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第二日,徐郡守邀請蕭瑾和楚韶前往紫竹林同遊時,那時蕭瑾已經將昨夜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秦家兩位姑娘跟著夏三娘去了慶州的一處府邸暫住。
那宅子在蕭瑾出遊之前就安排好了,老張辦事一向穩妥,她也能放心。
同時也有守備軍負責看守,戒備森嚴,出不了什麼差錯。
隻不過夏三娘的婆婆年事已高,不方便乘坐遊船。
所以蕭瑾將對方轉移到了信陽的另一處私宅,亦設守備軍照顧看守。
將幾人轉移之前,蕭瑾盤問過刺客和秦家三人,得出的答案與她之前所猜測的別無他樣。
刺客雖然是四皇子派來的,但他們之前所效忠的主人是蕭霜。
此事的關鍵隻在於蕭霜知與不知。
通過楚韶之前的描述,蕭瑾基本上可以斷定,蕭霜應該是知情的。
但那日她所遭遇的刺殺,淬毒之刃對準的並不是她,而是楚韶,
這說明蕭霜要殺的人是楚韶。
此時,蕭瑾漫不經心地聽著徐郡守介紹這片竹林的由來,心想蕭霜為什麼要殺楚韶呢?
楚韶陪同二人遊玩,饒有興味地看著那片翠綠的竹林。
竹林繁茂,偶有微風輕拂,驚動枝葉上的飛鳥,掀起一陣碧浪。
瞧著細長的竹葉,楚韶驀地想起了昨晚立在遊船上的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彼時她正倚在朱漆的欄杆邊,靜靜地聽著蕭瑾給秦雪衣講起那些奇異的故事。
她的唇畔浮起微笑,像是天邊如鈎的銀月。
蕭瑾的聲音低緩而又飄渺,比拂過湖麵的微風更為輕柔。
那道單薄的背影倒映在湖水裡,在月光下暈染開極淺極朦朧的顏色。
楚韶站在樓閣上專注地凝視著蕭瑾,好像在看一幅畫。
一張卷軸從楚韶眼前徐徐展開,她知道這幅畫可遇不可求,始終隻屬於遊船上的清風,還有天邊明月。
她隻是看畫的人,這一點她非常明白。
隻是當蕭瑾將竹葉抵在唇間,吹奏出喑啞的樂曲時。
楚韶看著對方微微蹙起的眉,還有身側那一排隨著夜風拂動的楊柳。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不太甘心隻當一位看畫人。
這時,楚韶想起她的月要間佩了一支玉笛。
那是她剛剛在遊船上發現的,她也許久不曾用笛子吹奏過樂曲了。
望著待在船板上的蕭瑾和秦雪衣,楚韶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種想法:這樣的人襯著這樣的景,若是染上鮮血,反倒玷汙了夜色。
可見蕭瑾說的話或許是對的,鮮血也並不會時時刻刻都讓人感到愉悅。
於是楚韶抽出了月要間的笛子,在月色湖光交相輝映之時,將玉笛橫至唇畔,吹奏出了一首樂曲。
這首曲子到底叫什麼,楚韶其實已經快忘了。
但夜色很美,竹椅上散落的青絲也美。
她覺得自己應該吹奏出一首好聽的曲子,來襯這些動人心魄的東西。
直到蕭瑾仰起頭,對上她的視線。
楚韶這才想起,自己吹奏出的曲子叫做長相思。
……
上元節將至。
按理來說,此時蕭瑾是時候該啟程回京了。畢竟像元宵這樣重大的節日,宮裡麵肯定是要設宴團聚的。
隻是她前腳剛救了劍客的家屬,後腳便返回京城,未免顯得有些蹊蹺。
為了將「遊玩」的名頭徹底坐實,也為了趁機籠絡一下徐郡守。
蕭瑾乾脆就不回宮了,準備在慶州過元宵節。
隻是待在徐郡守的府邸裡,和絕歌通信未免不便。
於是蕭瑾決定,還是借著遊玩的名頭出府一兩日,待到絕歌將一切調查清楚後,再回郡守府商議合作之事。
徐郡守覺得蕭瑾是在試探他,所以也不會挽留對方,隻是攜著家眷恭敬地將蕭瑾送出了府邸。
然而他在背地裡卻有些著急,時不時地問食客:「你說燕王殿下此番前往慶州,不會真是來遊山玩水的?為何不管本官在明處示好,還是在背地裡暗示,燕王殿下始終都沒有給出一句準信兒。」
實際上,蕭瑾確實是在試探徐郡守。
如若對方示好一次,她便忙不迭地與其結盟,這結盟未免來得太過輕易,也會自掉身價。
蕭瑾知道,徐郡守迫切需要一個足以和穆家對抗的人,這個人可以是太子,也可以是她。
換言之,徐郡守的結盟對象有很多,其實並不是非她不可。
如果此時徐郡守能夠輕易和她結盟,那麼想來以後也可以輕易地反水背叛她。
食客搖搖頭,對徐郡守說:「大人,敝人覺得燕王殿下大概是在等。」
徐郡守:「燕王殿下在等什麼?」
食客笑了笑,回答:「燕王殿下或許在等大人您提出條件……一個足以將您綁上一條船、也隻有他才能幫您解決的難題。」
……
蕭瑾等了幾日,見徐郡守遲遲不來提條件,心中也並不慌張。
她相信,對方遲早會來的。
所以眼下她十分自在,甚至還有閒心去置辦有關元宵的事宜。
這幾天蕭瑾做了幾個不痛不癢的額外任務,基本上把本月的生命時長都給拿到手了。
隻是這些任務太過簡單,讓她開始懷疑係統是不是在攢大招,先布置幾個簡單任務起到迷惑作用,而後再好好整一整她。
不過係統的想法與她無關,此時的蕭瑾接收了前幾日從燕王府運來的一批貨物,準備在元宵節的時候派上用場。
與此同時,絕歌也寄來了一封信。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她羅列了這幾月購買春山空的客人。
蕭瑾把上麵的名字一個一個地看完了。
看完之後,她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