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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這一切並沒有變化。

克萊爾考慮很久後,答應了鄧布利多關於成為家人的提議,但拒絕讓自己姓鄧布利多。在被問及的時候,這個女孩敏銳的指出:

「魔法部會讓一個極有聲望的巫師順利收養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孩子嗎?」

「我想福吉這點麵子還是願意給我的。」鄧布利多哭笑不得。

克萊爾反駁:「一定很難——你這幾天從魔法部來來回回,每次回來都要吃完那麼多甜的東西!這麼多糖分攝入隻有在你遇到什麼難題時才會出現吧?」

鄧布利多:「……哎呀。」

克萊爾一錘定音道:「所以,成為家人可以——但我不要姓鄧布利多。想想也知道,如果我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克萊爾·鄧布利多』,一定會有很多人想要來打探我和你的關係吧?」

她金色的眼睛銳利的瞪著老人:「雖然你不告訴我,可我還能猜到:你和書上那個叫『伏地魔』的男人的鬥爭還沒結束,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你還要護著和你同一姓氏的我可不是個好做法。」

頓了頓,她又軟化說:「不過還是謝謝你,阿不思。……我這麼叫你會不會太奇怪了?」

「有一點?」鄧布利多扌莫了扌莫胡子,「不過感覺不壞。」

「那就好。」克萊爾揚起再也壓不下去的嘴角,雙眼亮閃閃的看著自己新出爐的家人——家人!

鄧布利多清咳一聲:「魔法部那邊確實不太好處理……」他的眼裡也是掩不住的笑意,「我有個老朋友,我寫信去問了,他不介意讓你用他的姓……」

「不會打擾『你要做的事』吧?」她反問,得到肯定回答後,克萊爾才舒了一口氣。

「好啊,」她說,「那我的新名字是什麼?」

「克萊爾·格林。」

「……這個姓氏?」

「是德國那邊的家族。」鄧布利多輕描淡寫道,「我和他們家這一代的掌權人關係還不錯。」

克萊爾識趣的吞下『德國?那不是那個誰在的地方嗎』、『阿不思你真的沒私心嗎』等一係列說出來可能會讓鄧布利多惱羞成怒的句子,跳下凳子,握了握他的手。

「謝謝你,」她說,眼裡落著紛紛揚揚的微光,「謝謝你,阿不思。」

接下來的時間,直到開學前一天,她都沒有再握住魔杖,練習那些能夠保護自己的魔咒,而是每天都這裡跑跑那裡竄竄,和教授們的關係飛快地水漲船高——當然,除了斯內普教授。雖然阿不思解釋過他不過是感情內斂,但克萊爾隻覺得他這幅全身是刺的樣子一點也不好接近。

——要知道她連和霍格沃茲看門人費爾奇先生的貓都能好好打招呼了!

但是,即使關係再好,教授們包括鄧布利多都堅決不肯透露到底是怎麼分院的。這讓克萊爾一度懷疑萬一自己被分到阿茲卡班怎麼辦——麥格教授對這樣嚇唬(其實更像是威脅)克萊爾的斯內普教授頗有怨言。

「準備好了嗎?」

開學那天一大早,鄧布利多看著克萊爾喝完滿滿一杯牛奶才問她。

她和麥格女士——麥格教授采購的東西就放在校長室門口,克萊爾用縮小咒讓它們變小,又用漂浮咒減輕了它的重量,然後將它們扔在嶄新袍子的口袋裡。

「準備好啦——但即使我沒帶什麼東西,也可以在你這兒找到不是嗎?」

鄧布利多顫顫巍巍的抖著胡子笑起來。他故作嚴肅的眨眨眼說:「到時候理由就用『格林小姐有問題向我請教』怎麼樣?」

他們約好了不會張揚兩人之間的關係,克萊爾也會用『克萊爾·格林』的名義,和其他學生一樣通過國王十字車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乘坐火車來到霍格沃茲進行學習。

「好借口!」克萊爾同樣狡黠的挑了下眉。鄧布利多往她的口袋裡塞了點滋滋蜂蜜糖,低頭說:

「那我們出發。」

太陽越過時鍾塔開始顯現,暖烘烘的光落在車站的長廊和高高的階梯上。來往乘車的人絡繹不絕,腳步聲和火車的鳴笛聲攪出嘈雜熱鬧的局麵。在這場麵裡,女孩和老人的組合也並不起眼。

「嘔!」

克萊爾頭重腳輕的落地,第一時間就扒著磚牆乾嘔起來。一隻手溫柔的扶住她,順了順她的脊背。

「第一次經歷隨從顯形的人都會有類似的排斥……我第一次也是。」鄧布利多關心道,「你還好嗎?」

「你沒說這麼刺激。」克萊爾有氣無力地說,病殃殃的撇他。

等克萊爾從隨從顯形的後遺症中抽離出來,鄧布利多便鬆開手,按住她的肩膀,藍眼睛看著她:「我就送你到這兒?答應我,我們一會見好嗎?」

「好的,阿不思——」克萊爾拖長音調。在對視後,兩人擁抱了一下,就和任何一家即將分別的親人一樣普通。

鄧布利多急匆匆的幻影移行走了,他還要處理很多事情。

克萊爾一個人站在角落,一瞬間感到無所適從。她雙眼緊緊盯著那些拎著箱子,急匆匆的上車的人們,又頗感興趣的看向車輪轉動的火車。離開車時間還有些時候,她可以在這段時間盡情的觀察。

不過她很快就對麻瓜世界失去了興趣。克萊爾從角落走出來,站在陽光下微微舒展身體,輕快的朝九站台和十站台的隔牆走去。

深紅色的磚牆迅速逼近,然後眼前一黑一亮,另一個世界的紛紛攘攘就出現在眼前。車站牆上掛著的時鍾正指著十點整,蒸汽火車快活的噴出陣陣白煙。有幾個孩子舉著糖果跑過她身邊,也有和父母依依惜別的大男孩在交換擁抱……

克萊爾目不斜視的從他們中穿過。

她自己也許沒發現,一個獨自一人乘坐火車去霍格沃茲,兩手空空的小姑娘在這裡有多顯眼——而且她那閒適的態度,險些讓人一位這是一位高年級的學生。

……真的有人把她當做高年級學生了。

一對夫婦攔下她。克萊爾站定,禮貌的問:「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嗎?」

這對夫婦穿著裁剪良好的衣服,卻有些拘謹。兩人的身後跟著一個矮個子的小女孩,正興奮又矜持的盯著她。

男人說:「不好意思——我想問,霍格沃茲……」他有點怪異的說出學校的名字,「它是怎麼進行分院的?——我們聽到了一些留言,據說會有危險……」

一對關心孩子的麻瓜父母。

克萊爾很快做出判斷。她隻在善意的謊言和說實話間略微猶豫,就果斷道:「請放心,霍格沃茲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這是她聽獵場看守海格一直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師資力量強大……老師都非常具有責任心……他們都很樂意幫助剛剛入學的新生……」

克萊爾果斷而不容置疑的態度唬住這兩位對巫師世界不了解的父母。他們愉快的交談了很久,這對父母如釋重負的把自己的女兒交付給她照顧。

「隻用在火車上關照她一下就行,」母親說,「赫敏很獨立,但我還是忍不住擔心……」

克萊爾笑了起來。她輕而易舉的讓赫敏的行李飄上火車,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幽默道:「請放心把她交給我吧,格蘭傑女士。」

這對夫婦對視一眼。他們在麻瓜世界也算是上層人士,自然能認出這個女孩舉手投足都帶著隨性和某種驕傲——但他們這個暑假在對角巷遇到的可不是什麼友好的待遇,此時發現這個女孩早就發現兩人是麻瓜,他們反而因為那平等禮貌的態度感到一絲欣慰。

在格蘭傑小姐和父母告別後,克萊爾帶著她和她的行李上了車。

「你是哪個學院的?」

一離開父母,格蘭傑小姐就活潑起來,讓人懷疑剛剛那副乖乖小姐的樣子是做給那對父母看的。

「事實上,我是新生。」

克萊爾隨意讓她的行李飄進車廂,找了個位置把它放下。

「——什麼!」

格蘭傑尖叫起來,嚇了克萊爾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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