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陷阱(1 / 2)
心跳陷阱
文/鵲鵲啊
夜晚潮濕,地麵潮濕
空氣寂靜,樹林沉默,今夜我愛你
*
夜色如幕,零星閃爍。
半山月要一排尖角木屋矗立在雪夜裡,大雪翻飛,細軟的積雪在透明玻璃屋頂堆積厚厚一層。
室內壁爐火光躍動,玻璃上覆著一層潮濕水汽。
空氣裡彌漫著馥鬱的玫瑰香氣,那是她不小心打翻了一瓶花露散發的味道,混合著高熱的呼吸,散發無法落到實處的旖旎。
女人赤足側著蜷在長絨地毯上,纖薄的頸背弓如蝶翼,燈光照亮半張好看的臉龐,眉目清淺,雙目緊閉,鼻峰挺翹,勾勒一小片錯落明暗,卷發慵懶地鋪在臉側。
此刻,女人睡顏安靜,爐火躍然臉上,襯得鼻尖挺翹小巧,鼻翼一顆小紅痣鮮活靈動。
漂亮的,讓人移開眼。
摩托車聲浪轟鳴,驚擾夜色,不過很快恢復寧靜。
林綿像是貓,慵懶睜開眼,被熟悉的體溫裹挾後,輕輕握住男人交疊在月匈口的手,不用回頭,靠在臂彎蹭蹭,很輕地笑了笑,「你回來了?」
男人裹挾一身冰雪寒意,沾染了林中草木的清香,馬丁靴帶回幾團積雪,融成水痕。
他將她擁緊,聲音清亮上揚,「你猜我逮著什麼了?」
林綿嘴角輕輕一揚,倚在男人懷中揚起脖子扌莫他臉頰,「什麼?」
男人左耳上的銀色耳釘,折射雪光,他笑著口勿她耳朵,「兔子。」
林綿來不及思索林中怎麼會有兔子,她被男人帶到床邊,擁抱纏綿接口勿,像之前養成的默契一樣,知道怎麼做最能取悅對方。
室內熱氣氤氳,氣息追逐,如火焰如潮水般熱烈,蒸汽化成水珠沿著玻璃蜿蜒淌下。
「roy。」
林綿坐在男人月要腹,俯身跟他接口勿,幾縷卷發飄下來,落在男人指縫間,她指尖抵著男人肩膀描摹丈量,模糊低語:「我想當兔子。」
男人掌心貼著月要腹攀上脊背,技巧性往下按壓,聲音暗啞,「綿綿。」
男人將她調換方向,親口勿她的嘴角,就再也沒有鬆手。
灼人的氣息在耳邊回盪,如盛開的玫瑰奔放熱烈,倏地收成一張細細的網,將她心髒攏住。
林中細枝不堪其重,漱漱落雪。
惱人的聲音深深淺淺印在腦海裡,「林綿,綿綿「「roy」在夜色稀薄的夜晚交替。
*
「叩叩叩——」
林綿一腳踩空跌入深穀的失重感將她嚇醒。
額頭和修長脖頸布滿細汗,眼底疲憊驅散不去,林綿臉頰在枕頭上輕輕蹭著,重新輕闔上睫毛被汗浸潤,濕漉漉的輕顫,最後乾脆整張臉埋進枕頭裡。
又做這個夢了。
她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夢見roy了。
明明都記不起他的長相,可那種力量感爆發的熱烈感在她為數不多的經驗裡帶來過不錯的體驗,愈久彌新。
仿佛她真在小木屋跟他廝混一夜。
宿醉感襲來,身體累到極致。
叩門聲再次響起,林綿確認不是幻覺,懶洋洋地支起身套上睡衣下床。
趿拉著拖鞋,慢條斯理地扣上睡袍,林綿拉開門都沒看一眼,轉身往室內走。
「寶貝,你快醒醒。」聞妃扶著林綿的肩膀輕晃,又問她:「頭疼嗎?」
林綿站著沒動,幾縷頭發貼在脖頸上,顯得幾分慵懶養眼,她抿抿唇,「本來不疼的,被你晃疼了。」
聞妃趕緊推著林綿到沙發上坐下,「江玦派車過來了,樓下等著呢。」
林綿捂著嘴,打了個嗬欠,眼圈濕漉漉的,泛著薄光,語氣淡淡的,「江玦為什麼派車過來?」
「那是江玦疼你啊,寶貝。」
「江玦對你好,誰都看在眼裡。」聞妃忍不住感慨,林綿長得漂亮,命又好,童星出道星途順風順水,三年前一部文藝片,直接給她冠上最佳新人的殊榮。
這不是老天趕著餵飯吃是什麼,然而更氣人的是,她的感情運也超好,斬獲銀穗獎的同時,也斬獲了星盛娛樂繼承人的關注。
聞妃作為林綿的經紀人,無時無刻不希望林綿跟江玦修成正果,當演員哪有當星盛娛樂帝國的少奶奶好。
「我們隻是朋友。」林綿淡聲強調。
聞妃聳了聳肩膀,讓造型師先進來做造型。
聞妃將贊助商提供的禮服取出來,鋪在床麵上,林綿抻了個淺淺的懶月要,解開月要間係帶,睡袍垂落腳邊,蓋住小巧瑩潤的腳踝。
換上禮服,手機很準時的響了。
聞妃拿過來,朝林綿擠眉弄眼,「嘖,江玦打來的。」
修長手指接過手機,點下接聽,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抱歉,公司臨時有點事情,隻能讓司機過去接你。」
林綿禮貌回道,「謝謝江總,不需要這麼麻煩的。」
「不麻煩」男人低語,「不要總跟我這麼客氣。」
林綿淡淡「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造型師取來珠寶,林綿問聞妃才知道,珠寶不是品牌方提供的,而是江玦遣人送來的。
車子在酒店門口候著,林綿上了車,閉上眼竟然有點不真實感。
三天前,銀穗電影節開幕,她主演的電影《潮生》同時斬獲最佳攝影,最佳編劇,最佳音效以及最佳新人演員幾項殊榮。
二十二歲斬獲最佳新人獎,林綿上台領獎時,腦子空白,踩下每一步都猶如置身雲端。
今晚將舉行慶功宴,屆時也會公布她簽約新東家——星盛娛樂公司。
好像未來一切觸手可及。
手機蜂鳴再次響起,林綿抽回思緒,垂眸看了一眼來電人,紅唇微微抿著,漆黑瞳仁裡浮起冷冷的光。
「綿綿,阿姨的電話不接嗎?」
林綿翻過手機扣住,偏頭看向窗外。
「在想什麼?」聞妃見她不說話,關切地問。
「機車。」她坦白。
聞妃鬆了口氣,笑著說:「還在想《潮生》啊。不過也對,你的第一部女配角,當時你知道他們怎麼評價你麼,說你身上有種破碎的美感,是美神,是在造物主偏愛之作。」
偏巧今天林綿的造型也將她的清冷美雕刻到了極致。
一襲黑色曳地織紗抹月匈禮服,勾勒纖薄曲線,黑色與瓷白的肌膚形成極致對比,瘦削的肩膀,小巧纖瘦的鎖骨,如蝶翼般纖薄的脊背,天鵝頸牽出曼妙曲線,卷發束起挽成簡單的發髻,妝容精致,除了一對誇張耳飾,再無其他裝飾。
偏偏不需要多做詮釋,她出塵的眼神,就能脫穎眾人。
車子緩緩駛入地庫,林綿及時阻止聞妃背誦媒體評語。
一位身材高挑,俊朗儒雅的男人立在不遠處。
車門打開,男人伸手來扶林綿下車,「辛苦了。」
林綿淺笑著不動聲色避開,踩著高跟鞋同男人一起進入電梯。
「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可以嗎?」江玦恰好到處的禮貌,讓林綿不好生意拒絕。
「誰啊?」林綿跟著他來到休息室。
室內空無一人,江玦也沒想到,站了幾秒,聽見腳步聲轉頭看過去,見一個少年走進來,他問:「阿聿人呢?」
「聿哥倒時差呢,還在睡覺,說待會兒過來。」
江玦似乎見怪不怪,叮囑少年,「告訴他別遲到了。」
轉頭對林綿表示歉意,「本來打算帶你認識一下我弟弟,可惜,他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