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可是第二人格卻不說話了。
池羽隻好暫時收起和第二人格交流的想法,琢磨著還是讓雙頭獅待在這裡休息。屋子裡有一股驅蟲草的味道，應該不會有蚊蟲蒼蠅之流再來騷擾。
至於地上的宮本武藏，沒有治愈係異能也不會治病,也隻能暫時讓他和雙頭獅待在一起了。
做好打算,池羽轉身走出屋子,沒走兩步就見到前麵提著盞小木燈的金絲猴。
「客人。」金絲猴走近，抬高了點燈,「您怎麼來了這麼久？」
池羽不太自在地撓撓頭：「我和雙頭獅多說了會兒話，女王睡著了嗎？」
金絲猴搖搖頭：「沒有,女王陛下一直在等您。您的床鋪已經鋪好了，跟我來吧。」
從頭到尾金絲猴都沒有問一句關於白司的問題,池羽暫時放下心。
走到女王的寢室，裡麵也有驅蟲草的味道。
池羽靠近了，看見女王側躺在床上。金絲猴報告以後就走出了屋子，女王笑著對池羽說：「我還以為你不想來陪我。」
「怎麼會？我向來說話算話的！」池羽一臉認真,看了下女王的肚子,好奇地問，「猴寶寶多久才會出生？」
女王也撫扌莫著肚皮，眼神溫柔：「還有1個月左右。」
池羽好奇：「猴寶寶也會在肚子裡動嗎？」
女王聽了忍不住笑：「要扌莫扌莫看嘛？」
「嗯。」
池羽的確對懷孕很好奇,他把手放在女王的肚子上。
小食人花也歪著腦袋，整朵花都站在女王身上,樹葉手碰著女王肚皮。
以前也曾經在宴會上看到過懷孕的阿姨，小時候好奇想靠近看,阿姨允許了，阿姨的家人卻說不行。轉頭小小年紀就展露出異能天賦的小孩，卻可以和他們聊很久的天。
一開始池羽還不太明白，後來才知道,那些大人應該是怕他這種覺醒異能太晚的體質，影響到肚子裡的寶寶。
書上說種花人民有點迷信，可能是真的吧？
池羽想著這些，手掌忽然被輕輕觸碰。
他抬起手，女王的腹部果然出現了一點凸起。這個地方的凸起消失，又是另外的地方鼓起來。
「看起來孩子很開心。」女王笑起來，「以前動的時候，都是拳打腳踢沒有章法，今天他很溫柔，應該也像我那樣喜歡你吧。」
這說法讓池羽有一點點開心。
他又把手放在另外的地方，果然又被小猴寶觸碰到。
池羽笑起來，移動手掌。他動來動去，小猴寶也動來動去，像是在尋找他的手一樣。小食人花調皮地學池羽，在女王的肚子上走來走去。
這麼玩了一會兒，池羽收回手：「該休息了，小寶寶。」
其實是他困了。
池羽知道這肯定是第二人格搞的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和女王也說了晚安。
女王點點頭：「晚安。」
池羽爬到自己的床鋪上。
上麵有獸皮縫起來的墊絮、棉被和枕頭，躺著很柔軟扌莫起來也很柔軟。很久沒有在這麼舒服的床上睡覺了，沾到枕頭的瞬間就睡著了。
在他睡著的一瞬間，綠色藤蔓將床鋪完全擋了起來，形成了綠色的防護層。催眠鳥落在綠色藤蔓上方，一眨不眨地看著女王。
女王見到這一幕，輕輕一笑。
守候在池羽身邊的怪物們害怕池羽受到傷害，但她卻沒有想要傷害池羽的意思。
不過，假如她不是猴族的女王，或許也會想著跟池羽一直在一起。
這個人類少年的氣息吸引怪物沒錯，但假如少年並不溫柔，怪物們不是傻子，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守候呢？
女王蓋上被子沉沉睡去。
夢境裡，池羽和黑霧麵對麵站著。
先前總是一團團沒有固定形態的霧氣，這次居然變化成了人的形態。
池羽拿手比劃了一下，皺著眉頭：「你怎麼要變得這麼高？」
黑霧裡傳來聲音：「難道不是你想變高，所以我才變高的嗎？」
池羽想了想，好像也是。
他想要人保護自己，所以第二人格出現。
他想要自己變得高大威猛，第二人格現在的形態好像也確實挺高大威猛的。
他站在黑霧變成的人麵前，額頭隻到黑霧人的月匈口。
「這也太高了呀，我隻想要180就好了，看起來你得有190了。」池羽仰頭看著黑霧，納悶極了，「我內心深處原來這麼貪心？」
「嗯。」黑霧這一聲回應顯得特別愉悅，「小貪心鬼，是不是該兌現你說過的話了？」
池羽：「嗯，是的，我本來就說話算話。」
少年說話時，為了表示對自己的肯定，還點了點頭。明亮眼睛裡充滿了自信與驕傲，一看就是自我感覺良好，覺得這是個特別好的品格。
——的確是個特別好的品格。
黑霧忍不住勾唇笑起來，無論是被幫助以後會盡量用對方喜歡的方式回報對方，還是說話算話，都特別好。
黑霧靠近池羽，聲音透著喑啞，引誘味道十足的說：「那你還等什麼呢？」
池羽忽然感覺像是耳朵被水吹了一下一樣，癢癢的。
躺在床上的他，伸手扌莫了扌莫耳垂。
夢境裡的他也做了同樣的動作，然後後退一步小聲說：「所以要怎麼主動交融啊？你平時就是纏在我身上，我也要這麼做嗎？可是你是一團霧氣，我是人形誒。」
黑霧有點哭笑不得，原來這小傻瓜是在糾結這個。
「用想的。」黑霧再次變成無形狀飄散的狀態，「想象你現在是雲，是水，你現在要和我糅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不分彼此。」
池羽琢磨著黑霧的這段話，低頭看向自己的腳。
果然變了。
他變得像靈異故事裡的鬼一樣，居然可以飄了。
先前每次在夢境裡都隻是在原地走動兩三步，現在變成這種飄飄然的狀態，池羽忍不住繞著黑霧飄了一圈兒。
覺得特別好玩兒，他開始在夢裡到處遊走。
然後就像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遠方出現了鬱鬱蔥蔥的森林，地麵上開滿了各色鮮花。蝴蝶在花叢中飛舞，好像有花香縈繞在鼻尖。
「原來還可以這樣。」
池羽非常開心，笑容滿麵，然後又擰起眉頭。
無意識間，他構造的是上一世死的時候所待的那一片花叢。
那天天氣就像他構造的這麼好，萬裡無雲，然後飛來一隻小鳥。
池羽嘆了一口氣：「是不是因為我死的時候，心裡想要活下去的願望，才誕生了你呀？
黑霧聽出池羽話裡的低落，纏繞在池羽身上，嗓音寵溺：「是。」
池羽開心起來：「太好了，隻要和你融合，我們就會是一個人，我就可以永遠好好地保護我自己，還有他們了。」
說完這話，池羽開始像黑霧希望的那樣想象。
他感覺到自己逐漸沒入黑霧裡，慢慢地真的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確實比被動接受要更加舒服快樂，好像在吃最好吃的糖果，隨著糅合在一起糖果慢慢融化。
第二天，池羽醒過來以後，女王帶他吃了早飯，還特別把他帶到了養殖場地，對催眠鳥和食人藤說：「你們可以盡情用餐。」
那裡麵有變異兔子、野雞還有野豬。
食人藤和催眠鳥特別有禮貌地說了謝謝，然後讓池羽轉過身。小食人花沒有說什麼，咕嚕咕嚕叫著就沖下去了。
池羽猜到兩隻是怕他看到血腥的一幕不舒服，乖乖轉身等著。這時候雙頭獅走了出來，憨傻獅子坐在地上等著猴子們的投餵，看起來特別開心。
見怪物們也吃完了飯，女王邀請池羽：「小羽跟我一起去別的地方走走？」
池羽正想同意，金絲猴走過來了，滿臉嚴肅：「女王，出事了，有猴子死在家裡。」
這話讓池羽有些心驚肉跳，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白司。
在他忐忑不安的時候，後麵有猴子士兵抬過來兩具猴子的屍體。一隻公猴一隻母猴，母猴腹部鼓起，像是懷著孕。
女王眉頭皺起：「有查到什麼線索嗎？」
金絲猴搖搖頭：「沒有，現場很乾淨什麼都沒有留下，昨天所有的入口也都有猴值班，沒有出現任何可疑情況。」
金絲猴話音落下，那邊有四隻猴子大喊大叫的沖過來，滿臉淚水：「我苦命的女兒！你怎麼就死了啊！」
四隻猴子哭喊著，忽然戴著花的母猴抬頭說了句：「一定是那個人類，那個進入領地的人類，帶來了這樣的災難。我聽說他帶著一隻白色的鳥兒，那隻鳥肯定是凶手！」
突然被cue到，池羽愣住。
另外的三隻哭泣的猴子也開始說是催眠鳥的問題，催眠鳥是凶手之類的，目光凶狠。
催眠鳥落在池羽頭頂上，笑嘻嘻地說：「還真有意思，我竟然成了被懷疑的對象。」
那聲音透著歡快，一點兒都不緊張。
池羽把催眠鳥抱下來：「哪有意思？他們會想抓你。」
他相信催眠鳥不會對猴子動手，如果會的話，雙頭獅那麼大的兩個腦袋，早就被催眠鳥啄穿了。
那邊猴子還在哭訴，女王擰眉：「昨夜這隻鳥兒一直在我的房間，怎麼可能會對你們的孩子下手。」
那兩隻猴子不信，據理力爭：「除了催眠鳥，還有哪隻怪物能有這種傷人的能力？我兒子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卻斷了氣，一定就是這隻鳥兒的錯。」
金絲猴神色冷淡：「昨夜我給女王陛下守的夜，窗戶都是關上的，不可能是催眠鳥。」
「如果女王陛下和孫將軍一定要維護凶手，那我不如撞死在這裡算了。」說著兩隻猴子就要朝旁邊的房子撞過去。
「這就叫做以死相逼。」催眠鳥依舊很歡快，「大臣們最喜歡死諫，真好玩呢，像是看電視劇，要是再加點情節就好了。」
可能催眠鳥也是預言鳥，剛說完這句話就有穿著白色衣袍的猴子過來，稟報說：「女王陛下，祭司大人不見了，我尋遍了領地都沒看見他。」
壓力又直接給到了池羽身上。
作為真正的殺猴凶手，池羽的心理素質沒有催眠鳥那麼好。瞅見女王和金絲猴都看著他，條件反射地就有點想躲開。
然後突然又想到心裡沒鬼的人不會害怕別人的視線，又眨眨眼睛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地說：「白司怎麼會不見呢？」
催眠鳥也說：「對啊，昨天他說讓雙頭獅和他一起睡覺，雙頭獅，你看到白司了嗎？」
池羽緊張了！
雙頭獅憨憨的，這話怎麼能問他呢？萬一把事情給捅出來，那就麻煩了，說不定就得和所有的猴子打架了。
所有猴子都看向雙頭獅，正在舔毛的大家夥聞言歪著腦袋，語氣無辜：「白司？沒看到。」
看到雙頭獅一點撒謊痕跡都沒有的說出這句話，池羽覺得非常吃驚。
一定是催眠鳥教雙頭獅這麼說的！
白衣猴子聽了，又說：「女王陛下，白司大人無論什麼時候出去，都會知會我們一聲，這次不發一言的就不見了，真是太奇怪了。」
然後他看向池羽，眼神裡露出貪婪神色：「我懷疑和這個人類有關，希望女王能將他交給我，我嚴刑拷問，一定能問出什麼來。」
池羽擰起眉頭。
食人藤也瞬間暴長，護在池羽麵前。
女王笑著說：「你這麼說的話，也有道理。既然你說白司大人無論什麼時候出去，都會知會你，那看來你也有害死白司大人的嫌疑。孫將軍，抓住他，送入地牢嚴刑拷打！」
白衣猴子沒想到潑髒水不成自己反而被抓了，被猴子按住的時候還愣著原地沒動。
這邊抓了隻猴子進大牢，那邊哭泣的四隻猴子咽了下口水，請求女王：「請女王為我的女兒女婿報仇啊，不殺了這隻鳥，臣身為禮部尚書，死不瞑目……」
「噗。」催眠鳥發出忍俊不禁的聲音，「還有軍機大臣呢。」
這聲音太突兀了，立刻被地上跪著的四隻猴子怒視。
池羽用手把催眠鳥擋住，不讓他們仇恨催眠鳥，開口道：「你們的孩子死了跟催眠鳥沒有關係，昨天晚上催眠鳥一直和我在一起。」
女王也說：「朕的孫將軍都告訴你們了，若是非要糾纏，那隻有讓你們和你們的兒子女兒作伴。」
四隻猴子還要哭哭啼啼，地上的兩具猴子屍體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本來沒有氣息的他們，居然又站了起來。
這場景有些驚悚，周圍的猴子士兵立刻用手裡的骨槍對準了死而復生的兩隻猴，圍繞在女王身邊。
兩隻猴子的父母開心地朝著自己的孩子撲過去，抱著哭。
本來是感人的一幕，池羽卻看見醒過來的兩隻猴子張開嘴巴，咬向父母脖頸。
鮮血飛濺！
催眠鳥飛到池羽眼前，擋住池羽的視線。
一擊咬死，兩隻猴子又咬向死去猴子的腦袋。但頭骨比較硬，愣是沒咬破。
女王眼見著兩隻猴子咬死了他們的父母，才讓人上去攻擊那兩隻死而復生的猴子。但槍/刺入兩隻猴子的身體，它們居然還能動，一直堅持地去咬父母的腦袋。
或許是覺得這樣實在是吃不到，從兩隻猴子的鼻孔裡鑽出兩團青苔。青苔又用同樣的方法鑽進另外猴子的身體，不一會兒，又控製著它們站起來去攻擊周圍的人。
池羽悄悄歪頭，從催眠鳥旁邊看過去，剛好看見兩隻脖子冒血的猴子像是喪屍一樣，朝著周圍的猴子飛撲。
「這是返祖了嗎？」池羽問。
催眠鳥：「似乎是某種植物類型的怪物進入了它們身體裡，控製著他們要去吃其他猴子的大腦。先前是不是還聽說過誰喜歡吃大腦來著？」
池羽想到了黑猩猩：「你是說大猩猩們？」
這句話引得女王眼神裡劃過深思。
她讓人把兩隻猴子的腦袋削下來，又命令火係異能的猴子對屍體用出火異能。當青苔發現不對想要逃跑的時候，已經被火烤成了青苔乾。
女王下令讓所有的猴子們到廣場集合，並且安排了很多火係異能猴等候。一旦有猴子死亡，直接削掉腦袋，燒死青苔。
池羽問食人藤：「你看到青苔了嗎？」
食人藤搖頭：「沒有，但是我知道要下雨了。」
催眠鳥也說：「是的哦，要下雨了哦。」
空氣裡的水分增多，一些蟲子飛得很低，地麵也開始潮濕。這場雨到了中午就下下來了，天空中電閃雷鳴。
猴子們卻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