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八十三章（1 / 2）
早自習後是十分鍾的休息時間,學生們紛紛起身活動，兩個砸紙團的男生也不例外。他們拿著保溫杯，一邊喝水一邊打打鬧鬧,在走過被孤立男生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推了同伴一把。被推者一個踉蹌,手中的保溫杯歪倒，熱水順勢濺出,潑到了被孤立男生的身上。男生發出一聲吃痛的悶哼,猛地站起身，眼尖的調查員看到他手腕裸露的皮膚已然被熱水燙紅了一大片。
「啊,抱歉抱歉啦~」被推的男生站穩身體,看了受害者一眼,漫不經心的道了聲歉，另一個男生也嘻嘻哈哈的應和,半點也沒有心虛擔憂的意思。
被潑了小半身熱水的男生低著頭，麵孔隱藏在長長的額發之下，讓人看不清神色。他並沒有對兩個男生有任何回應,隻是安靜的站了片刻，就匆匆離開座位,出了教室。
劉萬裡見此也立刻站起來，跟在了後麵，徐輝和王鵬誌則猶豫片刻，將目光投向了冉貞。
冉貞像是明白他們的想法那般,對他們做了個「快去」的手勢；「我留在教室繼續觀察，你們不用管我。」
「麻煩你了。」王鵬誌連忙回應,然後抓著徐輝跑向教室門口。
在離開教室前夕,王鵬誌又不放心的回頭查看,發現冉貞很鎮定的坐在原位，而兩個打鬧的男生則與受害者的同桌相視一笑，後者還給他們比了個大拇指，似乎在誇獎他們的所作所為。
「……他們是故意的？」王鵬誌一邊跟上劉萬裡，一邊喃喃自語。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沒什麼區別。」徐輝撇了撇嘴，語氣不屑，「旁觀者和加害者都是一丘之貉！」
王誌鵬嘆了口氣，有些憐憫。
這個時候，劉萬裡已經跟在男生身後，七拐八拐的來到了標注著醫務室的門前。男生禮貌的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後才推門進入。
劉萬裡並沒有跟進去，而是藏在門後，伸手阻止屋門關閉，然後偷偷湊到門縫處，向內窺視。
門內是普通學校醫務室的擺設，並沒有什麼異常，年輕的校醫看到男生進來，似乎並不驚訝，隻是嘆了口氣，朝他招了招手：「王一，過來吧，又是哪裡受傷了？怎麼弄的？」
名字叫王一的男生走進來，低聲回答：「是燙傷，同學打鬧的時候不小心潑的。」說著，他將手腕伸出來，展示給校醫。
「不小心？嗬。」校醫嘲諷的笑了一聲，卻沒再多說什麼，轉而開始幫他處理傷勢。
這時，王鵬誌和徐輝也趕了上來，湊到劉萬裡身邊低聲問道：「怎麼樣？有收獲嗎？」
「暫時沒有，隻知道那個人叫王一。」劉萬裡搖了搖頭。
由於擔心驚動醫務室裡麵的人，三人並未繼續交談。劉萬裡將王鵬誌和徐輝趕到走廊兩側，讓他們防備路過的同學，以免自己偷聽的行為引發懷疑，造成不利的影響。
校醫對這種小傷頗有經驗，很快就處理完畢，趕著王一回去上課，王一低聲應了，轉身出門，然後就被堵在門口的劉萬裡嚇了一跳。
而這個時候，劉萬裡也終於看清了王一的臉。
不得不說，這個男生的確長得不太好，就連普通也算不上。他身材瘦小，身高好像還不到一米六，因為一直習慣低著頭，他的脊背已經彎曲，小小年紀就含月匈駝背，顯得格外猥瑣不堪。更要命的是，距離近了，劉萬裡還能聞到他身上隱隱傳來的酸臭味道，令人有點想要作嘔。
不知是經常熬夜還是剛剛哭過，王一的雙眼紅彤彤的，木訥無神，下半張臉則比正常人更加前凸，臉型有點像是猩猩，或者課本上描述的原始人。
猛一看到這張臉，劉萬裡都被嚇了一跳，而王一顯然也知道自己的麵孔嚇人，連忙又埋下頭，將自己的五官掩藏到額發下，低低道了聲歉。
「……道什麼歉。」劉萬裡扌莫了扌莫鼻子，同樣為自己的膽小尷尬了一下，「那什麼，王一，咱們聊聊？」
最後兩個字，似乎讓王一很是害怕，他瑟縮了一下，連連搖頭，甚至還後退了一步，「不、不、我要去上課了……馬上要上課了……」
他語無倫次的說著，整個人都似乎陷入了慌亂無措的狀態。劉萬裡被他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而王鵬誌和徐輝看到他和關鍵nc搭上了話，也不約而同的走了過來。
他們三個都是大學生，相比於普通高中生都顯得人高馬大，更不用說是麵對瘦小的王一了。王一看著他們將走廊堵得嚴嚴實實，完全不給自己逃跑的機會，不由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其實並沒有任何威脅意思的調查員們：「………………」
眼看目標nc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嚇得暈厥過去，劉萬裡連忙試圖安撫：「我們不是要欺負你，就是想跟你談一談，你別害怕。」說完，他連忙求助k，「k，我要來個說服！」
k：【好的~說服檢定：劉萬裡，70/38，成功。】
發現劉萬裡似乎的確沒有惡意，王一終於稍稍鎮定下來，結結巴巴的反問：「談、談什麼？」
劉萬裡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跟這個nc搞好關係，總是沒有錯的：「也沒什麼，我們就是發現他們總是欺負你，有些看不過眼，所以想要幫一幫你。」
王一詫異的抬頭，望了劉萬裡一眼，好像覺得這個人有些不正常：「……謝謝，不過，我不需要幫助。」
「你總不能一直這麼被欺負吧？」徐輝有些耐不住性子，直接開口，還捏著拳頭揮了揮，「要不，我幫你揍他們一頓，怎麼樣？」
王鵬誌無奈的抹了把臉，拍了拍徐輝的肩膀，示意他閉嘴——他們是要終止校園暴力的，而不是為了開啟另一場校園暴力！
「不、不用了，謝謝。」王一又被徐輝嚇得一個哆嗦，直直盯著那砂鍋大的拳頭連連搖頭。
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起，又是疑惑又是害怕的王一鼓足勇氣，趁著調查員注意力被鈴聲轉移的功夫，仗著自己身材瘦小，竟直接從他們之間擠了過去。
王一看起來很擅長逃跑，他的動作太過迅速，竟然讓調查員們都有些阻攔不及——當然，這也有調查員們都沒預料到他還有膽子逃跑的緣故。
眼看王一頭也不回的匆匆跑向教室，調查員們都有些無奈，彼此對視一眼，滿腹吐槽。
「好了，你們也該去上課了，還堵在校醫室乾什麼。」突然，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調查員們連忙看去，發現校醫不知何時正站在門口，抱月匈看著他們——而夾在前月匈口袋上的銘牌則寫著他的名字，張智鍾。
想起這位校醫似乎和王一頗為熟稔，劉萬裡眼睛一亮，連忙上前打探消息：「張老師，我們真的沒有惡意，隻是想要幫幫王一。」
「幫他？」張智鍾嘲諷的笑了笑，「同班兩年多，你們都沒有伸出援手，現在不覺得太遲了嗎？還是你們覺得自己隻要幡然醒悟，被害者就需要感激涕零的接受你們的幫助？」
劉萬裡被懟得有些心虛——雖然他們隻是背了原身份的鍋——訕訕開口：「但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之前是我們不對，看著他受欺負卻袖手旁觀，但我們現在不是想要改正嘛……」
k：【你再來個說服，看是否能夠打動校醫。】
劉萬裡連忙點頭。
k：【說服檢定：劉萬裡，70/72，失敗。】
劉萬裡：？？？？？？
「嗬。」張智鍾再次冷笑一聲，「我倒是覺得，你們什麼都不做，就已經是對這孩子最大的幫助了。現在是高三，正是最關鍵的時刻，那孩子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冒然改變，說不定隻會適得其反。」
劉萬裡張了張口，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早已不耐煩的張智鍾冷聲打斷：「好了，已經上課了，你們趕快回教室，不要讓我給你們的班主任打電話。」
被威脅的調查員們：「………………」
——你這個夭壽的告狀精！
在張智鍾不容置疑的驅趕下，調查員們隻能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離開明顯能夠觸發劇情的醫務室。
「接下來，咱們怎麼辦？還回去上課嗎？」徐輝的語氣裡充分表達了自己對於這個選擇的抗拒。「不去了。」劉萬裡想了想，「教室那邊有冉貞在，我們回去也沒用，倒不如在學校裡轉轉，熟悉一下環境，方便下一步行動。」
對於劉萬裡的安排，王鵬誌和徐輝都沒有異議。為了盡可能擴大探索範圍，他們乾脆分散行動，哪怕逃課被老師逮住，也能避免一窩端。
接下來的一上午，除冉貞之外的調查員都在校園裡到處亂跑，徐輝探索操場，王鵬誌探索教學樓，而劉萬裡則壯著膽子，扌莫去了辦公樓——然後，果不其然，他就被自家班主任抓了個現行，提溜去了辦公室。
對於膽敢逃課的學生，班主任當然氣炸了，指著劉萬裡恨鐵不成鋼的斥責了半天。隻可惜，被教訓的壞學生卻對這一翻苦口婆心的諄諄告誡左耳進右耳出，一雙眼睛賊兮兮的，一直在關注辦公室的布局。
辦公室裡，最值得注意的大概就是被班主任放在櫥櫃上的學生檔案了，很可惜，現在劉萬裡是拿不到的，他隻能將其暗暗記下，打算有機會再溜進辦公室「借閱」。
在又一次下課鈴聲響起後，劉萬裡終於被班主任放過，灰溜溜的離開了辦公樓，他下意識想要扌莫手機、聯係自己的同伴，卻扌莫了個空，終於想起自己這次的身份是高三生，而學生在學校裡，大多數情況下是不許攜帶手機的。
眼看時間不早，劉萬裡乾脆先去了食堂，打了四份飯菜回宿舍。果不其然，很快，另外三名調查員也陸陸續續回來，王鵬誌和徐輝手裡同樣拎著四份飯菜。
三人麵麵相覷片刻，都笑了出來，他們在桌邊圍坐下來，然後熱情的招呼著冉貞，一邊吃中飯，一邊聊起自己上午的收獲。時刻，那孩子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冒然改變，說不定隻會適得其反。」
劉萬裡張了張口，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早已不耐煩的張智鍾冷聲打斷：「好了，已經上課了，你們趕快回教室，不要讓我給你們的班主任打電話。」
被威脅的調查員們：「………………」
——你這個夭壽的告狀精！
在張智鍾不容置疑的驅趕下，調查員們隻能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離開明顯能夠觸發劇情的醫務室。
「接下來，咱們怎麼辦？還回去上課嗎？」徐輝的語氣裡充分表達了自己對於這個選擇的抗拒。「不去了。」劉萬裡想了想，「教室那邊有冉貞在，我們回去也沒用，倒不如在學校裡轉轉，熟悉一下環境，方便下一步行動。」
對於劉萬裡的安排，王鵬誌和徐輝都沒有異議。為了盡可能擴大探索範圍，他們乾脆分散行動，哪怕逃課被老師逮住，也能避免一窩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