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霧都凶靈(二十五)(1 / 2)
事情的發展好像有點失控了。
薑遲放緩了呼吸,僵硬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夜魔用著莫蘭的臉,輕柔而狎昵地撫過他裹著白綢睡衣的身體。
層層繁復的布料在指尖發出細微的撕裂聲響。
夜魔垂著眼睛盯著少年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光潔雪白的小腹。
他歪著腦袋露出一個有點困惑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咧開唇角,笑嘻嘻地抵著少年的鼻尖:「他居然把我的東西洗掉了。」
「明明已經主動把靈魂獻祭給我了,還在裝模作樣什麼,早早把身體也一起給我不就是了嗎?」
「小遲,你不就是喜歡這張臉嗎?」
惡魔臉上明明在笑,漆黑如霧的眼裡卻黑洞洞的叫人害怕。
薑遲縮了縮指尖,眼睫上蘸著一層皎然的淚光,他哆哆嗦嗦地試圖叫莫蘭回來。
可惜這並沒有什麼用。
「你想叫他?叫他乾什麼?難道你覺得我會不如他嗎?」夜魔眯起眼睛,單手掐住了少年尖削的下頦。他不像莫蘭那樣事事溫柔,手下用力到在薑遲下頦上留下了兩枚對比鮮紅的指印。
如果說和莫蘭交流還算比較輕鬆的話,麵對夜魔的時候薑遲就隻能完完全全成為被他捏在手裡的小玩意兒了。
畢竟你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摩一隻被釋放出地獄的以殺戮為樂的惡魔。
夜魔看起來似乎有點生氣了,偏偏唇角卻還是勾著的,笑得甚至比莫蘭還要更溫柔一點。
男人咧著嘴,唇角露出兩顆反射著寒光的吸血鬼似的尖牙。
「小遲看起來真是個很花心的男孩子,隻要有人對你好一點就可以了嗎?你就會什麼也不要地貼上去,任由他對你為所欲為?」
他自顧自地喃喃說著話:「一個懦夫,也配得到你的垂憐嗎?」
薑遲臉上露出一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惶然表情。
男人毫不介意地給他講明白一個可怕的事實:「莫蘭·維德在那場大火裡自願獻祭了自己的靈魂,現在他仇恨的人都已經死了,按照血契,他的身體本來就該是我的了。」
夜魔露出一個不再掩飾的惡意森然的微笑:「你喜歡這張臉的話,不如可憐可憐我吧,小遲。」
「我已經忍得太久了。」
那枚尖銳的犬齒猝不及防刺入少年皎白如月的脖頸,漆黑發絲濕漉漉地黏在少年發粉的側頸,那張薔薇似的柔軟唇肉裡因為痛楚而發出斷斷續續的可憐喘息,鼻尖到兩腮都被迫沾染花汁瀲灩的顏色,深藍色的眼眸裡掀起如霧如雨的海潮,細細碎碎的光斑在瞳孔深處明滅。
少年的身體在詭異的溫熱裡死死地繃緊了,白皙手背上浮起難耐的青筋。
薄汗沾濕了層層疊疊的綢衣,透白絲質的布料黏在皮膚上浸出濕紅的皮肉。
比之前更加華麗而明亮的紫色紋路再度從潔白小腹上顯現,蛇信死死交纏,蛇尾互相纏繞著又滑入隱秘而引人遐想的後月要,兩枚黃金豎瞳凜冽而狡黠地搜尋著獵物,整副圖案比較之前更加艷情而細節,叫人光是瞧上一眼便羞得頭暈目眩,恨不得跪在上帝腳下念十遍《聖經》求得靈魂的寬恕。
薑遲覺得自己的靈魂浸泡在一汪香膩到讓人發暈的熱水裡,連肌膚骨骼都要在古怪的香氣和溫度裡燒化了。
隔著厚重的水汽和濃霧,他模模糊糊地聽見係統焦急的呼喚。
還是第一次聽到係統這麼急切的聲音呢。薑遲沒頭沒腦地想著,覺得頭重腳輕的厲害。
直到漫長的微麻過去之後,夜魔饜足地用舌尖細細地舔舐著那塊小小的被尖牙穿過的傷口,看著留著一星血痂的傷口緩緩愈合,薑遲終於聽見了係統在說什麼。
「宿主還有二十四小時,殺死夜魔逃離副本世界,否則,您將喪失理智,被百分百轉化為惡魔,永遠留在副本世界裡。」
「警告,警告,最後二十四小時,請宿主盡快完成目標。」
——草(一種植物),該說不說小遲肚子上有y紋的樣子真的好澀啊斯哈斯哈
——狗東西居然這麼對我老婆,我錯了莫蘭能不能快點回來!
——老婆好可憐,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嗚嗚老婆來我床上我床上安全!
——魅魔老婆,蛇蛇謝了。
薑遲惶然地從垂著紗帳的大床上坐起,發現那澀氣到極點的紋路已經占據了自己大半個小腹,那兩條交尾中的艷蛇似乎隨時要從宿主的肚皮上活過來。
夜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套繁復又合身的禮服,襯得男人本來就寬肩窄月要的身材更加挺拔性感。
薑遲看到他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頸,被尖牙刺破皮膚的悶痛似乎依然存在,然而或許是被惡魔汙染了的緣故,他遲鈍地抬了抬濃長的眼睫,腦袋空空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男人將輕飄飄的東方少年抱在懷裡,冰冷吐息繚繞在少年粉白耳廓,那枚藏在嘴唇裡的尖牙一閃而過:「好了,小公主,讓我看看這個家夥給你準備了一個什麼樣的驚喜!」
男人詠嘆調似的華麗話語落下,下一秒薑遲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飄浮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