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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沒有說話,隻撩起眼皮看著富岡義勇。而他不說話,富岡義勇就也默默地望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呆了一會兒,飛鳥才慢吞吞的打了個嗬欠,無奈道:「這一個接一個的,進去說吧。」
「我一會兒就要走了。」障子門掩去了幾分日光,富岡義勇背對著光線站在門口,突兀地開口說道。
「哦。」飛鳥沒什麼精神的答應一聲,他想了想,然後抬起手沖他揮了揮:「那祝你一路順風?」
「我這一次的任務地點離狹霧山不遠,所以我會把真菰的麵具交給鱗瀧先生。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兩件事情我想求你答應。」富岡義勇沒有理他,接著說道:「我想請你保存好其餘的遺物,然後,關於手鬼的事情,請不要告訴鱗瀧先生。」
「……唔。」
飛鳥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從真菰對於鱗瀧左近次的態度就能夠推測出水柱門下其他人對於鱗瀧左近次的喜愛。如果讓鱗瀧左近次知道他的弟子都是因為手鬼認出了他雕刻的麵具才被殺死的,那老頭應該會非常自責吧。
「好啊。」這樣想著,飛鳥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不告訴鱗瀧,不過……」
飛鳥莫名其妙的問:「為什麼其他人的遺物也要我來保存?」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隨手放在桌子上的行囊,透過散開的包裹縫隙,某張麵具恰好露出了陳舊的一角。
「那張麵具,對,就是嘴角有疤的那張。它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你當時可是一見到它就不由分說的上來搶呢。既然重要到了讓你為它發瘋的地步,那為什麼不自己保存?」飛鳥有些好奇的詢問。
從藤襲山離開時他的柴刀被不死川實彌扔到了山崖下麵,趕路的時候還被蒙上了雙眼。如果富岡義勇想要拿回麵具應該隨時都可以,但他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做。
「……我沒有資格。」
富岡義勇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如果不是我沒有及時發現手鬼的事,真菰或許就不會死。」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如果不是我太過軟弱,姐姐或許就不用死。如果不是我劍術低微,錆兔或許也不用死。像我這樣軟弱又沒用的人,沒有資格保留他們的遺物。」
「……」
飛鳥以一種驚奇的目光看著富岡義勇,發現他的神情非常認真,就好像他真的覺得自己就像他說的那樣軟弱無能劍術低微,就連路邊的垃圾都比他強(這句話沒有說過)。
「呃,你能這麼想,」飛鳥斟酌著詞句:「……也挺好的。」
「不過,我拒絕。」
飛鳥走到桌子旁邊,把錆兔的麵具對著富岡義勇扔過去,隨口說:「我跟這些人又沒有關係,既然你覺得他們是因為你才死的,那就好好負起責任來呀。」
「就讓他們看著你吧。」飛鳥對本能接住麵具後臉上一片空白的人說道:「讓這些為你而死的人看看,作為代替他們活下來的人,你在做著什麼樣的事。」
……看著,他嗎?
富岡義勇垂下眼,握住麵具的手指很明顯的顫抖起來。但他最後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向飛鳥認真低了低頭,便就離開了房間。
柱們閒暇的時間其實很短。
自富岡義勇之後,不死川實彌,宇髄天元和悲鳴嶼行冥也都紛紛接到了任務,最後產屋敷宅邸就隻留下了產屋敷一家以及飛鳥這個半囚徒。
當然,蝴蝶香奈惠還是留了下來。
一方麵為產屋敷耀哉調理身體,一方麵也要研究和看守飛鳥。隻不過在飛鳥沒有出逃征兆的前提下,看守任務基本等於無,於是這也給了蝴蝶小姐充分的時間讓她泡在實驗室裡。
大家就這樣各忙各的,隻有飛鳥一個人每天無所事事,能夠和他交流的除了隻會在恰當時間出現的藤奶奶外就隻剩下了產屋敷輝利哉這枚可愛的小豆丁。
飛鳥跟產屋敷耀哉借了書房的使用權,產屋敷輝利哉在完成課業之後也會湊過來和飛鳥一起看書。
產屋敷家族的藏書十分豐富,但飛鳥很快發現,產屋敷輝利哉對於各種遊記總是格外偏愛,就連相關的山川水文注書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飛鳥看著小孩圓潤的後腦勺,忍不住問:「你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