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蠱香(六)(2 / 2)
骷髏還在繼續跳舞,然後慢吞吞地,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
喝了酒的人們看不見那具屍體,自然地把空出來的手牽上了別人的。
「操,什麼東西!」謝池被嚇了一跳,整個人要從座位上站起來。
白渡按住他:「現在我們要想辦法把周雪和林小舒帶出來。」
兩個人一直在思考著怎麼拯救被蠱住的女孩們,直到謝池突然如夢初醒似的拍了一下手掌:「不對,陳旭呢?」
剛才還坐著這裡不知道喝了多少那種怪酒的男生,突然不翼而飛了。
「看那些人的表情,應該不難想象,這種酒會激起人心中最想得到的東西,或者說最想要的人吧?」
「陳旭,他去哪裡了?」
……
薑遲燒的迷迷糊糊的,感覺全身都被汗水澆得濕透了。
短褂子濕漉漉地黏在身上不舒服,他晃動著藕白色的手臂,試圖把壓在月匈口的溫熱身體推開。
「走開……」
他迷迷蒙蒙地開口。
襟口被開的更大了。薑遲乾脆把身上最後一件可以遮擋的布料都扯下來,用腳尖泄憤似的踢到了床角。
現在他全身上下隻剩下那些雪亮又貴重的銀飾了。
像是最純潔也最放盪的聖g,他身上妝點著全套的銀飾,脖頸上套著一個繁復精致的瓔珞項圈,纏繞著白膩腿肉的銀蛇曖昧地叼住敏感的粉紅色腳趾,扁平纖細的尾部一直蜿蜿蜒蜒地伸到人看不見的地方。
薑遲全身都是白的,那一頭銀白的長發,雪白的皮膚,飛霜似的睫羽,唯獨眼底流淌著冰川似的幽藍。
緋紅的唇肉在高溫下如同綻開的山茶,細嫩蕊心亟等著有人來慢條斯理地一層一層地剝開。
像是剛化形的白狐狸,chi身luo體地躲進村民的家裡,還學不會人類的言行,明明有著
薑遲覺得纏著腳踝的蛇好像活過來了。
蛇信子是濕涼的,濕嗒嗒的涎液滴在銀飾與光滑的肌骨上。
被汗水浸濕的白膩皮膚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微白的珠光,像是一尾被迫離開水麵的遊魚,昏昏沉沉地倒在床榻上。
銀發混著眼淚和汗水濕成一綹一綹地黏在粉紅色的頸側,薑遲下意識蹬了蹬腿,迷迷糊糊中感受到四肢都被細細密密的鱗片撫過。
薑遲哭出聲來:「別動我,走開。」
那條大蛇似乎還算聽得懂人話,薑遲這麼說了,它果然停下了動作,冰涼鱗片一寸一寸地摩挲著比常人要嬌貴很多的肌膚,留下一道又一道旖旎的紅印。
薑遲這種人,最喜歡得寸進尺:「別纏著我。」
他眼前明明什麼都看不見,語氣還驕矜的像誰家的小主子。
然後他聽見大蛇發出一聲熟悉的長嘆。
「果然還是舍不得。」
大蛇這麼說著,極舍不得地慢吞吞鬆開了纏住薑遲的尾巴。
驟然失去了禁錮,薑遲咕嚕嚕地抱著薄被滾進了竹床的最深處。他現在一切行為都靠動物的直覺,腦袋蹭了蹭那卷柔軟的被子,嘟嘟囔囔地說「哥哥陪我睡覺吧」之類很孩子氣的話,然後頭一歪就徹底安靜下來了。
那條大蛇直接被氣笑了。
他撩了撩薑遲臉上汗濕的鬢發,沉默地在房間裡注視了沉睡的少年許久,才終於提步離開。
他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吊腳樓裡,那二樓原本緊閉的窗戶發出了古怪的窸窸窣窣的聲音,竹窗驟然被人推開,露出一個年輕男人古銅色的英俊臉龐。
隻是現在這張臉看起來有些怪異。
原本清亮的眼眸裡蒙著一層灰白色的陰翳,臉上還浮著詭異的紅暈。
房間裡被留下的少年正抱著那卷薄被睡得正香。
陳旭從窗外直接跳進來,終於站在了薑遲的麵前。
薑遲睡暈過去了完全沒有反應。
手臂上的銀蠍子臂釧在昏昏陰影裡驟然掠過一絲森冷的流光。
「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
他眼裡閃著灼熱的,瘋狂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