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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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

叩門聲響起。

血雨樓眾人的討論戛然而止。

因為此時敲門的人,隻有可能是副樓主今晚邀請的那兩位。

開門之前,紅衣女子對黑衣人使了個眼神。

那個眼神的意思很明顯。

燕王不是什麼善茬,你待在這裡,恐生事端。

黑衣人會意。

旋即起身,抱劍隱匿在屏風後。

眾人沒有動作,似乎都在等待一個人率先去開門。

見此情景,方才的提議者試圖將功折罪。

於是他戴上血紅麵具,率先站起身,對著紅衣女子作揖道:「屬下這就去開門。」

其他人也戴好了麵具。

雖然隻有半塊,堪堪能遮住上半邊臉,但麵具上的花紋繁復詭異,足以掩蓋真容。

紅衣女子戴上了手邊的血紅蝴蝶麵具。

她放下茶杯,嘴角勾起笑容:「去吧,可得仔細招呼著貴客,莫要怠慢了。」

提議者大喜,連忙去開了門。

隻是當他拉開雕花門,瞧見坐在輪椅上的人後,麵上卻有一瞬間的疑惑。

這就是那個生性多疑、乖張暴戾的燕王?

看起來也不太像啊。

不過當提議者望見站在蕭瑾身側的楚韶時,隻用看一眼,便能確定二人的身份。

畢竟楚韶的容顏,的確當得起堯國第一美人之稱。

提議者本就是齊國人。

他見著了當朝皇子,下意識地想扯出恭敬有禮的笑容。

奈何笑容才堪堪牽扯出了一半。

又想起自己如今已經是血雨樓的暗探,又是沈院主的部下。

因著這兩個原因,他隻得斂了笑。

公事公辦地對蕭瑾作揖,行了個簡單的禮,再將對方引進了宴席上空缺的位置。

隻是實在沒想到。

入座之前,齊國那位凶名遠揚的年輕王爺,竟抬起頭,盯著那架平平無奇的山水屏風看了好一會兒。

燕王的神情很淡,眼神也很淡。

襯著那張秀氣得像是女子的臉,本該不具備什麼威懾力。

但有些人就是那樣。

即便蒼白著臉色坐在輪椅上,也總讓血雨樓眾人莫名有些心虛,甚至還生出了些許緊張。

當然,其中之人並不包括紅衣女子,還有那位手持折扇的男子。

直到蕭瑾收回視線,扌莫上了手邊的瓷杯,眾人才輕咳著移開眼神。

蕭瑾和楚韶坐在上座右側。

前者淡定地喝著茶,並沒有多言。後者隻是笑,甚至連桌上的人都懶得去看。

一時之間,日晟閣內靜得出奇。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在這樣的場合搶先講出隻言片語。

過了許久,直到紅衣女子將蕭楚二人給看夠了。

她才有些突兀地笑了幾聲,款款起身。

舉起手邊的那隻空杯,對蕭瑾說:「久聞齊國燕王大名,如今終於見著您本人了,真是幸會。」

蕭瑾沒有舉杯,也未曾應答。

她隻是淡淡地看著紅衣女子臉上的血紅麵具。

眼神像是在說:

既然久仰大名,為何卻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呢?

半晌,紅衣女子的手依舊懸在空中。

蕭瑾沒有應答的意思,她也沒有收手放下的意思。

座中有人看不下去了。

不由得冷哼一聲:「燕王殿下,您既然來到此地赴約,也算是我們副樓主請來的客人。」

「東道主都已經舉杯了,客人卻無動於衷,齊國皇室的架子也可真是大得很!」

有人覺得他說得在理。

便也一拍桌案,也大著膽子應和道:「就是就是,這地方可是我們血雨樓的地盤!管你是皇帝還是親王,進了我們的地方,就得遵守我們的規矩。」

他們的言語頗為不善。

然而紅衣女子的整張臉隱匿在麵具後,仍是從容地舉著茶杯,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蕭瑾將一切看在眼裡,卻始終無動於衷。

直到杯中茶水見了底。

解過渴後,她才緩緩地放下瓷杯:「其實你們都想多了。」

聽見這句話,楚韶覺得蕭瑾大概又要說出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言語了,不由得笑了笑。

血雨樓眾人並不了解蕭瑾。

隻是扌莫不著頭腦。

什麼叫做……他們想多了?

下一刻,蕭瑾替他們解答了這個疑惑:「本王說你們想多了,其實主要有三個方麵的原因,雖然本王深知諸位時間寶貴,且這些原因聽起來也有些囉嗦,但還是不得不說。」

而後她微微地笑了笑,補充道:「畢竟這很重要。」

血雨樓眾人瞧著那張年輕的麵容。

蕭瑾的神情很平靜。

但不知為何,他們總有一種被對方裝到了的感覺。

蕭瑾的五官輪廓本就生得冷淡。

平日裡穿的又是墨色或者玄色衣袍,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些壓迫感。

此時看似彎了個微笑,但還不如不笑。

因為她嘴角的笑很涼薄,總有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如果細細觀察,隱約還掩藏著一股……殺意。

當然,血雨樓眾人之所以會生出這種錯覺,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係統在發布任務前,曾對蕭瑾說過:「檢測到宿主本次任務難度過大,係統將免費為您疊加一層逼格增益。」

簡言之,就是單靠她自己可能打不過,所以還需要疊一層額外的buff。

蕭瑾:「……」

「什麼叫做逼格增益?」

係統貼心地解釋著:「就是在此期間,您的一舉一動都會顯得很深沉、很有內涵。」

蕭瑾有被無語到:「什麼叫做顯得很有內涵?」

係統:「因為這種增益能讓您不管做什麼事,都會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一股逼格滿滿的氣息,從而達到震撼對手心靈的效果。」

……

以裝逼來震懾心靈。

這可能是史上最沒用的增益了。

蕭瑾親身體驗著這個增益,覺得起到的作用很簡單。

這意味著,雖然她不能從實力上壓倒對方,但可以從氣勢方麵壓倒對方。

很好,很有精神。

此時蕭瑾仗著自己的逼格已經由內而外地拉滿了,於是開門見山地說:「首先需要說明一點,你們大概誤會了,本王不是來這裡做客的。」

桌上的眾人都帶著半塊麵具。

蕭瑾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他們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但麵具外顯露出的嘴角,卻是連半分笑容都沒有。

蕭瑾並不在意血雨樓眾人怎麼想。

關於這場談判,她其實隻想達到自己最終的目的。

所以她需要找席上最有話語權的那個人。

於是蕭瑾轉過頭,看向了坐在最上位的紅衣女子。

她知道,那個人就是大掌櫃口中的副樓主。

看著席間地位最高的人,蕭瑾也並沒有生出畏懼,隻是平靜地敘述了一段事實:「前段時間,血雨樓的人深夜闖進了本王暫住的府邸……本王相信,這應該是貴組織的人有意為之,而並非貴組織的人一時大意迷了路吧?」

蕭瑾的問題問得十分尖銳。

而且屬於明知故問。

隻要血雨樓的人不是傻子,就不會找錯地方。

血雨樓眾人明白,此言一出,如果他們再作什麼解釋,宣稱一切都是誤會。

就會坐實了傻子的名頭。

在血雨樓的地盤坐著,身邊也沒有帶一兵一卒,還敢如此囂張。

席間眾人皆有些坐不住了。

然而紅衣女子很坐得住。

她甚至放下了那隻空杯,自顧自地添了一杯茶,莞爾一笑:「燕王殿下,那些誤入您宅院的人,的確是我們血雨樓的殺手。」

「隻是此言差矣,像乾我們這一行的,做何事倒也談不上有意為之,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

「更何況,血雨樓也無意於和燕王殿下您結下梁子。隻不過像接懸賞令這樣的小事,樓主和本座平日裡都不會過問,全是由三院的人在負責。」

怕不是在強勢甩鍋。

意識到這一點後,蕭瑾並沒有在意對方的解釋,再問:「所以三院的人如今究竟在何處?」

紅衣女子但笑不語。

片刻後,她輕輕伸出手,指向地下:「三院院主他已經死了。」

蕭瑾微微皺眉。

紅衣女子說:「樓主查出三院院主的身份不乾淨,覺得他應該是其他勢力混進血雨樓裡的眼線,所以便當場處決了他。」

蕭瑾敏銳地發現,一提到血雨樓樓主,血雨樓眾人的形容舉止多少有些不自然。

似乎很是畏懼那位自始至終未曾現身的人。

雖然血雨樓樓主從未現過真身。

但從她穿書以來,事情的背後,卻總有那個人的影子。

蕭瑾皺眉:「所以副樓主的意思是,想對本王不利的並非血雨樓。」

「你們隻是選錯了院主,接錯了懸賞令,聽信了錯誤的情報,然後順便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一連串話,倒是完美地剖析了副樓主的言外之意。

她想讓蕭瑾見好就收,息事寧人。

紅衣女子有些驚訝。

她先前隻是說血雨樓被其他勢力滲透了,並沒有提及太多的信息。

但蕭瑾的猜測極為準確。

因為血雨樓的確得到了錯誤的情報。

也正是因為這份錯誤的情報,他們才會接下錯誤的懸賞令。

情報上顯示,那晚燕王和燕王妃並不在府內,二人將和太子前去慶州郡守府邸,共同商議賑災一事。

所以兩位沈院主才接下懸賞令,帶著殺手前去解決懸賞令上的三人。

當他們瞧見了院中的太子和燕王時,其實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但血雨樓一向信守承諾。

隻要接下了懸賞令,便要替人消災,再無反悔的可能性。

於是兩位沈院主決定分頭行動、聲東擊西。

這樣的決策本也可以完成任務。

隻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絕世高手,阻礙了他們的行動。

回憶起這些,紅衣女子想到了蕭瑾方才說的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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