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新芽 到驛站(2 / 2)
「還沒到,還是小心點來的好。」
搭話的是一個大手大腳的、用灰白色紗巾包著頭臉的女人,正將一把黑漆漆的粉末放水瓢裡,再浸入水缸中去。
「我們十七個人,地窖的清水隻能再用兩天,之後就得去河裡弄,萬一撞上,容易引起懷疑。」
「邪王吩咐要殺的人,必然不是什麼小角色,謹慎點好……」
那下毒的女人做女人打扮,卻一直是略低緩的男聲,他捏著喉嚨一會,聲音變為沙啞的女人聲,「我聽說,花間道的多情公子,已經死了,還有那個像影子的補天道傳人,也是死了。」
灶火旁的兩人:「什麼!」
「不然你們以為,邪王為什麼會傳信讓我們其他道的人來殺人?還不是他最得用的弟子折了。」
驛站中,頓時沉默下來,隻火光跳動著,鍋裡的肉發著香。
任何事情都可以用一回生二回熟來形容,更不要說打幫戰這種事情俞靈零經歷很多遍了,於是她一邊趕路,一邊聽著其他人對小新芽的亂教式授課。
有的暗衛不喜歡說話,遇到換著人帶,就直接拿出武器給人玩,看著她玩了會,直接上手對招,把小nc疼的直掉眼淚。
然後,換個人上藥。
上完藥,換成話癆的開始叨叨各種事,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大到天下大勢,小到誰家公公扒灰小媳婦迫不得已委身隔壁當小官的鄰居……真八卦。
俞靈零豎起耳朵,聽著一個暗衛說完一隻老母雞引得一家人不和分家的事,轉到了對工作的吐黑泥。
二十二年前,天下隻有一處長安。
冷不丁的世界融合,名稱相同地形類似的土地在一場彌漫整個世界的大霧中,一朝白霧散去,中下層的民眾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頂上的掌權者就已經廝殺開來。
有一段時間,京城也叫長安,等到京城隻剩京城這一名字時,天下人說起長安洛陽,就隻指原先的隋地圖位置上的長安了。
誰知道這裡麵發生了什麼呢?
別人隻知道說起其他地方來,有時候還在加個具體一點的形容,不然對方可以會想岔地。
暗衛們在其中,卻要奔來走去,生命不止,工作不休。
「比如大漠,原先一說別人就知道是西北那邊的風俗地貌,說細點最多是漠北漠南,現在名氣大點的大漠有六處,提到時得說一下占地盤的是誰,是石觀音,是西方魔教,是匈奴大軍……」
新芽經過一個月的時間,還是說不出話,死記硬背,卻是認得了一些字。
而將她救下的一群人,她聽不懂他們說的一些話,卻也死記著先。
青衣樓的兩個殺手們也知道這些事,不過他們收集勢力信息是以杭州為點向外輻射的,沒有暗衛們這樣細致。
俞靈零聽著暗衛東一點西一點完善著這個世界的背景,分神想起來中原一點紅。
他還欠錢沒有還呢。
上次霍天青說他來信說,在大漠裡賺錢,還問要不要按照九出十三歸收利息。
唔……李尋歡和鐵傳甲也是在大漠裡常住耶。
大漠,有趣,這個地圖的風景沒看過,過段時間的去看看……
耳邊突然多了很多雜亂的人聲。
俞靈零一抬頭,驛站到了。
長安到底有幾分老城排麵,這個驛站人來人往,但裡麵也坐著好幾個一看就是官吏的人。
驛站是朝廷下屬單位,官吏入住往往不收錢。
收錢大頭,在於商賈。
俞靈零探眼看去,裡麵人不怎麼多,除去官吏氣質的幾個,沒什麼平頭百姓。
她帶著一百多號人,軍中普通百夫長也沒俞靈零這一堆人的氣勢,驛站裡立馬就出來兩個人,態度恭順地問起俞靈零一行是什麼人,要不要入住……
俞靈零:「嗯???」
挺不巧。
她一眼就看到係統麵板動了動,代表兩個人的小黃點,刷刷成了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