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示意（1 / 2）
我以前經常會思考我長大後的事業，或是幻想著自己如何成為一個成功人士。但今天我躺在屋頂上，看著空中的繁星，腦子裡想的卻全是那女孩的模樣。有那麼一會，我感覺自己快要停止呼吸。
在接下來的幾天，我幾乎都是在學校度過的，而原因也很簡單，我們要高考，但，我並不是很樂意去主動學習的那一類人，至少我從沒有這樣想過，因為我的學習成績很差，當然也不是差得要命。這麼簡單的說吧，我在這所學校（雖然我不太認可這是學校）裡排名中下，因此遭到老師和學生們的輕視。在這裡，升學率是首要的，校長把他看得很重，因而定下的條條規定都與人權無關。不，我沒有誇張，他們十分喜歡超越法律並自認為有權力去裁決我們學生：權利就是我，的字麵意思。你瞧，上周那個可憐蟲一不小心把我們宿舍的一夥計的牙打掉了兩顆，嗯，他人現在在監獄，聽別人說他還要在裡麵待三年。再有，有同學帶手機來，被教導主任發現，噢，你明白，他現在日子可不好過，因為有一個人打斷了他的手臂。
然後是成績，對，學習成績，僅限於書上的知識。如果你提出自己的觀點，那麼全班人就會把你當玩笑，於是我聽著老師上課講課，有時他會延伸到課外，接著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例如中國的坦克依靠俄毛子進口，德國柏林牆上裝有自動射擊裝置，我覺得接下來他會扯到光棱塔和磁暴電圈。這個時候還請你保持冷靜，不要輕易地反駁「權威」的話，不然別人多半會以為你是一個蠢貨。可該死的，你別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一點，因為我就是那個蠢貨。
我知道我說的多了，所以還是到此為止吧。但對於高考，我可不會給自己太大壓力，至少拿個二本還是綽綽有餘的。那說的是另外一回事，我指的是成績，除了學習，我更願意把時間花在思考那個女孩身上。在學校期間，我時常會猜測她的喜好是什麼。關鍵是我從別人那兒打聽到她的名字，別人多半管她叫「小楊」，我也因此知得女孩的姓氏以及她的住處跟身世。是吧？如果你喜歡一個女孩，你理應會像我這麼做。但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個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很自負的男孩，所以我做事不必處處小心，所以，我正大膽的盤算著如何取得她的芳心。
「老兄，你為何這麼惆悵？莫非是戀愛了？」
我聽著宿舍內的同伴這麼取笑我時，我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氣憤。你可別真的以為他們指字麵意思上的戀愛而已，事實上這些傻貨是永遠不會認為我會擁有一個女朋友，差不多是這樣，如果我能聽到他們內心裡真正的那些話，多半會是理解成我會是個屌絲，還在沉迷於幻想中的女主角。這些混蛋，這些該死的混蛋。
噢，在此期間，我覺得這算糟的了。這與學校以外的東西無關，我老實說，這兒可真臭，是汗水與腳氣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那種味道，而且我習以為常，甚至受製於他們。原因在於人，並不關學校什麼事，他們這一棟宿舍大約有500多個男生幾乎有一半的人愛出汗，也不愛洗澡。這裡的宿舍大抵上都有這些味道，就像每家肉店都會有的那種腥味一樣。
「得了吧！」我撇撇嘴，一手將被子蓋上，心裡從不把這些家夥放在其中，此時此刻，我正琢磨著她，那個叫「小楊」的女孩。
於是每天晚上我都會想著關於她的事情，其沉迷程度甚至讓我徹底拋開了酒瓶，也許這對我來是個好事，但我仍不在意，除了約會。
在一周後，我從學校裡放假出來，就急匆匆地往家裡趕。也許別人會覺得奇怪，因為我不像之前那樣徑直去到酒館痛快地喝上幾杯，而是選擇乖乖回家。那是因為，我等一會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我趕到家，把全身上下都洗了個遍，或者說是洗了個乾淨，至少不會像那些臭男人一樣惡心，全身上下汗油油的，還時不時飄出汗臭味。不，我可不是這樣的人，從來沒有過。畢竟今天可是特殊的一天，因此我打理得很認真。為此我換上了新的襯衫，乾淨的黑色修身褲，以及剛剛新買的鞋子，嗯，它們會讓我看起來更精神，不是嗎？我的確不差，除了自大之外，更多的還是出自自身的那股叛逆氣息。
很好，我帶了錢，出了門，去到那個第一次我和她相遇的地方。
是的，我看到了她，她永遠是那麼的出眾，在人群之中閃閃發光，這既出於氣質，也出於我對她有著一種特別的感覺。天知道我是怎麼了，看著緩緩漫步在河畔走道的她，我竟提不起勇氣走上前去。噢，就讓你們多看一會兒我的笑話吧。
她似換了一個人，因為這一會兒她沒有化妝，至少不是那一種濃妝，因此她會選擇樸素出門。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她依舊漂亮，「美麗得動人」，來形容這個女孩我覺得還不夠，至少在我眼裡是這樣，我從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如何。例如那個從小和我玩到大的老劉。
「哈？那樣的女孩？」他嘲笑道：「該不是你妹妹吧？好啊，去吧，去大乾一場吧！老兄，你再不戀愛，就老啦！」
靠山吃山，這句話並不能套用在我身上。
她今天的確比之前要漂亮，我也承認我深深地被她所吸引。可關鍵是老劉並不贊同我的這個行為，他人我我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我的確是在浪費時間，但這會兒時間顯得極為充足，而且我要做的事情對我自己來說意義重大。
然後，我扭了扭領扣，整理了著裝，又將頭發撇了撇。好，小夥子們，我該上場了。
她看到了我，而我正朝她走去，不太對勁，此時的她麵無表情。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我深知這次見麵並非約會，我和她來到這也不是赴約，這完完全全是遇見罷了。但，你知道我指的意思，就像警察抓小偷，在對方逃跑必經之路上埋伏，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是這樣，可我不是警察，這也算不上埋伏。說得好聽一些是伺機出手，說得難聽點就是見縫插針。
於是我向她打了打招呼，後者也搖手示意，這下可好，我再次露出那毫無喜悅的微笑，因為對方似乎假裝看不到我的出現，她正遠眺著湖麵。
「這裡的風景跟你比起來還差得太遠。」她笑了笑，仍舊沒有回頭，而是自顧自地回答：「不是嗎？那天你表現得很棒，甚至比這裡的景色還要更棒一些。」
我走上前，用手扶著湖邊的護欄，心裡知道她在有意貶低我，於是我嘆了口氣，說：「是啊，就像個小偷一樣。」
「但我包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她說。
所以她沒有感激我是出於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