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響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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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秋天,咖啡店裡的冷氣依然開得很足,冷到幾乎蕭瑟。

立夏看到咖啡店的落地窗有如霜洗的明亮,那個身上纏著繃帶的孩子百無聊賴的盤坐在落地窗外,留給店內的人一個後腦勺。

他目光微頓,在那個孩子的發頂上停留片刻……總覺得。

有一種輕飄飄的,漂浮著的感覺,明明還是孩子的年齡,卻有種想要舍棄世界的茫然。

――「我是港口的首領了。」

立夏將目光從落地窗的方向收回,眼底還殘餘有玻璃的透亮,他看向森鷗外。

男人語氣平淡的過分,仿佛隻是生活中的不值一提,森醫生叉著慕斯蛋糕,遞在金發女孩的嘴邊。

期間摻雜了女孩的拒絕和森鷗外粘糊糊的語調,立夏的目光在名為愛麗絲的洋裝幼女身上停留片刻,再落向森鷗外時,語氣與對方一樣平淡。

「恭喜。」少年微微垂首,錯開對方恰好投遞來的目光。

麵前是冰美式,四枚冰塊,和那天一樣。這絕不是巧合,而是來自於森鷗外的一次試探。

「立夏君,你的年齡比我小十年。」森鷗外用手帕幫愛麗絲擦了擦嘴角,卻被女孩瞪了一眼。

森鷗外對此並無被忤逆的怒意,而是笑著:「去找太宰君吧,我的小愛麗絲。」

女孩露出奇怪的表情,氣鼓鼓的跑了出去……立夏收回目光。

「如何,她很可愛吧。」森鷗外。

少年笑而不答。

他不明白對方像這樣與自己的異能力之間……這樣充滿中年寂寞大叔感的自娛自樂是怎麼回事,但立夏知道最好順從對方的快樂不去拆穿。

像這樣的相處模式,並且沒有透露愛麗絲的異能力,這隻證明對方不想透露,沒有給自己多找麻煩的必要。

「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立夏將視線從窗外兩個孩子坐得很遠的距離收回,向森鷗外擺手道:「我不是你,愛麗絲很可愛,也隻是很可愛。」

「比起這個,另外的事不說一下嗎?」森鷗外嘆了口氣,「現在我是港口的首領了。」

「你猜,我今天帶了多少人?」

「這種直白的威脅的手段並不像你。」藤丸立夏對於這位醫生兵不血刃的微笑深有體會,「我猜,兩個人。」

並且算上他自己,隻有兩個人。

「那個孩子叫做太宰治。」森鷗外順著立夏的目光,「暫時在我這裡接受治療。」

「是嗎?」立夏微微挑眉,「這真的是……我已經開始擔心那個孩子了。」

「哦呀,你在生氣嗎?」這點稍微有些出乎森鷗外的意料,「我以為你應該知道內幕才對,立夏君。」

[藥]

加重先代首領的不可控以及瘋狂的藥,過量的鎮定劑摧毀著那位老人的神誌。

『他知道。』嘉波。

『他清楚的知道。』布銳斯。

『將自己搬上籌碼的王座。』佛勞洛斯。

魔神在詠嘆人類,戲謔命運。

人類少年隻感到近乎燃燒殆盡的沉重,誠如那些似詩如歌的囈語,港口的先代首領對於一切都是明了的。

他知道,也放縱了一切的發展。

一個日薄西山的生命,無法帶給一個大型組織再次煥發的生機,隻能隨著他的死亡而死亡,被瓜分、被喰食。

但事情總有例外,森鷗外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和港口黑/手/黨之間是一場雙向選擇。

森鷗外選擇港口作為三刻構想的一角,而先代首領選擇配合這位身份是『醫生』的男人,作為新的首領人選。

森鷗外不缺少作為一個合格首領的任何特質,他無比成熟,不需要培養和另外添加任何新的東西,可以最快的令港口渡過迭代的動盪。

老首領或許不在乎橫濱,但他在乎港口黑/手/黨……所以,『藤丸立夏』才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例外。

「我知道,和我會感覺到憤怒並不沖突。」少年神色清明,自持而堅定,「我知道那個人惡貫滿盈、不值得同情,也不能可惜。」

所以,隻能憤怒。

立夏留給自己一分鍾的時間,不與惡共情是理智,而憤怒隻為作為人類的自己。

是人類,所以才會憤怒,這是基礎的自知……在那個為惡一生的老人最後的時間裡,也有過短暫的善。

――而我要看著他去死,不能阻止。

否則這將即對不起罪惡,也對不起良善。

「你沒有錯。」最終,立夏向森鷗外這樣說道:「這並不需要我的證明,你的目的……要見到我的目的,是什麼?」

「嗯……或許是一種應該被定義為『招攬』的行為。」森鷗外莞爾,「我想,這個理由已經足夠。」

「你不夠誌在必得。」少年一針見血的指出,「更像是在宣告放棄。」

「……誰知道呢。」與咖啡的褐色疊合,男人眼底色調溫和到詭異,「就當是對於唯二知情人的炫耀好了。」

「你覺得那個孩子怎麼樣?」森鷗外話鋒一轉,將內容再次拋在窗外盤坐的那道背影上,「名為太宰治的,這個孩子。」

「……你想說什麼。」此時,立夏已經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說立夏君就像先代所說的『你是為了犯罪而生的孩子』,你有著不自知的才能,可以輕易左右、引導人心的能力。」

咖啡杯在碟子上輕碰,冰塊清脆的聲音傳出,森鷗外近乎『深刻』的看著他。

「太宰君是你的上位。」

少年藍到明澈的眼底,垂映出對方無比滿意的笑,溫和到幾乎扭曲,口型一開一合。

――「太宰君啊,有著清醒認知的同時也不介意使用。」

立夏沉默了,片刻後用無比警敏的神色針對上對方的笑意:「你想說什麼,又想告訴我什麼。」

「他掌握著這種能力。」男人沒有回饋以正麵回答,隻是看向立夏時略微惋惜。

又是一個停頓,少年卻接著笑了起來。

先是忍俊不禁的微笑,微微抿著唇角克製,之後又流泄出聲音,再到不去掩飾。

他笑得清脆痛快。

「你希望『我』也去掌握嗎。」立夏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或者,還在為所謂的分道揚鑣而惋惜……我不會回到港口的原因,你不也一樣非常清楚嗎?」

少年端起丟著四枚冰塊的冰美式,敬酒一般招搖示意。

森鷗外神色有點陰沉。

「好吧,好吧。」立夏無奈的笑著,「或許我應該給出我的『人設』應有的反應……那麼,我詛咒你們。」

立夏也學著對方的樣子沉下目光,可還是不一樣的,他像是被觸怒領地的獅子之子,稚嫩也赤誠,赤誠又熱忱。

「森先生,我詛咒你。」他說,「我也詛咒太宰治……他一定,會脫離你預期與框定的軌跡,無比自由的,生長在更好的地方。」

像是在為名為太宰治的孩子而期許,又像是對於自己。

『立夏。』巴巴托斯。

『立夏。』阿斯蒙蒂斯。

『你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蓋提亞。

祂、祂們,像是在少年沉怒的嘶吼裡認知到自己的錯誤,或者誤區。

『預期與框定的軌跡』,這真的是正確的嗎,又是否能抵達所想要的結局。

獸看著人類之間的交談不歡而散。

在立夏意料外的,森鷗外並沒有再砰擊以更重的言辭,也沒有一個電話拉來一隊黑西裝把他突突掉……

「你對我有誤解。」看著少年一副神遊天外的臉,森鷗外的無奈非常真心實意,難得在謎語人的設定之間透露了一點真實。

「我隻是為了橫濱。」

「……你不怕我對你或者橫濱做點什麼?」立夏有點困惑,糾結於是不是蓋提亞的buff被削弱了。

「我對你也有誤解。」森鷗外說:「起碼在固執這一點上是這樣的。」

立夏第一次對這個男人有點改觀,同時也有點訝異於怎麼會有人把虛偽和真誠融合的如此天衣無縫。

少年略帶動容的看向對方――

森先生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良善,在立夏眼裡卻分外不懷好意。

「對了,你想……」

「不,我不想。」立夏直接拒絕。

不論是什麼,都有著等價交換的規則在裡麵,而對於森鷗外這樣的人最好是減少不必要的接觸,最好避免來往。

以及,和森先生這種人打交道……是真的很累。

立夏拖著腳步走在回程的路上,明明隻是一杯咖啡的時間,卻覺得自己已經步入中年。

「……餵。」

一個微弱的,尾音略微綿長的嗓音在立夏身後響起。

「立夏君……是這個念法,對吧。」他說。

被叫出名字的少年回頭,赫然看到了那個身上纏了繃帶的孩子,隻露出一側的眼睛。

――是太宰治。

「嗯,我的名字是『藤丸立夏』。」少年挺直脊背,語氣非常溫和:「你的名字是叫做太宰治,對吧。」

「是我哦。」黑發微卷的孩子舉起手,「你現在好像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樣子。」

立夏驚異於對方的敏銳,緊接著又想起森鷗外的說辭,心下微微嘆息。

名為太宰治的孩子,的確對於自身『才能』有著清晰的認知,並且不介意使用,卻沒有相應的自得……更像是,怠倦。

立夏在對方那雙暗赤意味濃厚的眼瞳裡,看到燃燒殆盡的太陽,卻又不肯冷卻……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於是滿身輕快的笑著打了個響指,在清脆的聲音裡滿目意氣,看向那個掙紮卻又毫無指望的孩子。

立夏發出詢問――

「你要跟我一起逃跑嗎?」。

在立夏意料外的,森鷗外並沒有再砰擊以更重的言辭,也沒有一個電話拉來一隊黑西裝把他突突掉……

「你對我有誤解。」看著少年一副神遊天外的臉,森鷗外的無奈非常真心實意,難得在謎語人的設定之間透露了一點真實。

「我隻是為了橫濱。」

「……你不怕我對你或者橫濱做點什麼?」立夏有點困惑,糾結於是不是蓋提亞的buff被削弱了。

「我對你也有誤解。」森鷗外說:「起碼在固執這一點上是這樣的。」

立夏第一次對這個男人有點改觀,同時也有點訝異於怎麼會有人把虛偽和真誠融合的如此天衣無縫。

少年略帶動容的看向對方――

森先生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良善,在立夏眼裡卻分外不懷好意。

「對了,你想……」

「不,我不想。」立夏直接拒絕。

不論是什麼,都有著等價交換的規則在裡麵,而對於森鷗外這樣的人最好是減少不必要的接觸,最好避免來往。

以及,和森先生這種人打交道……是真的很累。

立夏拖著腳步走在回程的路上,明明隻是一杯咖啡的時間,卻覺得自己已經步入中年。

「……餵。」

一個微弱的,尾音略微綿長的嗓音在立夏身後響起。

「立夏君……是這個念法,對吧。」他說。

被叫出名字的少年回頭,赫然看到了那個身上纏了繃帶的孩子,隻露出一側的眼睛。

――是太宰治。

「嗯,我的名字是『藤丸立夏』。」少年挺直脊背,語氣非常溫和:「你的名字是叫做太宰治,對吧。」

「是我哦。」黑發微卷的孩子舉起手,「你現在好像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樣子。」

立夏驚異於對方的敏銳,緊接著又想起森鷗外的說辭,心下微微嘆息。

名為太宰治的孩子,的確對於自身『才能』有著清晰的認知,並且不介意使用,卻沒有相應的自得……更像是,怠倦。

立夏在對方那雙暗赤意味濃厚的眼瞳裡,看到燃燒殆盡的太陽,卻又不肯冷卻……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於是滿身輕快的笑著打了個響指,在清脆的聲音裡滿目意氣,看向那個掙紮卻又毫無指望的孩子。

立夏發出詢問――

「你要跟我一起逃跑嗎?」。

在立夏意料外的,森鷗外並沒有再砰擊以更重的言辭,也沒有一個電話拉來一隊黑西裝把他突突掉……

「你對我有誤解。」看著少年一副神遊天外的臉,森鷗外的無奈非常真心實意,難得在謎語人的設定之間透露了一點真實。

「我隻是為了橫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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