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浮華(一)(1 / 2)
本堂瑛彥在醫院裡躺到發黴了,對鬆田陣平的稱呼從最初的「警官先生」「鬆田警官」變成了如今的「鬆田老頭」「你」。
他好不容易拆了線能夠每天稍微活動一下筋骨,鬆田陣平表示「你這叫活動一下?」
確實隻是活動一下,本堂瑛彥把整座醫院走了個遍,除了太平間沒去看過以外。
包括那個轉到精神科普通病房的考狄利婭所在的樓層都轉了一圈。
他沒進去,沒有工作證還一看就是患者的人是不能進入精神科的病房的。
鬆田陣平不知道他過幾天還要把隔壁那位運出醫院呢,這種單純的散步外加踩點觀察真的隻是簡簡單單地活動一下。
隔壁那位躺了半個月還沒醒,本堂瑛彥懷疑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恢復意識了,以為有很多時間準備任務。可昨晚他聽見了隔壁病房的騷動,那個雇傭兵對外界刺激出現了較為復雜的反應。
也就是說,距離他醒過來已經不遠了,貝爾摩德說醫院那邊預估他會在三天之內蘇醒過來。
本堂瑛彥要把那位偷渡出去,首先要支開始終守在門口的兩位便衣,還有隨著北條律瑛康復而將注意力移向隔壁的輪值警察。
然後還要在保證目標存活的條件下把他運下樓運出醫院。這一步可以讓貝爾摩德配合,隻有最困難的第一步隻能靠他自己來完成。
所以說,橫濱那邊那個據說很危險的組織到底為什麼會來橫插一腳啊。
本堂瑛彥鼓著腮幫子,側倚在病房門口,目光落在裡麵雪白的被子上,床邊生命維係裝置發出低沉的嗡嗡聲,他閉了閉眼,睜開時又恢復成初見時冷淡的樣子。
鬆田陣平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默默望著北條律瑛,眼前的那個少年忽然間有了一種成人的樣子或者說是氣質。
北條律瑛一直展現出來的是一種中二期未過的少年氣,所以鬆田陣平下意識把他當成了一個需要照顧管教的未成年。
可他畢竟是會拆彈還協助警方製服歹徒的人,說不好聽一點,他手上可是有一條人命的,那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朋友了。
「累了就早點休息。」鬆田陣平看著北條律瑛的表情,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開口打破這安靜的氛圍。
本堂瑛彥可有可無地點點頭,不是鬆田陣平一直盯著的話恐怕都看不出來。
「你的手表可能要過半個月才能修好了。」本堂瑛彥忽然間提起了這個話題,鬆田陣平愣了片刻才記起半個月前他交的一半定金。
「沒事,」鬆田陣平扌莫了扌莫口袋裡的煙盒,說道,「先養好身體吧,這個不急。」
「所以說,」本堂瑛彥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問,「這個手表是誰的?」
「為什麼不說是我的?」
「這不像是警官先生所喜歡的風格。」
鬆田陣平不是很想談論這個話題,不過北條律瑛跟那個不好好穿防爆服的混蛋一樣敏銳,遲早會被他看出來。比起到時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不如現在就坦誠一點。
「是我以前一個朋友的。」
「也是警察嗎?」本堂瑛彥眨眨眼,那他大概知道是誰的了。
「不是。」鬆田陣平的回答出乎意料。
本堂瑛彥愣了一下,把那個犧牲在爆炸中的警察排除掉,鬆田陣平沒必要在這個地方撒謊,也懶得撒謊,說不是警察就是不是。
鬆田陣平沒有細說,把本堂瑛彥押回了病房。
本堂瑛彥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其實他的傷口差不多好了,也就那些警察不放心,讓他多住幾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