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對比(1 / 2)
[《fate/grandorder》――thene]
立夏的目光越過長長遠遠的,髒兮兮的巷子,輕巧的途徑過和垃圾一起零散的宣傳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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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裡殘留過幾行傳單頁上的宣傳語,蓬勃的活力幾乎要穿透一切,向著黑日嘶吼。
是暗巷中唯一的亮麗。
是故事,卻不僅僅是故事。
那是他的記憶,也是他的人生。立夏的目光輕盈飛躍似乎柔軟了一瞬,在抬目時的那一刻變得自持而理智。
氣氛沉冷的對峙,穿過長巷的風鳴鼓著,最終立夏終於在其中聽到嘈雜。
堆疊的集裝箱頂上傳來咚的一聲,立夏沒有理會,也沒有去看,反而向後方微微側身。
――躲過飛來的短刀。
鋒銳的刀刃沒入地麵,隻餘短短的一點,折射著雪亮,刀刃上的藥量,足以放倒一頭非洲野象。隻一眼,少年得到了這樣的信息。
域外則傳來『獸』的嘆息與嗤笑,像是在嘲笑無用的人類。
『你看,這就是人類。』蓋提亞。
祂們嘈嘈切切的低語著,試圖教會那個永遠明亮的救世主,何為憎恨。
立夏沒有說話,也沒有與祂們交流。
他的目光沒有留念,隻集中精神注視著前方,這一次大大小小生滿鐵鏽的集裝箱後,終於有人走了出來。
「……可惜。」『蘇格蘭』如此說道。
冷厲的神色無法掩蓋青年走勢溫和的眉峰,他惜字如金,完全像另一個人。
立夏換了個更舒服……也更懶散點的站姿,順帶手臂一抱,將雙手攏在魔法學院風的闊袖下。
他扌莫到卡牌製式的魔術禮裝,堅硬的,厚厚的一疊。
戰鬥前最後的沉默,他和他,都隸屬於黑衣組織卻實則與黑衣組織完全無關的兩個人,正沉冷的觀測著對方將有的一舉一動。
他們似乎都想以『最小化』的代價,解決掉彼此。
――「沒有餘地了嗎?」
立夏問,眼神清湛而誠懇。
「……」『蘇格蘭』。
立夏沒有得到回答,他還穿著那天的禦主禮裝,隻是雙方的情況有了質的轉變。
『你將死於所愛。』西迪。
掌握愛和熱情的魔神如此訴說,祂們深知藤丸立夏愛著人類。
『你將死於欺騙。』布銳斯。
『你溺亡於汙穢。』賽共。
『無有觸及榮光的可能,即使那本屬於你。』蓋提亞。
祂們語氣憐憫,深愛且憎恨著,無比憤怒。
立夏神色很淡,令人完全扌莫不透他的想法,因此也就無法被讀到其中名為『悲傷』的情緒。但是沒有關係,魔神已代替他悲憤。
「你在想什麼?」
立夏又問,隨後自答:「我有點難過。」
這兩句話,疑問是真實的好奇,而回答是真實的想法,但隨後說出的話裡,他學會了……虛偽。
「新入職的後輩竟然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端掉前輩……嗎。」句尾有意的停頓,令整體變得滑稽而浮誇,年少形貌的『潘諾』喟嘆著:
「這可真是……了不起啊。」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他的手始終放在月要後,那裡是放有折疊刀的戰/術包。
他的所學告訴他不要憐憫,他的意誌在為對方的年輕動搖。
立夏看透他的狀態,並未點破,也沒有像暗處另外一人……『波本』所焦慮的那樣,先一步出手。
他態度沉靜的有些過火,在原地警惕卻又不失悲憫的,等待著年輕的警察調整狀態,做出最終的抉擇。
臥底相殺是個年度最佳的地獄笑話,但是拋開一切的未來視和上帝視角這樣的神奇角度――就會發現。
現實隻能如此。
情報無法互通,臥底是最危險也最精密的『職業』。
同一方勢力安插於某處的臥底都有可能無法情報互通,何況並不屬於同一方,並且立夏也並不是任一方的臥底。
從表麵來看,硬要說的話,他曾經是黑衣組織安插去橫濱港口黑/手/黨的臥底。
暴露是最危險的,而這也是『蘇格蘭』站在『潘諾』麵前的原因。
「隻這樣站著,真的好嗎?」
少年沒有抬頭,長巷中鼓起翻飛的風掀過他的兜帽,漆黑的布料恰好柔軟的覆蓋上他的發頂。
那是常世之人所無法輕易看到的風景。
祂們屬於更高的維度,在星河之中,時間之外,探出各色的肢觸,輕輕的掀起人類少年衣服上的帽子,又將帽子很輕的放下。
像為他披上深黑的嫁紗。
『去吧。』巴巴托斯。
『盡情勇敢吧。』帕爾。
『永恆16歲的孩子。』佛拉士。
在鼓動、在魔神的呼吸。
獸的心跳,大地脈搏一般的流動聲裡,人類少年抬目,眼神鋒銳的去直麵命運。
「還有一個人不是嗎?」立夏質問,「或者,另有計劃?」
「……這裡隻有我。」『蘇格蘭』神色冷淡下來,情緒之中,再沒有什麼動搖了。
立夏沉默片刻:
「這樣。」
他稍微有點懷念他們畢業出遊的那一天,也是雙方之前唯一的交集,盡管即使在那時的平和下也有暗潮洶湧。
「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立夏做出最後一次的努力,也是試探,「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仇怨,或許沒必要相互針對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