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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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上)

新婚次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寢殿時,傅寶箏還窩在蕭絕懷裡,雙眼闔著,眼睫毛都還睡得正香呢。

自然錯過了大婚後的第一縷陽光。

「四表哥,明兒我要早起,與你一起看婚後的第一縷陽光。」

箏兒昨夜窩在他懷裡撒嬌的話,蕭絕還清晰地記得呢。

可這個小女人,眼下顯然是醒不過來了。

蕭絕凝視她恬靜的睡容,倏然笑了,也不舍得吵醒她,隻輕輕落下一口勿在她額頭。

然後,抬頭望向窗外,替她將窗外的第一縷陽光看盡。

記在心裡,待她醒來後,說與她聽。

……

待傅寶箏悠悠醒轉時,別說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了,便是午時的第一縷陽光都沒瞧到呢。

她直接睡到了午膳後,連正常的午膳飯點都錯過了。

「哎呀,我錯過了婚後的第一縷陽光,都怪你,臭四表哥!」

傅寶箏坐起身,大紅喜被滑落月要身,隔著紅色紗帳,她朝四表哥嘟囔。

婚後的第一縷陽光,對她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什麼意義呢?

那是她和四表哥婚後美好日子的開端啊,她很想見證這一刻的。

還想將婚後清晨的一切美景,譬如花兒怎麼笑,草兒怎麼搖曳,枝頭的露珠是如何調皮滾落地上的,又有幾隻鳥雀在枝頭跳躍啁啾,仔仔細細觀察了,寫成文章回憶一生的。

卻被四表哥給折騰沒了!

臭四表哥!

蕭絕聽到她的抱怨聲,厚臉皮地笑了。

原來,昨夜在湯池子裡時還好,蕭絕尚且還能控製住自己,回到寢殿就……有些失控了。

沒法子,箏兒本就生得冰肌玉膚,身姿曼妙,嫵媚動人,偏生又隻穿了一身輕薄紅紗寢衣,那層紗薄薄的透透的,連身上的體香都掩不住,芳香撲鼻。

長時間擁著這樣的軟玉溫香,蕭絕又不是太監,哪能不失控?

後半夜箏兒都睡著了,還被怎麼也睡不著的蕭絕弄醒了,完事後,洗第四次澡時,她困得那個可憐兮兮喲,眼睫毛根處都是淚。

可以說,傅寶箏睡得起不來,連午飯都錯過了,絕對是蕭絕昨夜的功勞。

思及此,蕭絕就笑得更討好了。

蕭絕起來後,舍不得離箏兒太遠,便將一摞摞奏折搬到了兩人大婚的寢殿裡,她在東頭的床上睡著,他坐在西頭臨窗榻上批閱。

眼下見她醒來後就嘟嘴抱怨,一副驕橫極了的小模樣,蕭絕笑著丟下手裡的奏折,起身,朝她緩緩走去。

撩起紅色紗帳,蕭絕側身坐在床沿,長臂攬了她肩頭,用極低的聲音笑道:「好,都是我的錯,皇後娘娘就饒了我這回吧。」

說是道歉吧。

可你聽聽臭男人的聲音,那上揚的尾音,那玩味的笑意,哪裡有一分誠心道歉的樣子?

更別提,他故意用紅唇湊近了她雪白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引起一陣酥酥麻麻,她忍不住身子一個微顫。

蕭絕見了,還故意一聲輕笑。

壞得很那種。

傅寶箏聽了,驀地臉蛋燒紅。

因為她也想起昨夜身體的數次顫栗了,每一次顫栗時,還伴隨著她小貓似的軟綿綿嬌滴滴的聲音。

想起那個場麵,不由自主就想起昨夜那一池亂了的溫泉水,那些漫上地麵殘留一地的玫瑰花瓣,以及後來紅紗帳裡的淩亂。

昨夜,她是個什麼狀況,她自己最清楚不過,傅寶箏臊得話都說不出了。

完全被蕭絕帶偏了,傅寶箏哪裡還想的起來錯過第一縷陽光,要找臭男人算賬的事。

當然,第一縷陽光下的美景和當時的心情,蕭絕可是記得牢牢的。

待箏兒用罷午膳後,蕭絕拉了她一塊坐在禦書房的書案前,將他記憶裡的美景用畫筆勾勒了出來。

蕭絕邊畫,邊輕聲描述:「當時,我看到一隻小鳥叼了一枝紅花,斜著身子,從滿地的桃花瓣上飛過。」

勾勒好,上過顏料後,蕭絕在左下角落款:

「帝後婚後的第一縷陽光。

蕭絕,熙絕元年三月初三。」

末了,還讓太監捧上玉璽來,蕭絕親手拿著蓋了個章。

太監完全看不懂了,一幅山水畫,也值得蓋上玉璽?

這,這玉璽用得也太廉價了。

傅寶箏坐在蕭絕身邊,看到這幅蓋了玉璽的畫,卻是嘴角都翹了起來。

雖然她沒有親眼看到婚後第一縷陽光下的美景,但四表哥卻心細地記錄下了一切,還加蓋玉璽,讓他們婚後的第一張美景圖剎那間就份量不一般了,成了子孫後代該仰脖瞻望的帝王墨寶。

說到底,四表哥如此重視這幅畫,是因為對她太在乎了。

傅寶箏小臉蹭上四表哥寬闊的肩膀,笑了。

……

帝後,婚後如膠似漆。

除了上朝,蕭絕不帶著傅寶箏以外,其餘任何時候兩人都黏糊在一起,像連體嬰兒,誰也離不開誰。

蕭絕處理政務時,要麼傅寶箏前往禦書房陪著他,要麼蕭絕命太監捧了所有奏折去皇後的椒房殿批閱。

傅寶箏活了兩世,總算做了一回紅袖添香的事兒。

不過,她頂多也就給四表哥磨個墨,墨磨好了,就乖乖巧巧靜坐一旁,或是看書,或是刺繡打絡子,或是單手托腮靜靜瞅著四表哥處理政務。

若有大臣前來,太監總管便垂下簾幔,傅寶箏坐在簾幔後,大臣們見不到。

這樣如膠似漆的日子一久,帝後恩愛無比的消息就傳遍了皇宮內外。

而央兒和李瀟灑成親那日,帝後蒞臨,蕭絕將傅寶箏從馬車上抱下去的一幕,更是看癡了一眾未出閣的小姑娘。

當時她們那艷羨的眼神啊,傅寶箏過了數月,都還記憶猶新呢。

「怎麼就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見人家夫妻恩愛,就要死皮賴臉擠進去,搶走人家夫君麼?」

帝後大婚後的第三個月,央兒坐在傅寶箏的椒房殿,擼起袖子開罵。

真的好氣啊!

你道咋了?

竟是傅寶箏和蕭絕恩愛出席央兒婚禮後,好些權貴之家的姑娘就惦記上了入宮為妃,一個個都做著變成寵妃,被皇上牽著小手秀恩愛的美夢呢。

尤其昨日,央兒與李瀟灑去京郊賞花時,一路走過去,就遇到好幾個不要臉的婦人,在那裡大言不慚道:

「等著吧,花無百日紅,眼下皇後受寵,不過是偌大後宮裡就她一個女人。

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圖新鮮的,咱們皇上也不例外,等我的女兒進了宮,不說美貌了,光是憑著她爹的從龍之功,皇上就不敢虧待了我女兒。」

「寵愛,是絕對少不了的。」

你說說,這是什麼惡心死人的屁話!

央兒性子又急,若非李瀟灑拚死拉著,她當場就沖出去罵人了。

「真的好氣啊,她們擁有那麼好的出身,又有那麼好的爹娘靠山,好好兒挑個男人,成為一府主母,不好麼?

非要上趕著進宮,來搶別人丈夫呢?」

央兒氣得連灌了倆盞茶。

傅寶箏聽了,倒是沒說話,隻輕輕從涼亭的石凳上起身,搖著團扇,倚靠在水榭紅柱上,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麵,看著湖麵上的鳥雀飛過。

央兒說的這些事,傅寶箏老早就知道了,她甚至還知道,今兒個早朝上,有不少臣子遞折子選秀,要全國範圍內大選秀女,給她的四表哥綿延子嗣。

「箏兒,你都不生氣的麼?」

央兒罵得口都乾了,倆盞茶下肚,都不解渴。

卻見傅寶箏平平靜靜,一句話都不說,她納罕極了。

姐妹倆感情好,各自嫁了人後也沒生分,央兒還是習慣私下裡叫「箏兒」,唯有人前才會尊稱為「皇後娘娘」。

傅寶箏見問,才扭頭望向央兒,輕聲笑道:「能不能邁入宮門,可不是她們自己說了算。」

最關鍵的,在於她的四表哥,要不要。

……

蕭絕下了早朝,又在禦書房與諸位大臣議了一會子政事,來到椒房殿尋箏兒時,卻不見她蹤影。

「你們皇後呢?」

蕭絕忍不住問。

以往箏兒都會乖乖待在這裡,等著給他紅袖添香的。

幾個侍立一旁的宮女見問,立馬一副為難的樣子,似乎有話要說,又不大敢說的樣子。

「你們皇後呢?」

這是蕭絕問的第二遍,語氣轉了冷意。

幾個宮女嚇得紛紛跪倒在地,自從跟了皇後,她們從未見過皇上冷臉的樣子。

幾個大宮女都被皇後帶走了,剩在這裡的都是一些小宮女,其中一個壯了膽子,小心翼翼回道:

「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去哪了,奴婢們不知。」

其實,不是不知,而是皇後娘娘特意交代,不許說。

「哦?

不知?」

蕭絕修長的食指敲打在矮幾上,「你們可知欺君之罪,是什麼罪行?」

幾個宮女立馬嚇懵了,結結巴巴說出了蕭絕想要的答案:「承國公夫人出宮後,皇後娘娘就一直逗留在鯉魚湖那邊。」

承國公夫人便是央兒。

蕭絕大步前往鯉魚湖,遠遠看到的就是箏兒悶悶不樂趴在欄杆上的背影。

她如今挽的是婦人發髻,耳朵後一小簇青絲垂落,夏風吹拂,青絲時而拂過臉頰,時而躥上白皙的後脖子。

理應癢癢的,該抬手去整理一下才對。

可箏兒趴在那,一動不動,木頭人似的,宛若未覺。

蕭絕微微蹙眉,自從大婚後,還從來沒見她如此落寞的樣子。

放輕了腳步,蕭絕走近後,眉頭蹙得越發深了,隻見傅寶箏兩隻手臂擱在欄杆上,小腦袋毫無生氣地趴在那就算了,兩隻美人肩居然還在微微發抖,似乎在無聲哭泣。

「箏兒?」

蕭絕輕聲喚她。

傅寶箏聽了,身子明顯一震,隨後小臉很明顯地在枕著的胳膊上蹭了蹭。

這麼一動,發髻上歪斜的一根發簪脫落,靠它固定的好幾撮發絲散落。

傅寶箏猶猶豫豫轉過身來時,那副光景,驚呆了蕭絕。

隻見她發髻有些散亂,好幾撮垂落下來,雜亂無序,往日笑盈盈的臉蛋,今日也格外的蒼白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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