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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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愣了大半晌。

過後才看清楚,央兒麵上神情有幾分嬌羞,白嫩嫩臉頰居然還……沁出了幾分紅?

這是怎麼個情況?

傅寶箏腦子頓時一沖血,驚道:「央兒,你,你不會是喜歡上……李瀟灑了吧?」

若真是這般,那可是夠傅寶箏意外的了。

前一刻,她還以為央兒心心念念喜歡著蘇宴呢,這後一刻,就換了個男人喜歡了?

傅寶央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自己也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該點頭了:

「箏兒,我不知道……就是,就是除夕落水回來的那夜,我睡在你房間裡,透過薄薄床帳看到晉王世子捧著你小臉親口勿時,莫名奇妙的我眼前就閃現了瀟灑哥哥在水裡口勿我的那一幕……當夜,夢裡還反反復復重復了無數遍。」

傅寶箏:……

她都不知道,聽完這番話,是該替自己臉紅,還是該替央兒臉紅了。

除夕那夜,四表哥站在窗外,確實捧住她很是激口勿了一番,還恰巧被床帳裡醒來的央兒瞅了個正著。更要命的是,次日,以及之後的七八日,央兒一直追在她身後,不停追問她「親口勿到底是怎麼一番滋味?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等等,現在尋思起央兒的那些追問,傅寶箏突然眨巴了兩下眼——所以,央兒那般窮追不舍地問,是因為央兒與李瀟灑親口勿過後,夜裡總在不停回放?

偏偏他們間的那個口勿又不是戀人間正常的親口勿,央兒傻乎乎的判斷不出來自己的心意,就不停詢問戀人間正常親口勿的滋味到底是怎樣的?

這,這,這。

兜兜轉轉了一大圈,那個口勿在不停地回放,一遍又一遍不由心控地回放,才是央兒對蘇宴的真正愧疚所在?

換句話說,有過肌膚之親後,央兒對李瀟灑的感覺在變化,是一種她自己都控製不住,或者說完全沒預料到,甚至無知到完全沒察覺出來的變化,偏偏央兒又沒有愛情方麵的經驗,隻知道自己內心好似糾結起來了,矛盾起來了,再也不像曾經那般一心一意渴望靠近蘇宴。

於是,對蘇宴就越來越愧疚起來,惴惴不安,畏畏縮縮。

傅寶箏眨巴兩下眼,這還真真是一波三折,轉折來了一個又一個,還一個比一個大啊,她都快被央兒給折騰暈了。

「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傅寶箏道,「若你早說,昨日你都不必跟蘇宴他們去逛什麼廟會了,簡直白白辛苦了那一路,額頭上的汗都白冒了。」

「我,我之前沒想通,不確定,也不知道該怎麼敘述腦子裡的那種奇怪感覺。」傅寶央扌莫扌莫鼻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那就奇了,你今日怎的突然就想通了?」傅寶箏問道。

傅寶央的小臉有點紅,指著小幾上的一包冰糖葫蘆道:

「昨夜糾結了一宿沒睡,也沒理清楚。可今日蘇府突然送來一包冰糖葫蘆,也不知怎的,我拿起來咬上一口,立馬覺得嘴裡滋味不對,還分外懷念昨日瀟灑哥哥陪我一塊吃糖葫蘆的情景。」

說著,傅寶央拿了另一包冰糖葫蘆捧起來,道:「然後,我就掏出昨日分別時瀟灑哥哥給我的這包了,拿起來一吃,嘴裡立馬覺得甜,心裡也甜滋滋的。」

換句話說,央兒吃著蘇宴送來的冰糖葫蘆,非但沒覺得甜,沒體會到蘇宴送東西來的幸福感,反倒被冰糖葫蘆刺激得想起了另一個男人——李瀟灑。

想起了跟李瀟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連同跟李瀟灑一塊分享的冰糖葫蘆都別有滋味,與眾不同的甜。

傅寶箏:……

好吧,所以這是一場冰糖葫蘆拯救過來的愛情。

「箏兒,我這樣,就是喜歡上瀟灑哥哥了嗎?」傅寶央又嚼了顆糖葫蘆,邊嚼邊大大方方地問。

「算是吧。」傅寶箏想了想道,「你自打落水後,每次提及瀟灑哥哥都雙眼亮晶晶,每次見到瀟灑哥哥更是臉蛋都在冒光,又興奮又激動又笑得大白牙都露出來的。」

傅寶央一聽,趕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大白牙,努力眨巴眼睛回想,嘀咕道:

「我昨兒當真有露出大白牙了嗎?那多磕磣啊?」

「瀟灑哥哥會不會嫌棄我呀?」

傅寶箏:……

「可是,我見到瀟灑哥哥時,一點羞澀感都沒有。」傅寶央敲敲腦袋,追問道,「這真的算是喜歡上了嗎?」

傅寶箏:……

突然覺得,每回陷入愛情的央兒,都跟個小白癡似的,嘴裡嘰嘰喳喳叫喚個不停,吵得人腦殼疼。

應付了央兒持續一刻鍾特別白癡的問題後,傅寶箏果斷決定脫離央兒,逃出去招待賓客更好。

傅寶箏剛逃出房門,逮不著人說話的傅寶央立馬就招來幾個丫鬟,將蘇宴送來的九串冰糖葫蘆給她們分著吃了。

「呀,這冰糖葫蘆味道好古怪啊,裡頭好似放了陳年老醋,一股子酸味。」有丫鬟吃了,直想吐。

傅寶箏即將走下遊廊,聽到這話,忍不住拿來一串糖葫蘆聞了聞。

真的有一股子陳年老醋味。

呃,蘇府的口味真真是奇怪透頂,與眾不同的奇怪。

不過也多虧了這股子奇怪,才更讓央兒頃刻間明白過來自己喜歡的是誰。

你想哪,若央兒心底真正惦念的那個人還是蘇宴,鐵定不會覺得他送來的糖葫蘆滋味不對,反倒會認定別出心裁、與眾不同,不愧是蘇宴花了心思的,就是這麼特色。

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思及此,傅寶箏鬆開冰糖葫蘆,對那快吐的丫鬟笑道:「若真心不愛吃,不用勉強,丟了就是。」

反正你家央兒姑娘,如今已經不在乎蘇宴,也就更加不在乎他別出心裁的糖葫蘆是被吃掉,還是被丟掉了。

~

蘇府。

正月十三黃昏,蘇宴從一家蘇繡成衣鋪子裡捧回一套姑娘的冬日襖裙和鬥篷。

火紅襖裙擺放在寬大的架子床上,兩隻衣袖張開,上頭的白蓮是用銀線繡程度,其餘的紋路則全部采用的金線。

「秧兒,一針一線都是你的味道。」

蘇宴纖長的手指,一寸寸挪過襖裙上的每一個花案,尤其在秧兒喜歡的白蓮上停留得最久,久到指尖都快發酸發麻,才繼續往下挪。

「來人,將這套裙子打包送去傅國公府。」

待蘇宴看到丫鬟打包完畢,又忽的想起來什麼,飛快在信箋上寫好:

「上回的冰糖葫蘆好吃嗎?這條火紅襖裙最配你,最美,花燈節穿上它,不見不散」。

將信箋折疊成愛心桃,塞進衣包裡,命丫鬟一塊送去給傅寶央。

可蘇宴怎麼都沒想到,次日,居然收到傅國公府的來信,道是——傅寶央偶感風寒身子不適,花燈節不宜外出。

這便是拒絕之前的邀請了。

蘇宴敏感地蹙眉,傅寶央習武之人,身子一向強健,哪會輕易感染風寒?

「風之,你去夜探傅國公府,查探一下虛實,看看央兒姑娘是否真的病了。」

風之,是蘇宴養在身邊的暗衛,身手一流,探入一般的府邸如入無人之境。半個時辰後,風之就回來稟報道:

「回稟大公子,央兒姑娘似乎……身子康健,沒甚問題,小人去時,她還與傅三姑娘打著燈籠,在院子裡堆雪人。」

見自己猜測被證實,蘇宴猛地呆愣片刻,隨後就苦思冥想,難道廟會那日,自家妹妹得罪了傅寶央,她不願再與自己來往了?

若真是如此,那蘇琴和蘇畫可真是該死,他饒不了她們兩個。

忽的,蘇宴又想起另一種可能,想到那種可能,蘇宴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厲聲吩咐道:

「風之,這兩日你去傅國公府蹲守,尤其正月十五那一日,全程盯緊傅寶央,她有任何異動都上報。」

蘇宴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人,但還是要盯住傅寶央。冥冥之中,他感覺,傅寶央明明身子好好的,卻拒絕與他共度花燈節,很有可能是她應下了別人的邀約,要與旁人一塊共度花燈節。

譬如,與另一個男子。

風之走後,蘇宴雙眼微微發紅:「傅姑娘,你最好別做出背叛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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