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1 / 2)
這是讓人驚艷的一幕。
也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震撼。
彈幕似乎都失去了表達的能力,隻能扣出一連串的問號和感嘆號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滿屏的顏文字和標點符號幾乎占滿了屏幕!
而作為直麵這一槍的人,雲隱的感觸更深,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躺在操作艙裡的身體,後背已經爬滿了冷汗,浸濕了上衣。
真的……好強。
讓人絕望的強。
陳星燃看著他,「還打麼?」
雲隱短暫的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打!」
即便麵對這樣的壓力,他眼中的戰意依然沒有熄滅,像是明知要燃成灰燼,卻也毅然撲向火光的飛蛾。
陳星燃點點頭,對他的態度非常滿意。
這是一個真正的,屬於武者的態度。
這才像話。
他們心裡都清楚,從此刻開始,這個房間作為考核房,已經沒有意義了。
雲隱也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考官。
相反,他對待陳星燃的態度,就像是教自己練刀的師父一樣,帶了些許敬畏與謙卑,更帶著想要學盡所有技藝,往無止境的高峰攀登的誓不罷休。
這樣的人,哪怕刀法在陳星燃眼中尚且稚嫩,也值得他全力以赴。
陳星燃沒有看滿屏的彈幕,對雲隱笑了笑,「那繼續。」
第三把,陳星燃勝。
第四把,陳星燃勝。
第五把,第六把……
明明考核房的規矩是五局三勝,但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這回事,他們像真正在切磋,真正在享受一場戰鬥,不斷的交鋒與博弈,刀光劍影的交錯,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好的獎賞本身。
原本練刀房中還對陳星燃不屑一顧的觀眾席,此時也默契的閉上了嘴,像是同時失憶了一般,沒有人說「該下一個了」,也沒有人問「考核怎麼樣了」,大家如同坐在小學課堂裡的小孩一般,月要板挺得筆直,雙手標準交疊,目不轉睛地看他們拚刀。
對練刀房愛好者而言,這就是屬於他們的視覺盛宴,比任何一場世界總決賽都更要讓人熱血沸騰。
……
【連續兩天開播,我這是還沒睡醒嗎?我在做夢?】
【z戰隊勞模了屬於是,我願給你頒發勞動者勛章】
【雲神今天不打單排了嗎?】
【怎麼跑去觀戰了,不打遊戲了嗎?】
【練刀房有什麼好看的,單排單排!】
【單排+1!】
楊雲澈的直播間,彈幕以更密集的姿態滾動著。
楊雲澈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並沒有理彈幕的萬人血書,而是在某個練刀房中,看著某個仿佛與兵刃融為一體的身影。
因為今天臨時被z總部那邊叫走,開了一個小型的股東會議,楊雲澈上線得晚了一些。
那個躺在為數不多的好友列表中的名字,已經亮了起來。
楊雲澈還以為對方在打排位,但仔細看名字後麵的遊戲狀態,顯示【自定義遊戲中】,似乎在泡練刀房。
楊雲澈沒有發好友消息打擾對方,而是點擊了【跟隨房間】,默默潛入到練刀房的觀眾席中。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一槍。
那讓人呼吸為之停頓,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驚艷一槍。
練刀房觀眾席也並未發現觀戰列表上悄然多出的【z-雲澈】的id,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遊戲對局內兩人的交鋒,不敢有一絲分神,每一秒都能學到新的東西,那個妖刀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們如癡如醉,在心裡驚呼:原來這遊戲還能這樣玩!
楊雲澈看了兩局,心中愈發為那個身影驚嘆。
他以為,陳星燃的刀已經很強了,甚至能和鹿明喻相提並論。
能和鹿明喻放在一起比較,這個形容,已經是目前國內遊戲圈的最高稱贊。
但現在楊雲澈發現,他還是低估了對方。
這個叫做夜燒的少年,仿佛就是為兵刃而生的一般,他的刀法甚至比楊雲澈第一次和他交手時更加精湛,好像逐漸適應了遊戲的規則,那難以覺察的陌生和生澀一點一點消失不見,如同一柄正在出鞘的寒鋒,逐漸向世人展示著自己無匹的鋒芒。
楊雲澈原本以為,自己撿到了寶藏。
現在他驟然發現,這哪裡是寶藏。
簡直就是一座金山。
他甚至拋掉了之前那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在被其他人發現之前率先拿下」的念頭,開啟了直播。
貪心的守著一座金山,甚至為了z戰隊的未來和利益,想要藏起他的鋒芒——楊雲澈隱隱的為昨天的這個想法而羞愧了起來。
這樣的刀,應該被所有人看見。
被每一個看得懂的人看見。
屬於他真正的舞台,未必要是z,也未必要是滿天星。
不管是誰都可以,他應該去一個能夠走向世界舞台的地方,站在代表著最高榮譽的賽場,向世人展示這一槍。
楊雲澈沒有理會觀眾讓他打排位的要求,麵對著直播間觀眾的彈幕,他隻是伸出一個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就像他初次登上宿命杯的舞台,麵對遊戲記者的追問和一片質疑的目光中淡定地坐上自己的操作艙,說了簡短的一個字那樣。
他說:「噓,好好看。」
……
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局了。
雲隱喘著粗氣,高強度的連續拚刀和時刻緊繃盯著對方動向的神經,讓他身體都有些堅持不住了。
沒有贏過。
最接近勝利的一次,是他抓到了陳星燃轉瞬即逝的破綻,將對方打成了半血,但依然改變不了落敗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