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1 / 2）
王一的身體原本就瘦弱,在外麵凍了一夜，很快便發起了高燒,校醫覺得自己無法處理，擔心耽誤病情，乾脆和另一名老師一起將他送去了醫院。而班主任則領著連同調查員在內的幾名男生快步走向教室——這件事鬧得實在是太大了，這次，他必須要下狠手整頓一番班級風氣才行。
站在講台上，班主任環視一圈，皺了皺眉：「黃濤和杜明宇呢？」
昨晚剛剛找過這兩人的檔案,調查員聽到熟悉的名字，立刻支愣起來。
教室裡坐得滿滿當當,隻有黃濤、杜明宇和王一的位置空著,後者已經被送去了醫院,而前兩者卻沒有請假。
學生們麵麵相覷,都沒有說話，顯然沒有人知道這兩人的下落。班主任眉間褶皺更深,點了兩人同宿舍的學生：「他們兩個去哪了？！」
幾名學生站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欲言又止，卻又有所顧忌,不願開口。隻可惜,在班主任的強權下,他們最終不得不吐露詳情：「昨、昨晚,他們也沒有回宿舍，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
先是王一夜不歸宿、高燒入院,整頓紀律的時候又發現了兩個違規者,班主任簡直氣炸了。他站在講台上,將講桌拍得啪啪響，毫不停頓的將所有人都罵了個遍，一直到早自習結束，下節課的任課老師過來，才勉強結束了訓斥。
「等到黃濤和杜明宇回來，讓他們立刻去辦公室找我。」最後留下這句冷冰冰的交代，班主任拂袖而去，留下班級內的學生噤若寒蟬。
重回高三，三名大學生也被訓得一愣一愣，難得呆在教室裡沒有亂跑——當然，也是他們沒機會溜走的緣故。
所幸這節課無事發生，k幫他們快進了過去，任課老師剛走，他們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教室。
——不亂跑是不可能的，身為調查員，逃課可是必備技能。
繞著學校圍牆轉了一圈，調查員們很快便找了個隱蔽處，順利翻越了圍牆——期間當然失誤了幾次，但是也並沒有妨礙調查員們的行動。
現在，他們又多出了幾條調查方向：一是去醫院找王一，詢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二是尋找同樣不見人影黃濤和杜明宇；三是調查王一夜不歸宿的時候都去了哪。不過在商議一番後，調查員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行事。
將各自身上的零花錢湊了湊，發現還挺有錢，財大氣粗的調查員們當即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王一登記在檔案中的家庭住址。
意料之中的，那是一個格外老舊的小區，樓房牆體斑駁，樓間距極窄，走在小區中隻感覺陽光被完全遮蔽，十分陰冷。
「小心腳下。」王鵬誌拽了把一直四處張望的劉萬裡。劉萬裡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差點踩到沒有蓋蓋子的下水道口，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小區是什麼鬼？沒有井蓋怎麼都不放個提醒標誌？」
「幸好咱們不是晚上來，不然真容易中招。」王鵬誌苦笑一聲。
有了劉萬裡的前車之鑒，調查員們頓時開始小心自己的腳下，生怕落入「陷阱」。而他們也發現，這個小區裡大多數井蓋都處於失蹤狀態。
「我聽說有人會偷下水道井蓋賣錢，這裡不會就是這樣吧？」徐輝嘖嘖兩聲，「這得窮成什麼樣子啊，物業都不管的嗎？」
「我都懷疑這個小區有沒有物業。」王鵬誌聳了聳肩膀。
自從發現了下水道井蓋失蹤，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調查員們總覺得自己隱隱聞到了腐臭的味道，越是前進，味道就越是清晰。
「應該就是這棟樓了。」王鵬誌看了看手裡的記錄，招呼身後的小夥伴們，隨即當先一步走入漆黑的門洞。
樓內光線更加暗淡，還伴隨著潮濕的黴腥味，樓道裡堆放著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空隙中還能看到散落的垃圾，聽到某些小動物穿行時發出的悉索聲，令人感覺格外不適。
一路上小心翼翼，調查員們終於順利來到四樓，站在了402的房門前。第一道門是一道老式防盜門，然而防盜門的紗窗早已壞了個大口子，人手可以很輕易的欄杆間探入，基本沒有任何的防盜功能。防盜門後則是一扇木門，上麵貼著亂七八糟的廣告傳單，此時正緊閉著。
王鵬誌查看一番，伸手按向右側的門鈴，卻發現門鈴已經失效。
沒有辦法，王鵬誌隻能曲其手指，扣了扣防盜門，門內毫無動靜，他改敲為拍，哐哐哐幾下，門內依然毫無聲息。
王鵬誌無奈，轉頭看向徐輝，徐輝捏了捏拳，剛想要使出降龍十八掌，卻聽到背後的門哢噠一聲開了。
調查員們連忙回頭，發現那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阿姨將他們上下打量一番，看到他們身上s高中的校服，原本有些緊張的神色逐漸舒緩下來。
「對麵老王估計睡著了，你們是來做什麼的？」阿姨主動問道。
劉萬裡連忙湊上前去，露出了討喜的笑容：「阿姨，王一在學校裡出了點事兒，需要家長到場，但是家長電話打不通，老師就派我們過來看看。」
連說服都不用，阿姨立刻便相信了調查員們的說辭，但是她卻也並未打開防盜門：「嗨，老王每晚都喜歡喝酒，喝得醉醺醺回來，然後睡得雷打不動，無論是電話鈴聲還是拍門聲，他都聽不見。你們就別拍了，拍得我在屋裡都覺得心慌，下午再讓你們老師試著給他打電話吧。」
劉萬裡皺了皺眉：「下午啊……但是下午就太晚了吧，王一生了病，現在在醫院……」
阿姨嘆了口氣：「王一這孩子也可憐，小小年紀就沒了娘，爸爸又是個不靠譜的，還不如沒有。就算王一進了醫院，他爸爸恐怕也懶得管。」
調查員們對視一眼：「阿姨，王一爸爸對王一不好嗎？」
「當然不好。」阿姨聳了聳肩膀，「他就是個爛賭鬼、死酒鬼，沒乾過一件正事！家裡有一點錢都被他拿取賭博、拿去買酒了，喝完酒還會打人，這不，他媳婦實在受不了了，在王一六七歲的時候就跑了，隻留下王一小小年紀忍受這樣的父親，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校園霸淩、家庭暴力，一個孩子童年時代所能經歷的最大的坎坷，都被王一遇上了，故事雖然老套，但依舊令調查員們唏噓不已。
「王一媽媽逃了，怎麼不帶上王一？」徐輝皺眉。
「一個女人獨自帶孩子，哪裡有那麼容易！自己都顧不上，孩子就更別提了。」阿姨撇了撇嘴，「當然，也有人說她是跟人私奔了，所以不願帶著個拖油瓶。」
阿姨絮絮叨叨，不用調查員們詢問，就講了一大堆王一小時候的遭遇，什麼父親不給王一吃飯，都是他們鄰居時不時給口吃的；什麼王一的父親喝醉酒打他，王一逃出家門，不小心掉進下水道，差點爬不上來；什麼王一父親懷疑妻子和別人有染，覺得王一不是自己的孩子，等等等等。
調查員們聽了一腦袋似真似假的八卦，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王一的父親的確對這個孩子沒有半點感情，能夠讓他上到高中，還是王一的初中老師苦苦勸說的結果。
王一的父親不給開門，對麵又是個聽力敏銳的阿姨，調查員們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破門，隻能暫且按捺，打算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行撬門。
一番折騰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調查員們又打車返回學校，找了個小餐館解決午飯，剛打算去周圍轉轉，卻突然聽到一聲厲喝：「前麵的四個學生！給我站住！」
調查員們一愣，下意識轉頭看去，發現一個有些麵熟的中年人正氣勢洶洶的朝他們跑來——好像是學校的教導主任。
「快跑！」劉萬裡嚇了一跳，一聲吆喝，撒腿就跑。其餘人一愣，也下意識跟了上去。
「……不對，等等，我們為什麼要跑？」王鵬誌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劉萬裡茫然，「就是本能的覺得，好像被抓住不太妙。」
王鵬誌無語：「我覺得，就算跑了也沒用吧？咱們一上午都逃課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隨便查查就查到了，還不如主動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有道理。」劉萬裡思考片刻，停下了腳步，結果剛回頭準備自首，就看到冉貞早已經乖乖跟在了教導主任身後，主動投敵。
調查員們：？？？？？？
事情就怕有對比，比起被老師抓住就條件反射逃跑的劉萬裡三人，同樣逃了課卻坦然束手就擒的冉貞在老師眼裡就可愛得多了。
被教導主任提溜回學校，調查員們低眉順眼的辦公室內站成了一排。
「對不起，老師，我也不想逃課的，但是我們是一個宿舍的，一直都在一起行動，我不想不合群，他們拉我一起，我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冉貞乖巧無害的低著頭，誠懇認錯，配著他那張漂亮俊俏的麵孔，頓時就讓怒氣勃發的教導主任緩和了麵色。
猛然轉頭、一臉震驚的調查員們：？？？？？？
——兄弟，人言否？！
教導主任朝冉貞點了點頭，溫言教訓了兩句，讓他一定要堅持自己，不能被別人帶壞，這才瞪向另外三名調查員，散發出了雙倍的怒火，猛地一拍桌麵：「你們三個！看什麼看！自己不學好，還想帶壞同學！都給我去走廊，罰站一節課！」
難以置信的調查員們：「……那他呢？」
教導主任看向冉貞，語氣依舊嚴厲：「你回去上課，不準再逃課，聽到沒？」
「聽到了，謝謝老師。」冉貞，乖巧。
調查員們：「………………」
——這隊友沒法處了，還是散夥吧！他們跑來——好像是學校的教導主任。
「快跑！」劉萬裡嚇了一跳，一聲吆喝，撒腿就跑。其餘人一愣，也下意識跟了上去。
「……不對，等等，我們為什麼要跑？」王鵬誌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劉萬裡茫然，「就是本能的覺得，好像被抓住不太妙。」
王鵬誌無語：「我覺得，就算跑了也沒用吧？咱們一上午都逃課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隨便查查就查到了，還不如主動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有道理。」劉萬裡思考片刻，停下了腳步，結果剛回頭準備自首，就看到冉貞早已經乖乖跟在了教導主任身後，主動投敵。
調查員們：？？？？？？
事情就怕有對比，比起被老師抓住就條件反射逃跑的劉萬裡三人，同樣逃了課卻坦然束手就擒的冉貞在老師眼裡就可愛得多了。
被教導主任提溜回學校，調查員們低眉順眼的辦公室內站成了一排。
「對不起，老師，我也不想逃課的，但是我們是一個宿舍的，一直都在一起行動，我不想不合群，他們拉我一起，我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冉貞乖巧無害的低著頭，誠懇認錯，配著他那張漂亮俊俏的麵孔，頓時就讓怒氣勃發的教導主任緩和了麵色。
猛然轉頭、一臉震驚的調查員們：？？？？？？
——兄弟，人言否？！
教導主任朝冉貞點了點頭，溫言教訓了兩句，讓他一定要堅持自己，不能被別人帶壞，這才瞪向另外三名調查員，散發出了雙倍的怒火，猛地一拍桌麵：「你們三個！看什麼看！自己不學好，還想帶壞同學！都給我去走廊，罰站一節課！」
難以置信的調查員們：「……那他呢？」
教導主任看向冉貞，語氣依舊嚴厲：「你回去上課，不準再逃課，聽到沒？」
「聽到了，謝謝老師。」冉貞，乖巧。
調查員們：「………………」
——這隊友沒法處了，還是散夥吧！他們跑來——好像是學校的教導主任。
「快跑！」劉萬裡嚇了一跳，一聲吆喝，撒腿就跑。其餘人一愣，也下意識跟了上去。
「……不對，等等，我們為什麼要跑？」王鵬誌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劉萬裡茫然，「就是本能的覺得，好像被抓住不太妙。」
王鵬誌無語：「我覺得，就算跑了也沒用吧？咱們一上午都逃課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隨便查查就查到了，還不如主動投降，爭取寬大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