴板了半個小時的臉,卻始終沒等來自家藝人那標誌性的「插科打諢」的道歉,心裡納悶的同時,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他把辭職信摔到對方麵前,從牙縫間擠出了兩個字:「解釋。」
有人開頭就好辦多了。
夏夕燼滑跪的速度比前兩天逃命的速度都快。
一聽陸鳴還願意給自己個「深情訴衷腸」的環節,立馬進了狀態。
表情悔恨,雙眼蘊著淚光,仿佛左臉寫著「悔不當初」,右臉刻著「痛心疾首」,別管心裡怎麼想,反正知錯能改的態度演繹得是很到位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易感期太難受,腦子渾渾噩噩的,本來隻是想看看預告下麵的評價,結果一個沖動……我也沒想到自己能忘記切號,陸哥,你罵我吧,你罵我我還能好受些!」
熟讀abo世界觀背景的小夏,是真的很了解該往哪裡甩鍋了。
alha的易感期嘛,乾出點不受控製的事情多正常。
整套話術行雲流水,深得白蓮之道,說沒彩排過十次八次都沒人信。
當明星他不懂,給老板表忠心還能不會麼。
經常憑實力陷入職業危機的優秀員工小夏:這方麵,我可太專業了!
「罵你?我沒那個閒心。」陸鳴冷哼一聲,繼續陰陽怪氣。
看著「楚晞」低落的神情,他火氣其實已經退了大半了,畢竟alha的特殊時期確實比較難捱,因為這個不小心鬧成法製咖的圈裡也不是沒有,相比較之下,楚晞的二百五操作倒也不算什麼了。
不過之前每次惹出爛攤子,不管是不是楚晞自己的問題,這位祖宗都要擺出一副「愛死不死,老子爛命一條」的欠錘姿態,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換招數了。
偶爾脆弱一下倒有點讓人責怪不起來了。
陸鳴悄悄欣賞了一下自家藝人罕見的溫順,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確實有優勢。
斂起張狂的楚晞少了點攻擊性,碎發沒精打采的虛掩著擋在額前,低垂著的眼睛卻亮晶晶的,哪裡像狼,分明是隻明知故犯拆家後裝可憐的大型犬。
倒是瞧出了些許沒分化之前的影子。
這也讓陸鳴回憶起了自己剛工作,被分來帶小楚晞的時候。
平白擠出了點逐漸泛濫的母愛,把過錯以及對方今天的反常歸咎給了挨千刀的易感期。
這玩意兒和oga的發|情熱就該手牽手一起消失。
「行了,省省演技吧,沒多大事,公關部那邊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陸鳴嘆了口氣,友善不少地關心道:「怎麼這回反應這麼大,需要去醫院看看麼?」
危機解除的夏夕燼立馬乖巧搖頭。
去什麼醫院,我能吃能睡,高興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夕燼這個內容物貨不對版的原因,反正這個本來就不太穩定的易感期,很識趣的失蹤了。
資料上說的所有不良症狀,小夏全都沒有。
除了總能聞到自己身上煙熏朗姆的信息素味,讓酒精過敏的小夏本人有點不適應以外,從軀體到精神,他的狀態都十分正常。
沒錯,易感期隻是他拿出來搪塞悲情經紀人的借口,他純粹就是當慣了普通老百姓,沒有公眾人物的切小號意識。
而自知闖了禍的夏夕燼也確實理虧。
易感期,好靶子,不用白不用。
不過他這副模樣,到了陸鳴眼裡卻變了性質。
他可太了解自家藝人了,這種程度的反常,百分之九十是為了維護那點可憐的猛a尊嚴在硬撐,當然,也還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是在不摻雜質的發瘋。
不管是哪種情況,從小看著孩子長大,身為半個監護人的陸鳴,還是主動操起了老父親的心,準備親手,給自家二十四歲還不習慣熟練使用抑製劑的混賬來上一針。
「易感期難受,知道去網上誇自己漂亮,不知道把阻隔環戴好,你這樣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你的最終目的不是把我氣死。」
陸鳴手動扯過被丟在茶幾上的阻隔環,以「楚晞」口述的情況做參照,將上麵的藥劑劑量調到最大後,起身就給對方戴上了。
夏夕燼是第一次當明星,更是第一次當alha,對於這個卡在喉結移動軌跡最下方的金屬圓環那確實有點抵觸情緒在的。
立誌做單薄又破碎的大藝術家的小夏,對各類脖子上的飾品自然不陌生,但這個阻隔環可謂是沒有半點美感可言。
硬邦邦的亮銀色金屬,連花紋都不舍得畫,就這樣直挺挺、冰涼涼的用激光刻著所屬alha的姓名縮寫。
比起時尚單品choker,更像是用來控製惡犬的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