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信號(1 / 2)
冰冷的觸感,消毒液的味道,耳邊的低語……
並不是語句,一個個單獨的詞語,聽起來像是俄語。舍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這些東西,她感覺自己的精神要被擊穿了,但又必須堅守。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試圖擺脫,然後發現這不是現實,而是一個陌生的夢境。
也許是地獄?雖然她的視覺沒有恢復,但這感覺肯定不是天堂。
她這輩子懦弱又窩囊,隻有死之前做了一點好事,卻還是害死了波奇。如果她自己能更強大一點,根本不需要用那塊石頭。
就在舍拉胡思亂想,決定安心呆在地獄時,突然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奶油和糖漿的香味……
泛黃的天花板,格紋牆紙,熟悉的房間,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感覺怎麼樣?你睡了一整天,我有幫你餵鳥。」娜塔莎坐在她床邊,舍拉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插著輸液管,「本來讓你住院觀察比較好,但考慮到你的情況,把你留在家裡了。不用擔心,玻璃已經被修好了,房間也打掃完了。」
「還好。」舍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波奇死了。」
舍拉整個人還有點發懵,沒有殺手在外麵晃悠之後她滿腦子都是可憐的波奇。她不想找回波奇的屍體,那沒有意義,一旦從生邁入死就意味著消失。她也不想再把波奇的骨頭撿回來磨成骨粉做煉金藥水了。
娜塔莎想起了那是舍拉小鳥的名字,他們現在可以肯定冬日戰士身上突然發生的心源性休克和舍拉的巫術有關。
「我看到了,很抱歉,你……」娜塔莎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舍拉所做的事,畢竟她也不清楚。
「我獻祭了波奇,那個殺手死了嗎?指骨術需要非常強大的精神和能量才能施展成功,我當時表現不是很好。」
「沒有,他還活著,但已經被控製住了。謝謝你救了我和弗瑞。」
「你們沒事吧?我看到你肩膀受傷了。」
「還好,小問題。」
娜塔莎和弗瑞之前認為舍拉的能力缺乏攻擊性,現在看來遠比他們判斷得要危險,再次把舍拉的評級調高了一點。
那種巫術足夠讓一個超級戰士暫停行動,雖然也對舍拉自身帶來了傷害。但檢查後發現她暈過去的主要原因是交感神經急性損傷,很好恢復,比冬日戰士現在還帶著呼吸機的狀況好上太多。
體檢結果顯示舍拉的身體意料之中地處於亞健康狀態,貧血、血壓偏低、心律不齊……換個體格好點的人用那個巫術,可能都不會暈過去。
舍拉肯定是因為使用巫術才休克的,畢竟除了損失幾扇窗戶,任何流彈都沒擊中舍拉的房子。
雖然弗瑞很感謝舍拉,他還是要求娜塔莎搞清楚舍拉的能力,最好能讓舍拉在神盾局掛個職。不僅是監視和管理,也讓舍拉納入神盾局的保護之下。
「你把冬日戰士放倒的巫術是不是也傷害到了你?」
「有點,基本隻是疼痛感,是我很少施展這麼強的詛咒導致的。我要是和我家祖先中仇人比較多的那幾個一樣天天詛咒別人的話,不僅不疼可能還會覺得爽。」舍拉看了一眼旁邊的桌子,鮮花和糖漿餡餅,還有那根沾了血的骨指針,「是我的血吧,我是說那根骨指針,已經沒用了,扔了吧。骨指針和我當時穿的那雙鞋,這個詛咒中白色的東西不能碰到巫師的血。」
「那就好,我也上網查了查,說詛咒好像有什麼三倍奉還的原則,沒有就好。」娜塔莎確實上網查過,接觸過舍拉之後她和弗瑞都多少看了點關於女巫的傳說,寇森推薦他們看哈利波特。
「哦,那是現代巫術搞出來的玩意,我感覺現代巫術和瑜伽差不多。事實上詛咒是會給施法者帶來快感的,你隻需要習慣詛咒,習慣仇恨,然後給自己搞出足夠多的敵人。」
「聽起來像嗑藥。」娜塔莎叉了塊糖漿餡餅送到舍拉嘴邊,她看過舍拉的推特,轉了無數次這家糖漿餡餅的廣告,但從未吃過。因為這家沒有外賣,她也沒法出門。
「哇哦,這比我想象中的還好吃!」
「多吃點,你太瘦了。」
「嗯,我要是體格好點可能那家夥就直接死了,應該是我支撐不住才中斷了詛咒,差一點就弄死他了。雖然我之前沒見過他,但他……」
「很危險?」
舍拉說到一半被糖漿餡餅的美味所吸引,用沒插輸液管的手拿起叉子自己吃了起來。
娜塔莎發現舍拉就算現在餓壞了,還是小口小口地吃著。糖漿餡餅再好吃,舍拉也沒什麼口腹之欲,能在家裡宅這麼多年的人多少都有些無欲無求。
娜塔莎和弗瑞意見相悖,就算舍拉有能力,像她這樣與世無爭的性格也不應該和神盾局走得太近。神盾局可以監視、保護舍拉,但為神盾局工作隻會破壞舍拉平靜的生活,她的精神狀態不適合前天那種刺激。
舍拉吃了幾口抬起頭來繼續剛才的話,「他很痛苦,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看見了他的靈魂,那很怪。而且他精神狀態比我還差,也許……也許他被附身了,你們可以試試往他身上潑聖水。」
「聖水?」
「哪個教堂都有,試試吧。反正克勞利很怕那玩意,就是上次你看到的那個惡魔。如果那個什麼冬日戰士確實是被附身的話,你們聖水潑上去能看見他冒黑煙或者流黑水,據說現場會非常臭,記得帶防毒麵具。」
那天晚上他們揭下冬日戰士麵罩時寇森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詹姆斯·巴恩斯中士,美國隊長相關的所有人他都認識。
娜塔莎被惡魔附身的推測逗笑了,「雖然修辭上講可以用惡魔附身來形容,但不是惡魔。他被洗腦了,他曾經是我們的人。」
舍拉明白了那個靈魂為什麼會掙紮,明明接受命運,臣服於痛苦就可以獲得安息,但卻在掙紮中迎來更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