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再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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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人類。

憐憫之獸靜默的思索著,眼前人類最後禦主想要傳達的質問。

『小小的救世之人。』巴巴托斯。

『該許以榮光的冕下。』布銳斯。

[祂]注視著眼前唯一僅有,屬於祂的人類。

構成[憐憫之獸]這一概念的各個部位,紛紛發散著思維,作為最重要頭腦組成的統括局·蓋提亞也無法阻止。

一切所說所做,一切思維,都隻是真實的呈現,因而不可遏製。

但藤丸立夏的疑問也同樣重要,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該有所回應、擲地有聲。

否則『憐憫』本身,則會與獸向來看不上眼的人類無異。

於是虛無中凜風吹起,立夏幾乎能看到光所幻化的虛影,一閃而逝的投影。

那深膚白發的獸王垂立與他的眼前,投以金色的目光之後散逸。

隻有聲音。

「你是人類。」祂說。

接著,立夏第一次在雙方的私人頻道之中,接收到大段連貫的語句,而不是以往魔神喃喃破碎而片段化的囈語。

什麼是人類。

像藤丸立夏這樣的義人,也是人類的一員,他不認為自己偉大,隻是沉默無聲的行走著,為了幾十億生命的活而活,為活而死。

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也不知曉放棄,更不會憤怒,也不去憎恨……完美到令『憐憫』痛恨。

可除此之外,人類各種各樣,像淤泥一樣沉晦的是人類,像星輝一樣崇高的也是人類。

就算是覺得人類毫無意義,痛恨且憤怒著人類所有活動性,詛咒也附以行動的否認著人類意義的憐憫之獸也不得不承認……這段陰差陽錯的時間以來,所經歷的『見證』。

為了守護一趟列車,全員隻有一人死亡的炎柱煉獄杏壽郎。

無一郎的『無』是無限的無的時透無一郎;拖著詛咒之軀,孱弱到幾乎無法行走的產屋敷耀哉,會在每一次戰時看望已亡劍士的墓碑,會以孱弱之軀為拖住鬼王而殺死自己。

還有溫柔的灶門炭治郎;愛哭膽怯卻依然選擇戰鬥的我妻善逸;毒入骨髓,與鬼同歸於盡的,輕盈的蝴蝶……

還有藤丸立夏所問的『愈史郎』和『珠世』,他們的軀殼已不再是人類,但在靈魂與心的層麵而言依然滾燙。

一生強大而不幸的,戰國時代的天才。

像這樣的他們。

卑劣嗎,可鄙嗎,又或者渺弱不堪?

當然不是,也不會是,像人類這樣的生物,一直的長久以來,都因理想而滾燙著。

被血與淚,希望與犧牲,被這種精神含義遠高於現實的事物、目標,而燃燒殆盡。

盡管重復著戰爭、內亂,紛爭;重復著苦難、卑鄙,無法解脫。

在這些紛雜的思考之間,獸再一次的觸及到立夏明如淨水的目光,似乎一切悲難都在他的注視裡呼嘯而過、交錯迷離。

他笑著,在腐朽裡滾燙。

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獸鬼使神差的詢問――

『藤丸立夏,你因何而勇敢。』

「啊、欸?」少年有些無措。

「或許我隻是想做一場偉大的夢……好吧,開個玩笑。」手腕被肢觸卷上,立夏停頓片刻後默默坐好,「隻是覺得,就像是這個世界上不該有飢餓,也不該有人死於飢餓一樣。」

少年想起非洲,想起這世上更多貧窮的地方,這些地方很近也很遠,或許終其一生也不會去,隻能看到,而無法切實觸及。

就算去,一整個地域的飢餓、戰亂,也不是藤丸立夏能力範疇裡所能解決的事。

所以他隻能做自己能去做,能實現的東西,盡管痛苦而艱難。

那種創傷、悲難,痛苦。

――撲麵而來。

憐憫之獸看著他,看著他孤獨而固執的熱愛。

本應悲傷和難過,可他笑得那樣蕭疏軒舉、意氣風發,明亮的仿佛一場罪過,那眼神在獸所看來清澈明亮,如上帝的選民。

「因為總要有人去做,隻是這樣。」少年的目光透過剛剛蓋提亞的投影所在的地方,湧入了新的風和藤花,「因為需要勇敢,所以就去勇敢。」

「至於『不為人知』……」少年抓了把腦後的頭發,像是困惑於獸對於這件事的在意,「或許在很久之後,久到我也不在,你也不在的時間裡,就會出現像這樣的陰差陽錯……看。」

立夏向著魔神肢觸扭曲交纏的地方,揚了揚手中的[書],依舊是鮮紅的封頁,和空白的內裡,那些足以引起戰爭、覆蓋世界的紙張隨著動作幅度而沙沙作響。

「就像是我被[書]帶回來到這段歷史記憶之中一樣。」立夏指了指紫藤花,又指了指自己,「在某次可能會也可能不會的陰差陽錯裡,有人來『見證』我的人生。」

「那時候的我或許不在,死亡多時,但那都不重要。」嗓音在紫藤花的紛舞裡虛虛離離,「重要的是希望人類未來能更好的想法,從來都存在。」

平安京時代的陰陽師、鬼殺隊的劍士、或者是迦勒底的禦主。

從本質而言,他們所做的都是同一件事,就是希望人類能夠幸福。

這是種精神的象征,可以是你我,也可以是任何人,希望一個人幸福,希望更多人幸福,希望人類的未來更好。

這種願景裡需要勇敢,那就去勇敢,需要犧牲,那就去犧牲,需要藤丸立夏,那就回應。

隻是這樣。

「我親愛的,誠摯的你。」少年遵循魔神的語言,念起太古略有卷舌的語言,「沒關係的。」

立夏目光溫和的安慰著獸。

仿佛透過一直以來冠以人類惡之名的獸,那些銳利的言辭、傷痕累累的憤怒與憎惡,看到了累積在憐憫之獸心中,人類三千年來重蹈覆轍的苦痛和罪惡,良善和犧牲。

「沒關係的。」立夏第一次以如此溫和的態度,試圖向蓋提亞解釋著什麼:「即使人生再重復一萬遍,人也無法看盡一切風光……是不是沒有辦法理解和原諒這種短暫?」

『就算一個人能有一萬次人生。』蓋提亞的聲音低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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