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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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帶起的雨勢比無風的時候要感覺上大一些。呼嘯著從山間穿梭著,像是野獸的低吼。賓館老板不在前台,薑修帶著她上了二樓,在靠裡麵的一間停了下來。

房間裡的設備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床頭櫃。淋浴的衛生間不設有浴缸,用一道簾子將乾濕兩塊區域分開。

薑修脫下她身上已經濕掉的大衣,掛在衣架上。她坐在床位脫掉了自己的鞋,扭著腳腕。薑修掛好衣服後才發現她腳踝有些腫了,單膝跪在地上,將她腳放在自己腿上,手掌覆上去:「怎麼又扭了?」

「崴過一次腳後韌帶會變得更鬆弛,骨頭之間空間感更差,所以會比正常沒崴過的人再次崴腳可能性大。」她總是容易崴腳,後來醫生這跟有些人總是下巴脫臼一樣,是習慣性脫臼。

「你怎麼不說?我背你啊。」

「我怕這會影響我現在來找你算賬。」林朝白縮回自己的腳,往床中間坐了坐,朝他指了指床尾。

薑修笑了笑,從地上起來:「這是讓我坐床尾還是跪床尾?」

雖然這麼說著,但薑修還是一屁股坐了過去,扯過她崴了的那隻腳,繼續幫她按摩著。

「騙我是吧?不是旅遊嗎?不是說這兒巍峨壯麗又清新脫俗嗎?」這種情況下算賬總有些底氣不足,林朝白想縮回自己的腳,但他不鬆手。

薑修嗯哼了一聲:「這一路走過來的山還不夠巍峨壯麗嗎?來這種地方旅遊我不清新脫俗嗎?」

好像是有點道理,突然被說服她蹙著眉,一時間沒發現他回避了第一個命題。

薑修揉了揉她濕漉漉的頭發:「快去洗澡,別著涼頭痛。」

他找了套自己的睡衣給她,替她把衛生間的暖氣打開。

林朝白穿著他的拖鞋下地,剛走兩步頓在原地,她抱著睡衣,緩緩抬起眼眸:「薑修……」

薑修以為她又意識到自己回避了騙她的那個問題,正準備道歉,卻聽到她繼續說:「你用剛剛扌莫了我腳的手扌莫我頭?」

虛驚一場,薑修又揉了一次:「都是你身上的,怎麼還分高低貴賤啊?」

這兒提供的毛巾還是那種掉絮絮的劣質品,薑修拆了兩包全是這樣,林朝白嫌棄也沒有用。剛洗完的頭發用皮筋紮著,水珠落進了衣領裡。

她揮著手裡的毛巾,盡可能的讓自己剛洗的頭發少一些被汙染的可能性。

薑修後進去洗澡,出來看見她脖子裡圍著毛巾蹲在空調出風口吹頭發,擺弄著沒有網絡信號的手機。他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大了不止一點,褲腳管和袖子都挽起來了一截,已經收縮到最裡麵的褲月要繩結還是有些大。從行李箱找了件他用來打底的短袖給她:「換這個吧。」

怕她冷,薑修把自己的衛衣給她穿上,頭發在空調下吹著乾的很快,他拿了把梳子幫她梳頭。林朝白吃痛的嘶了兩聲,從他手裡拿過行凶的梳子:「你以後隻能養兒子,養閨女頭發都給你薅禿了。」

「這不叫溫柔體貼嗎?」薑修把她從地上扯起來,她身上果然冰冰涼涼。

「哪個語文老師這麼誤人子弟?」林朝白把梳子上自己的頭發扯來,垃圾桶還又算距離,但她懶得下床在繞床一周,感覺跪床上,伸長著手去夠著垃圾桶。

這個姿勢看的薑修眼熱,他伸腳替她將垃圾桶往床邊踢了踢。

林朝白一愣:「都幫我踢垃圾桶了你怎麼不幫我扔一下啊。」

「因為我語文老師教我一個成語叫作點到為止,就像現在我既是樂於助人又是點到為止的幫助。」薑修最有的就是這種胡扯的本事。

林朝白板著張臉:「你語文老師有沒有教你什麼叫做牛角抹油?」

薑修思索了片刻,以超綱定論:「沒。」

「又尖又滑。」林朝白補充:「又譯為又奸又猾,老奸巨猾的奸,老奸巨猾的猾。」

他不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這是成語嗎?」

這兒沒網絡沒信號,手機就是塊板磚。林朝白和薑修躺在被窩裡,她枕著他的手臂開始無聊的數羊,沒察覺到姿勢的親昵,她嫌腿酸,將兩條腿全搭在他腿上:「薑修,你唱歌好聽嗎?」

「還不錯。」薑修自我評價。

這麼回答自然要來兩句,五秒鍾後,他真的就來了兩句,然後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林朝白沒直說,想著給他留點麵子:「夠了夠了。」

「怎麼就夠了?我還沒有開始發揮呢。」他伸手在她要上揩了把油。

「我問心無愧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唱歌恐嚇我」林朝白扭頭用無比真摯的目光看著他。

「恐嚇?」薑修被氣的不輕:「我再來兩句,我還不信了。」

林朝白伸手繼續捂住他的嘴巴,不給他刺激自己耳朵的機會。薑修努了努嘴,表示放棄了。林朝白再三確認後才撒手。

他嘆氣,往下躺了些,側身伸手圈住林朝白:「讓我唱兩句怎麼了?我從小就有那種音樂夢想,我小學音樂老師還誇我很有音樂細胞。」

因為他姿勢變了,林朝白跟著挪了挪身體,在他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你當時聽差了吧,是細胞還是細菌?」

「你千裡迢迢來找我就是為了來氣我的是吧?」說罷,薑修嘆氣。

生活不容易。

唱歌這個話題一旦翻過,林朝白又無聊了起來。翻個身和他麵對麵,他相貌上乘中的上乘,眼睛有些像桃花眼。這個雙眼皮曾經讓葉姝羨慕了很久,對比起葉姝的內雙,她不吝嗇的誇贊說如果她這是三百塊錢拉的雙眼皮,那薑修的一定是三萬塊的。睫毛在鵝黃色的暖燈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更刷了睫毛膏的女生一樣。

她視線裡是他的喉結,她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搭在她月要間的手兀然收緊,她本能推著他的月匈口呈反抗姿勢:「乾嗎?」

「你乾嗎?」他嗓音一下子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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