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轟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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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為之死亡,也有了清晰的目的。

在一聲聲的武運昌隆裡,離開紫藤花如瀑的庇佑,前去最終的戰場。

立夏牽起太宰治柔軟的手,帶著他一起送走最後一個人,那個年輕的隊士並不知道太宰治稚童的外貌下有著成人的靈魂。

所以他與立夏對太宰的態度不同,毫無顧忌的抬手拍在太宰治的發頂上,塞給他一小袋有點點融化的金平糖。

似乎隻要像這樣不去告別,就可以永遠年輕的活在誰的印象裡,他們沒有死亡,隻是走向未來。

太宰治不是真正的孩子,他明白一切舉動的含義,甚至比任何人看得都要深刻。

立夏略有傷懷的注視著他的發頂,最終誰也沒有說話。

不是真正小孩子的太宰治,第一次在這個時代,順應了外表,默認自己在誰的心裡,隻是個『小孩子』的印象。

「好好活下去。」當最後一個隊士離開,蝴蝶忍也已整理好一切,與藤丸立夏擦肩而過。

――「請,看著我們。」

人類啊。

美麗、壯闊,而又恢宏。

瑰麗到近乎殘忍的蝴蝶飛起,翼翅齊振,少年看到死亡的顏色。

這是歷史上發生過的死,所以無法阻止,他們看到一張來自過去的碟片。

並又一次的被前人所救。

空無一人的蝶屋,現在暫時隻有太宰治和藤丸立夏兩個人。

「太宰,你還記得嗎?」立夏提醒,時間隨話語重現在與上六兄妹交戰之時,「在吉原的那個時候。」

立夏已經開始念出洗禮詠唱的咒詞,卻被突然出現的太宰治所阻止,並且得知他們所處的這個『大正時代』的本質,隻是鏡花水月一樣的一場鏡像。

一切還未開始,就都已結束。

那時候,太宰說所有攻擊性質的行為,都不被允許。

而攻擊的判定也很『奇怪』,不能破壞任何東西……路邊的野草、石頭、樹木,好與不好的一切。

但或許……

「其實,並不奇怪。」隨著立夏的呼吸,在夜露深重裡吐息出淺淺的霜霧。

「太宰,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也不知道哦。」太宰治坐在立夏一側,小腿在架高的廊前一搖一晃,「這種東西怎麼看我都是『受害人』吧。」

「真的嗎?」

藍色的眼瞳色調清正,明冽到幾乎高潔。

一切隱瞞在他的注視下都無所遁形……他眼底閃爍過澄金的,月亮錯覺一樣的色澤。

太宰沉默片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或許已經被看破,那麼一切的解釋與否就都不再具有意義。

在立夏看來,對方突然改變了做法,變得無比直接。

「因為。」孩子的外貌,死水般昏沉的眼神。

――「我死了。」

太宰治攤開在膝蓋上的[書],《完全自/殺手冊》的外封隨著真相表露被風吹起,內頁被抖動……嘩啦啦翻起。

[書]的內裡白到刺目,空無一物,隻有封麵鮮紅到幾乎不詳。

像是預示著,其暫時持有者的遭遇。

……果然。

立夏微微垂目,肯定了心裡一直以來若有若無的微妙感,一切猜測都成現實。

為什麼[書]會以這個封麵出現,作為黑衣組織派去橫濱的臥底這一身份,他著手過不少關於書的調查。

其中沒有哪一項傳聞或者實際表明,[書]是正紅的外封,如果有這樣具體而非抽象化的情報,那麼可篩查的範圍就會被精準到一個相對很小的範圍。

甚至[書]的實物會被橫濱內部勢力找出,根本輪不到外部勢力去消化。

但問題就在這裡,樁樁件件,沒有任何一點曾說明過,[書]的封頁是紅色,何況具體到《完全自/殺手冊》。

因此,隻會是『傳說中有一本空白的文學書』,其基於後來情況而做出的改變。

究竟要多少苦難,才會令空白變成鮮紅,令虛無成為死亡。

最終以《完全自/殺手冊》得以顯化。

「太宰……你想要帶著[書]一起死亡,對吧。」立夏冷靜的問,起碼在表象來看情緒沒有波瀾。

「對哦。」

太宰治笑了,毫不掩飾。

接著,立夏腦海裡湧入『碎片』,那是來自於眼前太宰治的記憶和經歷。是他的人生。

――是[書]。

『太宰治』來自與一個有別於主世界外的平行時空,也就是向左向右發展後的脈絡,也就是『if線』。

16歲前,得到[書],得知主世界的真相。

16歲救出過織田作之助,沒有直接見麵。

18歲前,解決首領森鷗外,和c談判。

22歲,將港口黑/手/黨的勢力範圍由傳統的橫濱區域發展到整個關東,期間經歷無數次暗殺。

常年待在港口黑/手/黨本部首領層。

22歲,去酒吧見織田作之助,被對方發現身份後舉槍警惕。

22歲,自殺五步計劃迎來尾聲。

22歲,以『這個世界隻能有不超過三個人知道真相』為由,從港口大樓頂層跳下。

[死亡]

死過一次的人,沒有辦法再死第二次。

立夏捂住左眼,痛苦的佝僂著脊背,大量的記憶碎片沖擊著脆弱的神經。

像是[書]這樣的東西,交給任何人都是不安全的,不如帶著一起。

隻有死亡不會改變,唯有死亡不會變動,也隻有死亡會驀然無聲的沉寂。

――那是唯一一個,他活著寫小說的世界。

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都得以串聯貫通,太宰治確實對這個世界毫無指望,因為想要的一切……似乎都已實現。

莫名的,立夏透過眼前這個有著成人靈魂的小孩子的外殼,透過他的微笑,想起來在他自己所經歷的那個世界線的太宰治。

一個過於早慧,憧憬死亡卻也掙紮的孩子。

『太宰治』的眼裡沒有死亡,也不再有掙紮,生與死都不再有任何含義。

他並不急於脫離這個時代,立夏甚至覺得……對於『太宰治』而言,像這樣一直繼續下去他本人也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對於像太宰治這樣的人而言,生存其實是一件過於簡單的時,如果隻是活下去,無論在哪個時代都非常輕易。

這個幻象一樣的,大正時代的投映,有著『真實』所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殘缺。

他可以帶著[書]的秘密,一直在這個時間裡循環……那麼,這是第幾次,時間又究竟過去多久。

「六次。」像是看明白了立夏的疑問,太皮膚白皙的孩子微笑著,帶著幾分蒼白的無意義,「這是第七次。」

他六次見證鬼殺隊的勝利,七次得知產屋敷耀哉的死,在第七次時與藤丸立夏相遇。

立夏神色空白一瞬,即使有著猜測,但當這個答案被甩在眼前時仍會感到訝異。

但是……並不是不能夠理解。

當立夏思索的同時,太宰治似有察覺,抬目說出,也肯定了立夏的猜想。

「將[書]代換為人類就會比較好理解了吧。」稚子雲淡風輕的噙著笑意。

――「它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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