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手(2 / 2)
「嗬嗬,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多好笑你不知道嗎?嗯~非要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儒雅回來了,夠了嗎?」
「啊?儒雅回來了嗎?那太好了!」歡快悅耳的聲音不似作偽,仿佛真心為她回來這件事感到開心。
「嘖,能別惡心我嗎?我們怎麼綁在一起的,你心中有數。我和儒雅因為誰分開的,你心中也有數,怎麼在這個時候裝上了?互相折磨了這麼久,也夠了吧?」
聽著電話傳來的嫌惡的聲音,她隻難過了一瞬就又揚起笑容,「這次她不會再走的,真的!我們」
像是被她不識趣的態度氣到,又或是因為她自以為是的執著,讓他此刻發了瘋似的恨她,恨她的這種自以為是。
「宮其靜!你特麼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們解除婚約!分手!自你說喜歡我的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有這天!」男聲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壓抑而憤怒。
還沒等宮其靜回答,對方隻冷冷的說了一句「別再來找我了。」就掛掉了電話,她隻沉默的看著黑屏了的手機倒映著她灰沉的臉,不發一言。
此刻,與世界的唯一聯係就此斬斷,像是被世界拋棄,又像是與世界斷聯。
無措迷茫害怕無助各種負麵情緒拂麵而來,沒有絲毫準備,就被吞噬乾淨,她顫抖著手,顫顫巍巍的回撥過去,嘴裡還一直念叨著「不行不行聽我說」
電話由剛開始的無法接通到最後一直提示關機的聲音,讓她徹底陷入崩潰,眼淚像是斷了線似的模糊了視線。
多重情緒讓她進入了與那年相似的朦朧狀態,相似的場景和接連的打擊讓她漸漸迷失了自己,陷入了昏迷。
鏡頭拉遠,暗黃的房間裡,宮其靜側躺在地板上,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隻有手上銀球還微微晃動著,把人拉進十年前的時光裡。
那年那場車禍因為母親用身體擋住了致命傷,隻受了輕傷的她才得以醒來。隻是醒來的自己,並沒有記憶。
空寂…迷茫…無助…所有記憶歸零的空盪,找不到與世界掛鈎的鏈接,一切都充滿了陌生,可能就是這樣,才會因為一朝記憶,一個紙鶴,一記就是十年。
那天是灰蒙蒙的梅雨天,這個印象格外深刻,因為一切都是朦朧的,包括剛醒來還沒來得及恢復的意識,被護士強行帶到的重症室外,都是灰暗朦朧的。
一路連抱帶拽的趕路,讓她還沒完全恢復好的大腦再次陷入了眩暈,難以聚焦的眼神和蒼白如雪的臉色昭示著隨時都有再次昏迷的可能。
護士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或者說並沒有人在乎她的異常,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將她癱放在一旁等待區裡冰冷的座椅上,就沒人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