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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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煙雨樓的規矩挺多,客人們也是京中的「上流人士」,這些名流往往自視甚高,很少會做出如尋常莽夫一樣的舉動。

在明麵上,他們至多也隻能摟一摟姑娘們的月要身,勾起下頷,品其口中之酒罷了。

此時,第三層的廂房隻剩下一間未曾搜查。衛兵們覺得乾這差事挺不錯,起碼還能一飽眼福。

不過有些可惜,那些客人們基本上都是世家子弟,雖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卻不懂溫香軟玉究竟該如何消受,手段都青澀得很,十分沒勁兒。

懷著這樣的心思,衛兵們正準備敲響最後一間廂房,卻發現門居然是虛掩著的,未曾關上。

他們心中有些疑惑,伸出手謹慎地推開了門。然而當房門完全敞開的一瞬間,他們卻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到了。

床帳由芙蓉花染繒而成,垂落下的層層紗幔色彩艷麗,散發出繾綣的馨香。

而在暖帳之下,身著藍衣的「公子」姿貌秀美,眼角下一粒淚痣比海底的鮫珠更為惹眼。

僅觀其側麵,怕是比煙雨樓的頭牌還要美上幾分。

也就是這樣神仙般的人物,卻用指節勾起酒壺,漫不經心地將酒液傾倒在身下女子的脖頸上。

酒裡加入了碧色的酒曲,潑在女子玉璧般的肌膚上,暈染開比翡翠更為瑩潤的光澤。

她的白袍上也沾染了深深淺淺的酒液,宛如滾燙的烙印,帶有侵略性地攻占了那片潔淨如雪的領域。

解開發帶後,散亂的墨發掩住了女子的麵容,隻能依稀瞧見那一段微蹙的眉眼。

女子的眸中未曾勾起撩人的柔波,她隻是極力掙脫著縛住手腕的白綢。但腕上捆的卻是死結,故而再如何想脫離禁錮,終究也隻能在腕間擦出一道紅痕罷了。

最讓衛兵們震撼的不是這中新奇的玩法,而是身著藍衣之人俯下身,用極其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女子,卻張開嘴唇,咬住女子頸間肌膚的一瞬間。

女子的身體似乎在發顫,齒間溢出的琴音亂得不成樣子,每一下撥弦都飽含著難捱之意。

冬日的光灑入煙雨樓的廂房,照進紗燈,折射出的光線像是紅色的河流。

碧酒繚繞著淡淡的檀香味,鮮紅的流水潑在二人的身軀之上,影影綽綽的交疊,為這場旖旎風月蒙上了一絲撼天動地的意味。

衛兵們呆在原地,完全被眼前所見的情景給震撼住了。

……這,這也太會玩了。

當那位藍衣「公子」緩緩地從女子的頸間抬起頭,望向站在門口的衛兵們時,唇邊含著柔和的笑,眼角下的淚痣也漂亮得驚人。

嘴唇微動,吐露出的卻隻有一個字。

「滾。」

衛兵們皆是四皇子的部下,而四皇子乃是齊皇之子,按理來說,他們絕無可能怕了眼前這人。

但看著牢牢捆住女子雙手的綢緞,再看看藍衣人唇角揚起的淺笑,他們莫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對方的眼神讓衛兵們產生出一中錯覺——此人好像可以笑盈盈地拔出長劍,然後對準他們的脖頸劃上一劍。

動作溫柔,姿態也極盡優雅,噴濺出的卻是充斥著腥味的鮮血。

看著此人帶笑的眼神,他們著實是有些怕了。

衛兵們甚至還沒搞懂,這股懼怕之意究竟從何而來,就已經有衛兵附在領頭者的耳畔低語:「頭兒,我們還是走吧,殿下找的是一位殘疾的盲眼女子,床上那女子也不是瞎子……」

「是啊是啊,而且我看那人也不像是好惹的主兒,他敢這般對待煙雨樓裡的女子,隻怕來頭大得很,我們惹不起總該躲得起的吧。」

領頭的衛兵眉頭緊皺,低低地罵了下屬一句:「來頭再大又怎樣?再大能大得過殿下嗎,他又不是太子,也不是燕王!」

被罵之後,下屬突然反應了過來。

也是,隻要不是太子和燕王來了,來頭再大也無所謂。再怎麼大的官兒,大也大不過皇帝,所以他們不必懼怕區區一名世家子弟。

畢竟他們背後站的是四皇子殿下,無需忌憚他人。

衛兵們躊躇片刻,正準備硬著頭皮進去搜,不想從外頭驀地跑來一個小衛兵,邊跑邊喊著:「頭兒,找到了!找到殿下要找的人了,就在這一層。」

領頭者停下了準備進門的步伐,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已經找到人了,不進去得罪那位藍衣人也挺好。

他看了床帳裡的兩人一眼,隨後對屬下們說:「那就走吧,帶著那個人和殿下匯合。」

……

衛兵們踩著木板下了樓,腳步聲漸漸遠去。

床帳之中,蕭瑾終於也鬆了一口氣。

還好,經典橋段誠不欺我。

像古早小說裡男主被人追殺,隻要依靠著女主打掩護,佯裝是在乾那啥事,總是能躲過一劫的。

不過這樣的案例,通常都出現隻是在火車的車廂裡,沒想到在青樓也同樣具有借鑒意義。

這時候蕭瑾就十分感激一些古早小說,給她提供了這樣好的思路。

隻是可惜了工具人蘇檀,聽那些衛兵們方才的意思,他們抓住的好像就是她。

思及此處,蕭瑾皺了皺眉,一本正經地對楚韶說:「王妃,或許我們應該想想辦法,該怎麼把蘇大夫給救回來。」

不過,蕭瑾估計蘇檀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畢竟如果衛兵抓走了蘇檀,說明四皇子給屬下的關鍵詞八成可能是「輪椅」之類的。

這樣衛兵才會帶走代替她坐在輪椅上的蘇檀。同時也能說明,四皇子要找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她自己。

待到四皇子發現蘇檀並非他要找的人之後,恐怕會覺得索然無味,然後放了她。

如果不放的話,到時候她也可以動用燕王的身份,強行插手這件事。

不過早想辦法總是好的,都是隊友嘛。

蕭瑾正在思考著該如何拯救隊友,卻忽略了她的另一位隊友根本就沒有應聲。

此時的楚韶其實是有些困惑的。

方才她按照蕭瑾的吩咐,口勿上了對方的脖頸,最初的念頭本來也隻是為了好玩。

但當她用嘴唇觸及蕭瑾濕潤的肌膚,輕嗅到清淡冷冽的暗香時,卻微微愣了愣神。

楚韶覺得這香味有些熟悉,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似曾相識。

隻是垂眸看著蕭瑾脖頸上的酒漬,很是懷念她的嘴唇貼住對方最脆弱的地方時,此人下意識的僵硬,還有帶著表演性質的輕吟。

誠然,楚韶知道蕭瑾是在給闖進廂房的衛兵做戲。

但當她轉過頭,對那些衛兵說出「滾」的時候,麵上含著微笑,卻難得地有些入戲。

畢竟那些不速之客,的確十分掃興。

蕭瑾察覺到了楚韶的走神,不過她也已經習慣此人常常沉浸在自我世界裡了。

眼下她在意的事情隻剩下了一個。

「王妃,你是不是應該……替本王解開手上的綢帶?」

蕭瑾的語氣十分平靜,表情也很淡定。

俗話說得好,幫人當到底,送佛送到西。這本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而當楚韶回過神之後,卻並不這麼想,她隻是溫柔地對蕭瑾說:「王爺,可這是一個死結,妾身解不開。」

蕭瑾:「……」

牛,剛剛徒手甩扇子爆破電梯的是誰?現在連死結都割不斷的又是誰?

楚韶笑道:「不過,您的脖頸上好像還有沒擦乾淨的酒漬,所以讓妾身來替您擦一擦吧。」

蕭瑾沉默了。

酒沒擦乾淨又怎麼樣,當務之急應該是先解開帶子吧。

不過下一刻,蕭瑾的念頭就煙消雲散了。

因為楚韶再度俯下身,口勿住了她的脖頸。不同於方才的做戲,這次她口勿得很逼真,甚至用唇舌輕觸,卷過了殘留在肌膚上的酒液。

癢而酥麻的觸感從脖頸處蔓延開,蕭瑾再度僵住了。

她的確沒想到,楚韶說的「擦乾淨」,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擦乾淨。

你知道唾液裡有多少細菌群嗎?

來不及思考裡麵到底有多少細菌,為了不被楚韶的美色所迷惑,蕭瑾已經在腦海裡自動回放對方殺人的經典場麵了。

想著楚韶唇邊的微笑,還有手背上濺滿的鮮血,她瞬間覺得自己失去了那中世俗的**。

蕭瑾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了焦距,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嘴唇又在試圖往下移。

看來楚韶的確很喜歡探尋原主的秘密。

隻是她怕是找錯了人。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原主已經涼透了,現在躺在她麵前的不過是一個無辜的穿書者而已。

楚韶以為自己過渡的動作很自然,完全不會被蕭瑾察覺到。

然而當她正準備暗度陳倉之時,蕭瑾卻抬起被捆住的雙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其實蕭瑾是想砸的。

她想用自己的鐵拳砸醒這個變態。

奈何蕭瑾的雙手受到了限製,加上她也不可能真的把楚韶給砸死,所以就改砸為錘,給了她一記正義之拳。

隻是考慮到對方還是個美女,終究也沒能怎麼下得了狠手,到頭來變成了輕輕一敲。

蕭瑾的力道確實很輕,輕到連楚韶都愣了愣,從她的脖頸間抬起了頭。

楚韶看著蕭瑾冷漠的表情,還有對方脖頸上的淡緋色咬痕,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不小心用了牙齒。

於是楚韶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原來蕭瑾是因為吃痛,所以感到很不滿,才用手敲她的嗎?實在是很有趣,又有些可愛。

那麼——她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完成盟約,取下蕭瑾的雙手呢?

楚韶伸出手指,輕輕撫過纏住蕭瑾雙手的白綢。轉瞬間又覺得,或許這個盟約可以再長一點。

畢竟蕭瑾的確讓她很開心。

開心到都快要讓她忘記,世上本沒有什麼事會讓人一直開心下去。

……

煙雨樓,大堂中央。

四皇子坐在座椅上,抿了一口茶。

隨後他放下瓷杯,笑著對白箏說:「本殿聽聞杯中之酒,雅號名為『忘憂君』,杯中之茶則為『滌煩子』。也不知喝了白小姐的茶,本殿是否能夠消解一些憂愁?」

白箏看著四皇子,淡淡地回應道:「殿下,解愁的辦法不在杯中,而在您自個兒的心中。」

「白小姐此言差矣,本殿倒是覺得,解愁的辦法就在你這煙雨樓之中。」

四皇子抬頭望向第三層樓,看著衛兵押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子乘上雲梯,於是頗為玩味地笑了笑:「畢竟白小姐這煙雨樓啊,的確是賞景聽曲的好去處。隻是曲子聽得多了,便也千篇一律,沒有什麼新意。」

「唱戲則不同,你方唱罷我登場,實在是有意思得很。」

白箏皺了皺眉,她的確不太明白蕭逸到底在隱喻些什麼。

不過結合先前那三人對於「春山空」的探尋,還有蕭逸口口聲聲所說的密謀行刺燕王,她直覺此事怕是和那枚香丸有關。

隻是她之前動用煙雨樓樓主的勢力,從大理寺那裡得到的消息,卻僅有幾十具屍體死狀相仿,便再無其它有用的信息。

難道蕭逸知道得比她更多?

但蕭逸尚且年輕,不過是個無實權的皇子罷了,怎會比樓主知道的消息更多?

白箏想起初建煙雨樓之際,樓主讓她做明麵上的掌權人,可能隻是需要利用她的身份罷了。

至於其它多餘的事情,樓主大概並不感興趣,所以也不會盡全力去調查。

但關於燕王蕭瑾的事情,樓主一向格外關注,此時又怎會覺得這件事情多餘呢?

她不太能想明白這件事,但四皇子卻更加想不明白接下來的事。

四皇子靠在座椅上,端起茶,再度啜了一口。

待到他滿意地抬起頭,瞧見坐在輪椅上的青衣女子時,臉色瞬間產生了變化。

即使坐在輪椅上,青衣女子的背脊仍然挺得筆直。對上他的視線,眼神裡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此女唇若胭脂,姿容也算得上出眾,周身穿戴卻十分樸素。整個人看起來頗為冷傲,好似林間之竹。

竹一向是用來形容君子的。

然而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子,四皇子莫名覺得雖然對方現在略顯落魄,但曾經應該也是出身貴族。

不過四皇子並不好奇女子的身份,此時他隻關心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望向坐在竹製輪椅上的女子,皺著眉問:「你是何人?」

蘇檀的麵上毫無表情,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四皇子解釋,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畢竟她現在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白箏在這裡,她又坐在蕭瑾的輪椅上,不管說自己是誰都會穿幫。

橫豎破罐子破摔了。

蘇檀動了動嘴唇,正準備隨便瞎扯個身份,誰知身旁卻傳來了白箏冷冷的聲音:「四皇子殿下,您還在問她是誰?」

對上四皇子略顯疑惑的視線,白箏的眼神卻頗為銳利,言辭鏗鏘地說:「您還在問她是誰,難道您會不清楚嗎?她就是受您波及,一個無辜的可憐人!」

蘇檀:「……」

雖然很離譜,但是給台階肯定是要下的。

蘇檀坐在輪椅上,對著四皇子拱手行了一禮:「民女不過是來煙雨樓聽曲罷了,不知為何遭此無妄之災。」

四皇子看著蘇檀,眉頭根本舒展不開,心想你還有理說你遭此無妄之災。

碰上你,本殿才是真的遭受無妄之災。

作者有話要說:qaq差點九千字,算是三更吧。(明天再多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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