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暴君(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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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著擔心身體的借口,把一碗又一碗苦澀卻極香的藥理所當然地灌進那個單薄纖細的身子裡,好像全身都被那種暗藏著靡麗香氣的深褐色湯藥填滿,連黛色的血管裡都被那艷麗的香氣豐盈。

年少無知的小皇帝,比最幼弱的羔羊還要好騙。

當年被紫宸宮變的滿地斷肢嚇到發燒是真的,身體天生孱弱要時時看顧也是真的。

在慣常喝的湯藥裡加點什麼也就成了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事。

本來就足夠誘惑的皮肉帶著永遠也擺脫不了的撩人香氣,雪白的肌膚光是被人細細地摩挲,或是觸碰,都不由自主地泛起桃花似的紅暈。

薑遲隻能慶幸席觀月和薑昀暫時沒有要搶皇位的野心,給他日常的藥劑裡加點鶴頂紅或者□□什麼的。

明明知道藥不對勁,可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喝進去。

「不可以哦。」身材高大得過分的男人伏在薑遲的雙膝上,雖然是臣服的姿態,神態卻比任何野獸都凶狠。

軟弱的小皇帝隻能在這種要被撕碎的目光下瑟瑟發抖,想要抱緊自己的膝蓋,但是膝蓋被人占住了,隻好手足無措地抓住了自己的龍袍,順便並緊了膝蓋。

這種事就算是過了多久都不會習慣的。

「如果小遲不喜歡喝的話。」攝政王自下而上攬住了小皇帝脆弱的脖頸,逼迫他彎下月要同自己肌膚相貼,他湊在少年敏感的耳垂上微微吐出一口好像帶著血腥味的長氣,「那就換一個地方,把它灌滿,小遲覺得怎麼樣?」

靠北,你們人類玩的可真花。

薑遲就算是再笨,天天被這種汙言穢語灌輸,已經不是一隻純潔的白狐狸了,抖著敏感粉紅的耳朵尖,遽然偏過臉去,又被強行拉過來,在他水紅色的唇珠上略帶狎昵地咬了一記。

那雙湛藍色的眼睛裡氤氳著一層瀲灩而細碎的浮光,叫任何人看了都心軟。

男人覆著一層劍繭的手從那並攏的狹窄縫隙中穿過去,隔著那層布料的緣故,隻能淺嘗輒止地感受柔軟的觸感。

少年冰白色的麵頰上漸漸地充盈出艷麗的血色,像是一點殷紅的墨滴,在澄澈的水麵漸漸地擴散開來,從脖頸到兩頰,眼尾,都浮起晚霞一般的顏色。

眼底的霧氣變幻凝聚成實物,顫顫巍巍地順著流麗的眼尾淌落。

轎攆一無所知地往皇宮前進,偶爾的顛簸叫蜷縮成一團的少年不得不從喉間溢出一點小雀兒似的撩撥的shen吟。

沒有他在的話,小皇帝一定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吧?

真是令人操心的孩子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拴住這隻小鳳凰的金鏈子,帶著殘忍而饜足的笑意,收縮著手裡的鎖鏈,叫小鳳凰除了自己的身邊無處可去。

他的翅膀很漂亮,但是永遠也不需要飛翔。

外麵的世界如此凶險,我做出這種事,都是為了保護你啊。

就這樣吧,一直這樣下去也很好。

他的小鳳凰,小皇帝。

他會窮盡一切,守護薑遲的王座。

不得不說,有時候控製欲太強也是一種疾病。

薑遲很想問一句你這個精神狀態已經多久了?

這條從行宮到皇宮的路好像格外漫長,他在雲端和海水間起起伏伏,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滾燙的海水泡漲,終於聽到小黃門隔著轎簾小心翼翼地說:

「陛下,已經到了。」

在宮裡就更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薑昀乾脆打橫將小皇帝抱在了懷裡走出了轎攆。

薑遲全身泛著一種精疲力竭的酸軟,就算是現在叫他走,估計也會直接摔在地上。有人願意免費當他的車夫,何樂而不為呢?

他將一張被汗水打濕而越顯得眉目姣麗的小臉埋在了薑昀的月匈口,無所謂地閉了閉眼。

沉默的宮人們低著腦袋,不敢看從那明黃色的衣袍下麵,露出的,還在隨著攝政王大步跨出的步伐而輕輕搖晃的赤luo的雙腳。

曾經有人像是為那雪白而骨感的漂亮腳掌吸引了全部的神誌,呆呆盯著皇帝腳掌看的目光被攝政王察覺,叫人按在禦花園裡生生挖去了一雙眼睛。

「有些東西,該看的,不該看的,我希望大家都記得清楚一點。」

攝政王出身疆場,見過遠比這更血腥更恐怖的場麵,他整個人就好像是由數不清的血和煞氣築成的,光是站在那被挖了眼睛而不斷哀嚎的倒黴宮人麵前,輕飄飄地撂下一句話,都足夠所有人一輩子都刻骨銘心。

薑遲被放在床上的時候,便像是隻終於歸巢的幼鳥,急不可待地等著薑昀剝去他那身繁復厚重的外衣,然後一骨碌鑽進柔軟的被褥裡把自己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

薑昀好像被逗笑了,深情款款地撫扌莫著少年從錦被中露出的一握光滑如緞的長發。

「這些宮人們,越來越不像話了。」

薑遲從錦被中露出半張臉啊,他太累了,被強迫著紓解之後粉紅色的眼瞼隻能疲倦地闔上,影影綽綽地露出一線寶石藍的虹膜。

他闔著眼睛,語氣裡帶著一點不滿的呢喃:

「還有誰比你更不像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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