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嚴銳之在手機的振動聲中睜開眼。
今天似乎比往日裡都要疲憊,剛一動手指,從月要部以下便酸痛難當。
疼痛讓機體保護性地收回手,被過度使用的地方也終於被喚醒,從裡到外綿延生出一陣難以言喻的感受。
「醒了?」
還沒坐起來,他就聽見身旁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
聽見這個聲音,嚴銳之轉頭看了過去。
青年膚色健康,五官標致,他眉骨高,看過來時便愈發深邃立體,可眼眸又並非狹長薄情的長相,英俊中就又帶著一點未完全褪去的少年氣。
隻是他月匈前大喇喇布著幾條紅痕,鎖骨處還留著個牙印。
對方隨著嚴銳之的目光移到那裡,臉色好像還有些不自然。
嚴銳之:「……」
這一幕終於讓他的記憶瞬間回籠——
沉默的喘息、投射在牆麵上交疊的影子,昏暗光線中的雙臂,與沒入黑夜的汗水……
都與這個聲音有關。
昨晚自己跟合夥人下班後小酌,中途遇見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搭訕,他沒理,朋友幫他打發走了。
後來事情聊到一半,郝帥被家裡叫了回去,自己起身送他,沒想到因為這點空隙,麵前的酒就被動了手腳。
嚴銳之是在起身準備買單的那一刻感覺到不對勁的。
他酒量不錯,可身體卻升起一點不正常的軟和熱,腦子也有些發懵,而之前搭訕的男人去而復返,趁虛而入,「熱情地」非要送他一程。
那藥也不知是從哪兒弄來的,勁兒很猛,自己被那個中年男人纏著使不上力,眼看快被拽進暗巷,眼前的青年出麵幫自己解了圍。
當時青年想先追上人送到警察局裡去,可嚴銳之那時候狀態太差錯過了,又說什麼都不願去醫院洗胃。
嚴銳之記得大概,當時自己被折騰得僅剩的理智都快沒了,憋悶又難受,一度話都說不清。對方勉強從自己嘴裡拚出一句話,按照要求給他開了間房,本來事情應當到此為止,但最後拉拉扯扯,竟成了這種結局。
他也記得後半夜的開始,是他被藥物作用折磨得煩了,主動要求的。
……但也不是這種程度的要求。
回憶結束,嚴銳之久久沒有說話。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剛一動,某些部位的不適感驟然襲來,他下意識「嘶」了一聲,一旁的人立刻緊張起來:「沒事吧?」
嚴銳之語調平靜,低聲說了句:「麻煩拿一下睡袍。」
一開口,喉嚨就燒灼著疼。
「嚴先生,」對方禮貌地叫他,「聽你嗓子不舒服,你等一下,我去倒杯水。」
青年的聲音裡甚至帶了點天真,但每一個字都能讓嚴銳之回想起昨夜的種種,自己是怎麼開口的,嗓子是怎麼啞的,到最後他又是怎麼幾近泣聲地低訴的。
嚴銳之閉了閉眼,別過臉不搭理。
他聽見對方起身穿衣服的聲音,在安靜的套房裡格外明顯。
對方起身去給他倒了水,又取了睡袍,一同放在嚴銳之麵前。
拿過來以後還很有眼力見地回避了一下。
嚴銳之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他拿起一旁的手機,發現上麵有幾條未讀消息,都來自他的好友兼合夥人,郝帥。
【郝帥:你助理說早會你沒來,不舒服?】
【郝帥:九點還要開研討會,不然咱們還是推遲幾天?】
他看了一下現在的時間,過去也來得及,按下語音鍵:「不取消,我會過來。」
剛放下手機,就感覺對方正看著自己。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說明白以後就此別過就好。
嚴銳之剛要說話,就聽見對方先開口:「嚴先生,你現在的狀態,可能不適合——」
「很感謝你昨天幫了我。」嚴銳之沉聲打斷,也想借此說清,「之後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他坐在床上,鬆鬆垮垮係著睡袍,看著對方。
青年已經草草套上了衣服,是一件非常喜慶的紅底白字文化衫,上麵寫著「安京大學百年校慶紀念」。
雖然起因荒誕,不過嚴銳之也並不羞於啟齒:「而且這件事,本就是我讓你幫我的。」
聽他說到這裡,對方也許是內疚,立刻說道:「嚴先生,這件事我很抱歉,我也一定會負責。」
「我現在說的,就是想讓你別放在心上。」嚴銳之冷靜地開口,「你替我解圍就已經是幫忙了,更何況是我邀請在先。」
「我好像也沒有幫好。你現在還是不太舒服,」對方觀察著他的臉色,說道,「那我也是要負責的,畢竟後麵……是我沒有控製好。」
明明這人比自己高了不少,隻是現在微低著頭,偏淺的頭發還有些亂,看上去倒像是在被嚴銳之興師問罪。
這個詭異的聯想讓嚴銳之眉頭跳了跳:「不用。」
「那我去買點藥?」對方又試探著問,似乎是懊惱,「怪我太不知輕重……」
嚴銳之覺得這人明明每一句話都小心翼翼,但偏偏就是能讓他生出無名火:「你是想讓我說你厲害?」
「我不是那個意思,」青年連忙說,「我昨晚是第一次,沒經驗。」
「……」嚴銳之短促地哂笑一下,聲音裡帶了冰渣,「那我是不是該誇你天賦異稟?」
剛說完,嚴銳之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又順著他的道開了口,立刻語氣不善地把話題主動權拉回來:「算了。我認為兩個陌生人沒有交流事後體驗的必要。」
自己坐在床上確實少了點氣勢,嚴銳之想要站起來,沒想到低估了昨晚的慘烈程度,剛要下床就月要上一軟。
對方立刻跨了一步伸手過來,身高優勢驟然顯現,嚴銳之條件反射地想要去揮開他,結果因為沒力氣而隻能被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