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攻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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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備司令部的人已經經過了詳細的化驗,自然是不可能認同餘則成的觀點,隻見在場的一名軍官開口說道:

「現場已經全部勘察完畢了,結論如下:錢參謀的酒瓶軟木塞上,發現了很小的針孔,基本上可以斷定,酒是提前被人下過藥的。」

餘則成的眉毛微皺,對著自己麵前的二位問道:

「酒是從哪兒來的?」

正在這時,隻見軍官從外麵召喚了一聲,然後一名身著士兵製服的人被帶了進來,軍官示意他配合餘則成的工作,麵對餘則成的詢問,士兵回道:

「酒是我帶來的,司務長說是司令部犒賞錢參謀的。」

這時餘則成已經寫好了詢問筆錄,對著士兵說道:

「下去把司務長帶來!」

沒過一會兒,司務長也被帶到了餘則成跟前,麵對這種敏感的事情,司務長自然是趕忙配合,唯恐跟自己沾上關係:

「我就是司務長,酒是我交給勤務兵的。」

「誰交給你的?」

「警衛營的範村東,司令部加餐或是要晚餐都是他來打招呼的。」

一切脈絡都齊全了,餘則成自然是朝著剛才處理這件事的軍官提出要審問範村東,可是得到的回答卻是範村東已經下落不明了,稽查處正在全程搜捕他。

餘則成哂笑了一聲,然後對著軍官說道:

「晚了,昨晚軍營熱鬧了一整晚,他恐怕是早就已經逃竄出城了。他老家是哪兒的?派人去他老家抓人!」

軍官此時麵露難色,對著餘則成解釋道:

「恐怕不行,他老家是沉陽的,沉陽現在已經淪陷了。」

這時書麵工作已經完成,餘則成插好了鋼筆放下,然後說道:

「範村東不過是警衛營的一個小人物,他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軍官陡然一驚,他想起了來之前,警備司令陳長捷對他的提醒,部隊和保密局向來都不對付,所以這件事最好是控製在軍隊的範圍內,絕不能讓其擴散,給保密局的人興風作浪的機會。

聽餘則成的意思,他這分明是要朝著部隊出現敵特的方向使勁,這可不行。軍官的腦門冒起了白毛汗,絞盡腦汁的往回找補:

「錢參謀是從米果留學回來的,即使有上層的背景,在這裡也是少數派,更多的年輕軍官,特別是本土學成的,跟他們這一批人矛盾很深,所以這件事很有可能是有人背後使陰招。」

此時的軍官還不知道,這正是餘則成所希望看到的,因為他才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沒人比他更加希望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利用保密局和警備司令部之間的矛盾,故意在用話術對其引導,結果軍隊這邊還真就跳進坑裡了。

餘則成在司令部這邊調查完畢,去軍醫局還特意探視了躺在病床上的錢斌,給他做個簡短的筆錄。警備司令部這邊,已經把上層關於這件事的態度,交代給錢斌了,所以在麵對餘則成問到他有沒有什麼仇家的時候,錢斌有氣無力的回道:

「陳司令派我去南京向委員長匯報戰情,這是一件非常風光的事兒,我想是有人妒忌我,警衛營那個人不過是個跑腿的。」

餘則成坐在病床邊記錄著,然後對錢斌問道:

「你能說出對你心生妒忌的幾個人名字嗎?你認為最嫉妒你的人是誰?」

此時的錢斌無比憋屈,因為這本就是上麵在麵對保密局來調查時對他交代的說辭,屬於子虛烏有的事,他甚至是能夠想象得到這件事到最後隻會不了了之。他看著餘則成虛弱的說道:

「不能說,沒有證據。」

餘則成玩味的笑了笑,然後對著錢斌說道:

「我現在需要的是目標,我不會憑你說的就去抓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錢斌在參謀部也不是沒有不對付的同事,隻是他這個人還算是厚道,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瞎搞,更何況隻要是司令部的人,都對保密局的人有一種天然的抵觸,如果這個真的借機攀咬對手,以後在司令部也不用混了,這點輕重他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所以麵對餘則成的問詢,錢斌表現的口風很嚴:

「我不能說,一旦說了,他們會用更卑鄙的手段對付我。」

錢斌的這點小心思自然是瞞不過餘則成,他之所以會來探視錢斌,隻是因為這個人是個活地圖,掌握著陳長捷的城防計劃,對於所謂的調查,餘則成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餘則成看著錢斌突然笑了,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以為你不說他們就不會對付你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呢吧?你已經被宣布禁閉了,理由是違反軍令,飲酒誤事,南京的總長作戰會議,就因為你的一瓶酒,耽擱了大半天,你貽誤戰機罪當坐牢,甚至是掉頭,這才是跟你對立的人最想看到的結果。」

錢斌的腦子此刻渾僵僵的,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人挖了個坑,然後一腳踹了進去,最主要的是他們都已經開始往自己的身上揚土了,這件事情甚至司令部的上層也參與到其中了,很多人都巴不得自己死呢。

自己這是讀書讀傻了,雖然在本職工作這一塊表現的相當出色,可是論起耍手段,玩權謀,自己給這群家夥提鞋都不夠資格!錢斌不由得感覺到身上一陣發寒。

餘則成自然是看出了錢斌的掙紮,知道自己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眼下兵臨城下,所有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極,錢斌已經深刻的感覺到恐懼了。餘則成循循善誘的問道:

「說說吧,你最懷疑的對象是誰,或者是誰們?這恐怕是你逃出生天的最後機會了。」

錢斌異常痛苦的閉上了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開口說道:

「幺五幺旅旅長路仲驊,作戰處副處長陳雍劍,八十六軍軍部的黎天啟,其他的還有幾個,他們是領頭的,這些人都是保定幫的。」

餘則成記錄下這一切,然後插上鋼筆,合上了筆記本,對著錢斌說道:

「禁閉期間我會派保密局的人近身保護你,記住了,別跟軍人來往,要不然我不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錢斌知道這件事過後,自己很可能在天津警備司令部徹底混不下去了,因為沒人會喜歡跟這種借刀殺人的人有聯係,會缺乏安全感,他剩下的唯一出路,就是借助上層的關係,把自己調到別的地方去。

沉吟了片刻後,錢斌對著餘則成說道:

「餘副站長,幫我跟我老婆聯係一下吧。」

「說什麼?」

「就說我很好,沒事兒,叫她別擔心。」

餘則成從醫院離開後,跟廖三民接了頭,因為保密局和警備司令部協同防衛的緣故,所以二人並未過於避諱,還是在平時的那家咖啡館裡。

見到廖三民後,餘則成先是過問了一下把酒送進去的範村東同誌情況,在得知人已經被送出了城,餘則成鬆了口氣,這時就見廖三民說道:

「我找了個理由去機場看了,被派去南京的一共有兩個人,重兵保護,估計從南京回來後也是這個待遇,很難下手。」

餘則成點了點頭,開戰在即,不能再繼續耽擱時間了,他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去南京的人不能指望了,咱們就從錢斌身上下手!」

「還有,我在機場看見李涯了,他也去南京!」

餘則成頓時一愣,他突然想到了昨天翠萍對自己提起過的,站長太太說李涯最近好像在偷偷忙著什麼。這讓餘則成感到了一絲不安,他對廖三民確認道:

「他去南京?我怎麼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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