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張嘴(1 / 2)
清幽的庭院中,林葉簌簌,樹影婆娑。
虞天衣白衣勝雪,清冷如霜,目光時不時落在不遠處沉默著的紀閒臉上。
起初,是紀閒的顏值引起了她的注意,隨後她發現紀閒似乎也討厭滅生仙,現在更是在修煉天賦上給了她一個大驚喜。
他到底還有什麼秘密呢。
少頃,紀閒率先打破了平靜:「先說說守舊派的情況吧,到底守的是什麼?」
虞天衣聞言,仿佛陷入追憶:
「過去的劍崖,在天下頂端的九大勢力中隻能排在末尾,上麵還有一個劍道宗門,劍尊穀,乃是劍崖的宿敵。」
「曾有一次,劍尊穀大舉來犯,宗門上下眾誌成城,同舟共濟。整個宗門擰成了一股繩,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凝聚力。」
「再加上當時劍癲老祖力挽狂瀾,最終逼退了來敵。」
「當時的劍崖,弟子之間兄友弟恭,師慈徒孝,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氣氛和睦。」
「我小時候,正是在這樣的環境裡……」
紀閒來了精神。
姐姐,你暴露年齡了!
他隻要出去稍問一下,劍崖排名最末的時間段,大概就能估算出她的年齡了。
虞天衣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不動聲色地改口道:
「我小時候,從書裡見到這樣的氛圍,心向往之。」
她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想要重現這樣的氛圍。」
紀閒問道:「現在和當時的差別很大?」
他覺得她的記憶應該有所美化。
如果真如她說的那樣,那幾乎是在宗門範圍內實現大同了!
虞天衣道:「便不說現在,在當初的大劫不久後,滅生仙橫空出世,其人殺伐果決,冷血無情,殺得天下人膽寒,同時也招惹了不少強敵。」
「他這樣的作風效果很明顯,劍崖在當時接連上了好幾個台階。」
「他以自身的經歷為模版,改寫了門規,改變了宗門的風氣,強調不擇手段和物競天擇。自此以後,宗門的許多弟子變得爭強好勝,功利自私。」
「最為明顯的便是外門廣場上的試劍台。以前那裡隻是作為切磋之用。現在則是變成了生死搏殺,強取豪奪之所。一上台便默認自動簽下生死狀,生死勿論,勝者通吃。要是看上別人的什麼東西,完全可以把別人逼上試劍台,變相地去搶!」
「滅生仙主張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那時,滅生仙是革新派,劍癲老祖代表守舊派。」
「後來兩人有過一次道爭,最後隻有劍塚中那柄斷劍留下。」
「而老祖消失了……」
說到這裡,虞天衣目光一閃,略帶深意地看向紀閒,隨後又道:
「滅生仙殺伐入道,得罪的人太多了!在加上劍崖正值上升趨勢,於各大勢力有太多的利益糾紛。」
「劍尊穀聯合了各大宗門,殺上門來,勢要將劍崖刮下一層肉,甚至骨頭都要刮出一層粉來。」
「同樣是大敵上門,那一次,因為風氣的改變,宗門上下從長老到弟子,叛逃之人將近三成!」
「出走苦山的那位老祖大弟子,也是在當時脫離宗門,不過他的理由冠冕堂皇,聲稱殺師之仇,不共戴天,但誰知道呢!」
「後來呢。」紀閒問道。
這局勢看起來很嚴峻,肯定是不算滅頂之災,要不然就沒現在這個天下第一的劍崖了。
虞天衣道:「後來,滅生仙一人一劍,全滅了來人。隨後又屠盡了劍尊穀!現在九大勢力末尾的亂荒穀,便是建立在劍尊穀的遺址之上。」
「叛逃的這些人,之後的歲月裡全都被找上門,斬草除根。」
「也隻有宗門內劍癲老祖一脈遺留的弟子求情,苦山才沒被滅門。」
那是真的牛逼!
單論修為,這位滅生仙簡直讓他無話可說。
可惜有才無德,惦記人家小姑娘,拆散青梅竹馬。
紀閒聽明白了。
曾經的劍崖弟子,能共苦。所謂的守舊派守的就是這個。
而後來革新之後,宗門弟子隻能同甘,精致利己。一旦強敵上門,跑的跑,逃的逃。
隻不過,此後劍崖一直是天下第一,沒有受到挫折,現在還是同甘的階段。
一旦他們知道滅生仙已死,這次逃跑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
現在想想,她這守舊派,機會還挺大的。
因為滅生仙死了,這個升仙大會,在紀閒看來不過是飲鴆止渴。
考驗終究是要爆發出來的。
相比起來,守舊派描繪的大同的氛圍,也更加吸引他。
但俗話說的好,能力越大,則能力越大。
更何況紀閒現在隻是個小修士,還無需肩挑如此的重擔。
紀閒思忖片刻,道:「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出力。」
虞天衣精致的容顏上掠過一道笑意:「我也沒想讓你現在就出力,你的加入對我來說象征意義比較大。我們現在屬於同道,互為道友,此後將為同一個理念戰鬥。」
紀閒想了想,補充道:「你之前給我的東西折算靈石一千一,在我還清之前,我暫且當這個象征。」
總歸是人情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