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嚴銳之把房間號告訴賀年後就先回去了。
時間還算早,嚴銳之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坐下來準備工作時接到了郝帥的電話。
郝公子在醫院也閒不下來,他性格好嘴又甜,一天不到就把半個護士站的人都混熟了,嚴銳之接通的時候,還能聽到一點歡快的背景音。
「你還挺如魚得水。」嚴銳之評價。
郝帥矢口否認:「我隻是喜歡廣交朋友!對了,今天的交流會怎麼樣?」
嚴銳之斟酌著說:「見到你想認識的那個京行的一把手了。」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還帶了個實習生。」
「真的?你說的是趙靖吧?」郝帥有些疑惑,「可是我之前還了解過他,說他能力是很好,但真不記得他有帶實習生來這種場合的習慣……」
「我不清楚。」嚴銳之回想了一下剛才遇見趙總的過程,對方看賀年的眼神和藹得不行,還滿口都是誇贊。
「可能這個實習生特別受他器重吧。」這時候郝帥說道。
「不見得。」嚴銳之難得接了這類茬,「你出差會隻給實習生報機票麼?」
「啊?」郝帥還愣了一下,「那肯定是跟我一個標準啊?」
「不會吧,你說京行沒給實習生準備住宿?」郝帥喃喃,「算了,畢竟人家是剛起來的新公司,各方麵不完善也可以理解,但這樣總歸還是有點不厚道了,好歹背後有靠山,麵子工程都不做足……」
「是。」嚴銳之應了一聲。
「不過人家京行跟實習生的事你怎麼知道?」郝帥突然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這次嚴銳之久違地沉默時間長了一點。
最後還是沒把「實習生家境貧寒還要做兼職,待會兒還要上來跟自己暫住一間房」的後話說出來。
隻是話題還沒換,在此刻短暫的沉默裡,他房間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嚴銳之:「那其他的等我回來再聊。」
郝帥應了,不過好奇道:「這個點誰來敲你門?」
「不知道。」嚴銳之站起身,音調自然從容,「可能是客房服務吧。」
打開門賀年站在他麵前,身上還背了個包,見到嚴銳之就彎了彎眼睛,一副有禮而不逾矩的模樣:「嚴先生,打擾了。」
嚴銳之沒想到賀年來得這麼快,他不太想多交流,說了句「自便」。
賀年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冷淡而有什麼變化,好脾氣地說「是」。
剛把東西放下,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賀年抬頭看他,嚴銳之遞了個無所謂的眼神,他才接起來。
居然還是上次那個男孩兒,這次又有問題想不通的問題要請教他。
條件有限,賀年說了句「等一下」,找到酒店房間裡的紙和筆,直接把東西攤在床上,而自己則隨意坐在地毯上,開始跟他講題。
都是些思路刁鑽古怪的數學題,而賀年照例用不少於三種解法清清楚楚把對方不懂的問題全部解決,換來對方哇了好一陣。
嚴銳之坐在辦公桌前看他,賀年講題的時候很認真,也很自信,總能在一長串令人頭疼的題乾中找到關鍵所在,然後用簡單易懂的話表述出來。
等賀年掛了電話,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嚴先生,我用一下浴室。」
嚴銳之點了點頭。
房間不算太大,一眼望得到頭。
直到嚴銳之聽見了浴室裡的水聲,才把視線從工作項目上移開。
怎麼還真就邀請他了。
嚴銳之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當時的想法。
偏偏賀年進來以後又規規矩矩,一副感激的模樣,讓嚴銳之生出一種「算了算了幫就幫吧」的念頭。
可他對自己認知清晰,並非什麼助人為樂的熱心腸,他自問要是換一個人以同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他也一定不會這麼做。
嚴銳之斂下眼想。
房間裡有另一個人在,嚴銳之不太想繼續工作,正打算把桌麵上的東西收起來,就聽見浴室那邊傳來一陣響動,便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賀年赤著上身,帶著清新的水汽走出來,發梢還掛著水珠,有些順著落到肩膀上,又劃過月匈膛,沒入被浴巾圍住的一半月要線裡。
就是動作看上去鬼鬼祟祟的,跟嚴銳之撞上視線還頗有慌亂地解釋道:「我忘了拿睡袍……」
嚴銳之沒理他,神色冷淡地別開視線。
剛才的問題好像在現在也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