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第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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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81

北風強勁,大雪漫天,不知不覺又大半個月逝去,到了太子大婚的喜慶日子。

「哎呀,還不夠紅,再多上點胭脂!」

二太太邢氏第一次嫁女兒,在外頭忙碌完,又腳步匆匆來到嫣兒房裡察看新娘妝畫得如何,結果隻瞅了一眼,就不滿意地大叫起來:

「胭脂太淡了,要紅紅火火的那種!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再紅點才行!」

上妝的喜娘一聽這話,險些要翻臉,她可是專門乾這行的老手,哪裡胭脂該深些,哪裡又該淺些,她能不懂?

二太太邢氏一個外行,不懂瞎指揮什麼呀,按照她那種上法,這臉還能看?

非得變成猴子的大紅屁股不可!

二太太邢氏見指揮不動上妝的喜娘,立馬黑臉了,擺出太子丈母娘的譜:

「我女兒出嫁可是要當太子妃的,東宮正妃,懂不懂?一定要紅紅火火,艷壓群芳,比別家新嫁娘都要紅艷幾分,才配得上太子妃的身份!」

喜娘一聽,立馬懵逼了,還有這說法?

新娘傅寶嫣方才被氣得在走神,眼下回過神來,聽到娘親這離譜的話,頓時不耐煩地黑了臉道:

「娘,行了,妝容的事有喜娘看著,出不了錯,娘去忙外頭吧。」

「可是,嫣兒……」二太太邢氏還想強調一遍不夠紅的事,這次傅寶嫣非常不悅了,「夠了,該怎麼裝扮,女兒心裡有數!」

被傅寶嫣一吼,二太太邢氏才不吱聲了,恰巧有婆子腳步匆匆來匯報,說是外頭小丫鬟闖了禍,打碎了第一抬嫁妝上的大東珠。

「什麼?」二太太邢氏一下子急懵了,按照大塢王朝習俗,第一抬嫁妝是要打開蓋子抬出門去的,第一抬嫁妝好看與否,可是關乎麵子的大事。

二房為了撐麵子,可是將庫房裡所有值錢的寶貝全都掏出來擺在第一抬嫁妝裡了,可二房真心窮,沒幾樣拿得出手的。就這顆最長臉的拳頭大的東珠,作為鎮箱之寶的東珠,還是從太子殿下的聘禮裡挪用出來的。

可是如今,居然被打碎了?

「該死的,該死的,」二太太邢氏急得直跳腳,「這讓我從哪再去弄一顆來呀!」

傅寶嫣看到娘親六神無主,看到眼下亂成一團的樣子,真心氣不打一處來。

搞得她真真是一點新嫁娘的喜悅都沒有,全被氣飛了。

你道咋的,傅寶嫣好不容易盼到出嫁這一日,怎的沒個好心情?

原來,大房、三房和二房不睦,劍拔弩張到了連二房出嫁,都不來幫忙的地步。按理說,傅寶嫣出嫁成太子妃,這樣重大的事,蕭瑩瑩作為國公夫人,怎麼說也該出麵親自主持才對。

蕭瑩瑩財大勢大,又是見識過大世麵的,有她親自操辦,還能讓太子妃寒酸地出嫁?為了蕭瑩瑩自己的麵子,也得自掏月要包填補上二房的寒酸,讓太子妃風風光光出嫁。

這是傅寶嫣最開始的打算。

可誰能料到,蕭瑩瑩心腸不是一般的硬,連傅國公府的麵子都不要了,寧願被人說她這個國公夫人不稱職,也不幫襯一把。最後,硬是借口還未出月子,怕天寒地凍凍壞了身子,一口回絕了,完全放手讓二太太邢氏去管。

二太太邢氏有什麼本事?

這不,連個嫁妝都沒法子弄體麵,遇上稍微大點的事,就急得要跳腳,最後麻煩事兒全得傅寶嫣這個新嫁娘自己去解決。

你說氣不氣?

傅寶嫣已經氣得多次拍桌案,心底將大房的人全都詛咒了一遍。

~

二房忙忙碌碌一片,大房卻是清閒得很,一個個的,從主子到丫鬟全體都跟無事似的清閒。

若非大房院子裡也象征性的張燈結彩,掛滿了紅綢,那些婆子丫鬟小廝都要忘記今日是太子妃的大喜日子了。

不過就算沒忘記,她們也不會去做什麼,平日裡該怎麼伺候自家主子,今日還是怎麼伺候,一點多餘的事也不用做。

不過折枝是大丫鬟,想著等會兒自家姑娘得出門去送親,還是比平日裡多想了一點,瞅著傅寶箏身上八成新的素淨襖裙道:

「姑娘,要不要換一身稍微喜慶點的?」

傅寶箏低頭瞅了瞅月白色襖裙,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這裙子很漂亮啊,我喜歡。」

折枝:……

漂亮是漂亮,可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要去送親的,倒像是親人去世要守喪的。

不過,這話折枝也就心裡念叨兩聲,沒敢說出口。

折枝正心底嘀咕時,院子裡跑來了咋咋呼呼的傅寶央。

折枝扭頭一看,眼神徹底直了。

若說傅寶箏今日穿的像守喪的,還停留在「像」的層麵上,那傅寶央就真真正正是在守喪了,渾身上下一片純白,裡頭的襖裙是白的,外頭的鬥篷是白的,連頭上的珠釵和腳下的繡花鞋都是白的。

最絕的是,不僅顏色白,連裡頭襖裙的款式也跟守喪的喪服有八分像。

絕對能將二房一家子氣得心肝疼那種。

折枝:……

真不愧是要好的兩姐妹,連氣人的法子都如出一轍。

「箏兒,我剛剛去二房逛了一圈,」傅寶央還在院子裡,就眉飛色舞地笑起來,拎起白色裙擺晃了晃,得意萬分道,「這一身素白,可是將二伯母給氣壞了,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傅寶央跑進屋,就將方才故意去二房鬧場的事,給一口氣道了個乾淨。

「箏兒,你是沒看到,那個太子妃呀,一張臉都氣得豬肝紅!」傅寶央抖抖肩膀,震落上頭的積雪,撲簌簌落下一片白。

二房出了個太子妃,全體得意忘形,自以為二房從此要了不得了,各種高調顯擺,處處打壓三房。傅寶嫣更是自以為是到了極點,半個月前還肆意打腫了傅寶央的臉,足足高腫了兩日才徹底消下去。

傅寶央可不是什麼脾氣好,軟弱可欺的主!

聽了傅寶箏的勸,再沒有言語不敬過,但她可以神情不敬,穿著打扮不敬啊,還偏偏挑了傅寶嫣大喜這一日去回敬,可是將傅寶嫣給氣壞了。

聽了傅寶央的回敬,傅寶箏「噗嗤」一下笑了:「你這個鬼精靈,這種氣人的法子,虧你也想得出來!」

「靈感還是從你身上來的呢!」傅寶央指著傅寶箏身上的月白襖裙道。

傅寶箏一聽,搖搖頭笑了,她穿月白襖裙可不是為了跟傅寶嫣置氣。就那麼個爛人,壓根就入不了她的眼,絕不會為了傅寶嫣花費一點心思的。

其實,傅寶箏的月白長裙,自打娘親生產完母子平安後,她就日日穿著了。

都穿了整整一個月了。

原因嘛,很簡單,四表哥永遠一身白衣,她也一身白衣,看上去豈非更配。

思及此,傅寶箏嘴角一抹甜甜的笑,卻沒向傅寶央解釋她也穿素錦襖裙的原因。

於是乎,傅寶央就自己腦補出姐妹倆心有靈犀,要一塊氣死傅寶嫣的戲碼來了。

半個時辰後,傅寶央聽說二房來的賓客更多了,要拉著傅寶箏一塊去二房溜,要再氣傅寶嫣一把。傅寶箏擺擺手表示沒興趣,傅寶央拉不動傅寶箏,就自行頂著一身白再次去了。

聽聞,傅寶嫣再次看到傅寶央那身喪服,氣得差點當場砸杯盞。

~

傅寶央一走,傅寶箏惦記自己還沒出月子的娘親和剛滿月的小弟弟,就撐傘去了主院。

「哎呀,瑩瑩,你還沒出月子呢,太醫說了,月子最好要坐滿四十二日,這還早著呢,不許開窗!」

傅遠山在外院忙碌了一圈,回來一看,嬌妻竟打開窗戶在那吹涼風,簡直急死他了,趕忙沖上去關窗。

「哼。」蕭瑩瑩偏過頭去,「不要你管!凍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傅遠山一聽這話,就頭大了,他知道,他的瑩瑩又跟他置氣上了。好脾氣解釋道:

「瑩瑩,嫣兒到底是從傅國公府出嫁的,我作為傅國公怎麼都得出麵應酬,接待賓客的,否則也太不像樣了。」

「嗬,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蕭瑩瑩再次一把推開窗戶,迎著烈烈冷風道,「說到底,你還是將傅寶嫣當做嫡親的侄女看,舍不得她太落麵子罷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蕭瑩瑩滿臉的譏諷。

盡管自己女兒早已看不上太子了,但是一年前,傅寶嫣是如何從自己女兒手裡奪走的太子,蕭瑩瑩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也絕不原諒的。

自打二房一家子不要臉地幫傅寶嫣謀劃,搶走了太子,蕭瑩瑩就與二房決裂了,二房的所有事都不參與,簡直是將二房打入了冷宮,決意老死不相往來。

可傅遠山呢,起先也事事冷待二房,算是夫妻同心,可蕭瑩瑩怎麼都沒想到,在傅寶嫣真的算計成功,以死換來了太子妃之位,出嫁需要娘家人撐場麵時,傅遠山居然一副義不容辭的樣子,立馬出麵去招待那些賓客,去給傅寶嫣這個太子妃做臉了。

為著這個,蕭瑩瑩快嘔死了。

「你那個好侄女曾經做下什麼,你不知道嗎?一樁樁一件件全是見不得人的事,當初她和柳珍珠設下圈套給你跳,最後卻是太子中了計,小小年紀就心腸歹毒至此,你沒將事實真相告知太子,就已是對二房一家子仁至義盡了!」

「你一次次維護傅寶嫣,以德報怨,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她有絲毫感激嗎?對咱們箏兒又是個什麼態度?」

「以太子妃身份回府後更是囂張到不行,一件好事沒做下,就先拿央兒開了刀!」

「這樣的太子妃,就活該被所有人下臉!」

「虧你還是箏兒的爹,是央兒的大伯父,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對得起這兩個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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