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若不是被娘親死死捂住了嘴,隻怕要哭出來。
不過當他看見羽箭擦過新郎官的發冠,恰巧射中轎簾時,臉上的表情又逐漸變得呆滯起來。
片刻後,咯咯地笑出了聲。
當然,不是人人都像小童,能夠笑得出來。
因為那支破空射出的冷箭,樓閣下的場麵已經失控了。
烈馬嘶鳴,護軍們齊齊拔劍出鞘,高聲喊叫:「有刺客——保護殿下!」
朝陽升起,帝都的清晨,由此拉開序幕。
……
待到護軍們喊打喊殺,將犯上作亂的刺客團團圍住時,卻瞬間傻眼了。
他們看見坐在輪椅上的蕭瑾。瞪圓了雙眼,頭一回覺得拔劍護主是一件自毀前程的事。
此時他們高高舉起劍,砍也不行,收也不是。
實在是騎虎難下。
四皇子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受驚的馬。當他騎著馬,帶著滿身戾氣行至賊子麵前時,卻愣了一愣。
因為他碰上了一個比他戾氣還重的人。
輪椅上的人臉色蒼白,便是披上黑裘大氅,也掩不住眉眼間的病弱。
偏偏皮相又生得極好,秀氣得像是女子。
不過礙於這位主兒的脾氣,沒人敢把這話說出來,隻敢在心中嘀咕罷了。
實際上,蕭瑾覺得原主的臉根本就不像男人。但凡有視網膜的,都能看出原主是在女扮男裝。
然而原主裝了二十多年,卻始終無人拆穿。
不愧是古早狗血網文,帶腦子去看你就輸了。
係統依然驚魂未定,因為它剛剛已經把畫麵快進到四皇子被羽箭射中眉心,血濺當場了。
結果沒想到,宿主竟然隻是想……射轎簾?
旗人大婚時,的確有新郎持弓箭射喜轎的風俗。
但這是架空網文,且宿主是來搶親的,她不會真把自己當新郎了吧。
也就在係統瘋狂揣度著蕭瑾的用意時,場內也一片安靜。
與其說是安靜,倒不如說是死寂。
四皇子騎在馬上看著蕭瑾,迎親護軍和蕭瑾的護衛也拔著劍,成對峙之勢。
這樣詭異的氛圍,最終被蕭瑾的咳嗽聲給打破。
她蹙著眉,接過侍從再度呈上的錦帕。
當著四皇子的麵,也當著樓閣上百姓的麵,蕭瑾收回弓箭,開始劇烈地咳嗽。
咳嗽聲撕心裂肺。
抬喜轎的太監聽著這催命似的一聲又一聲,雙腿都在發抖。
咳出幾口血之後,蕭瑾用錦帕擦拭淨嘴角的血漬,隨後看向四皇子:「今日四弟大喜,本王雖然腿腳不便,也應當前來祝賀。」
祝賀?
眾人沉默了。
敢情祝賀的方式,就是對著新郎的頭頂射一箭?
四皇子聽完蕭瑾的話,沉默良久。
控製住麵部表情後,他才開口,直截了當地問:「三哥,你到底想乾什麼?」
看來原主的弟弟對她很不滿。
蕭瑾又皺著眉咳嗽了幾聲,心想果然還是要以德服人,不然也沒那麼容易完成任務。
於是她開始以德服人了。
她擺出原主本就乖張的德性,淡然地回答:「本王是來搶親的。」
係統:「……」
四皇子極力壓抑住心頭的怒火,他俯視著坐在輪椅上的蕭瑾,麵無表情地問:「為何?」
蕭瑾有些不可置信,搶親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不過她還是決定以理服人,反問道;「堯國都是本王打下來的,你問為何?」
聽了這話,護軍手持刀劍,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太監們抬著大紅喜轎,即使雙腿都在顫抖,也強撐著不敢落地。
場麵再度陷入了沉寂。
蕭瑾所說的話看似無賴,但一時之間,卻無人能找出反駁的理由。
因為堯國確實是蕭瑾打下來的。
四皇子乃貴妃之子,從小被眾人寵著長大,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他本就脾氣不好,此時忍無可忍,戾氣橫生。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蕭瑾的雙腿,笑問:「就算三哥抱得美人歸,也不知是否有福消受。」
察覺到四皇子瞟過她的雙腿,流露出的輕蔑眼神。
蕭瑾眉頭一跳,這算人身攻擊了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所以她決定反擊。
蕭瑾抬眼看著四皇子,不緊不慢地說:「本王是否有福消受暫且不論,先說說四弟吧。」
「四弟,你隻是個皇子而已。無官無爵、又沒有封地,卻敢在本王麵前叫囂,也是頗有膽氣。」
「舉國皆知,本王是燕地之主,也是聖上親封的鎮國大將軍。別國國君厭惡我,礙於情麵尚且都要稱我一聲燕王殿下,而你……」
蕭瑾緩緩地問:「你算個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開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