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君兮不得眠(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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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緩緩走到季疆麵前,淡道:「你來黑線仙祠受罰也不安分。」

季疆低笑一聲:「你解氣了?」

祝玄將先前擦手的帕子丟給他:「要看青鸞族的那位帝君有沒有解氣,他方才找來刑獄司,說你囚禁池瀅殿下,意圖非禮,源明老兒也派了良蟬來湊熱鬧。」

血珠順著季疆的眉毛滾下來,他拿了帕子想擦,可帕子上的血腥氣叫他停了一瞬。

是文象的血。

他多少能想象到,祝玄伺候文象到一半,搞不好口風才撬開一絲,就被青鸞帝君和良蟬找上門的情形。

怪不得殺氣騰騰的。

季疆咳了一聲:「這次是我大意……」

祝玄撣撣袖口,替他擦了下臉:「還沒結束,文象在我手裡,源明老兒豈有不恨的,他必會讓良蟬咬死你對那公主非禮之事……你這傷不重,看上去不夠慘。」

季疆特別配合:「那再來四鞭?」

祝玄望向肅霜,她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裡,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隻在自己身上轉,見他看她,她便微微一笑,滿臉寫著純善友好。

祝玄問她:「這幾日侍者一直在這裡?季疆可有失禮之舉?」

他希望她怎麼說?肅霜盯著他看,是想讓自己替季疆說話?可他的表情似乎並不如此,她甚至覺得他在期盼她栽贓扯謊,好像這樣才能令他愉悅。

真真是條瘋犬,她偏不叫他如願。

肅霜聳了聳肩膀:「季疆神君以前如何我不清楚,不過在慎行院這幾天,我沒見他對池瀅公主有什麼不軌。」

祝玄眉梢微揚:「行,帶走。」

又是帶走?那就走吧。

肅霜笑眯眯地往他身邊湊,不防他抬手虛虛從頭頂掠過,籠罩了數日的茶杯雷雲立即煙消雲散。

「這是不是叫投桃報李?」肅霜兩眼放光。

祝玄應得很快:「不,叫洗心革麵。」

她做什麼了就要洗心革麵?哎,不過算了,誰叫她大度呢。

肅霜一路小跑跟著他,腦後的長辮子晃得俏皮,正想逗他再說點話,冷不防地麵突然劇烈震顫起來,她毫不猶豫往祝玄的方向踉蹌,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

他好像一眼就看穿她的企圖,瞬間躲了三丈遠。

這麼過分?肅霜的刁鑽勁被他激得也有三丈高,今天她非要薅到這顆凶獸腦袋,不給碰手對吧?沒事,試試胳膊。

祝玄剛站定,便覺胳膊被輕輕牽住,那花癡書精扶著他,還歪頭笑。

「謝謝啊,少司寇。」她近乎耳語。

她異乎尋常的迅捷與作死大膽讓祝玄終於拿正臉對著她了,然而地麵震顫愈演愈烈,黑騫林中的災禍神力像是被巨手攪撥,瞬間翻卷上天,再重重砸下,遠處的雲海亦受到波及,沉悶的聲響如巨浪拍打月匈膛。

仙祠外傳來雍和元君暴怒的聲音:「你想在黑線仙祠搗亂?好大的膽子!」

青鸞帝君亦怒道:「小女年少動情,去求個紅線而已,何錯之有?你竟縱容那季疆把她囚在仙祠,還把她折磨得神智恍惚!你這凶獸毒婦!我今日非把黑線仙祠砸爛!」

雍和元君氣得嗓子都劈了:「好好好!這就是混賬源明把持下的天界,一個個毫無章法,任性妄為!你這扁毛畜生把災禍神力掀得到處都是,萬一掉落下界,我要你償命!」

神力震盪交錯,黑騫林乒乒乓乓倒了一片,仙祠大門也飛上了天,一片混亂中,良蟬神君還在不陰不陽地說風涼話。

「刑獄司斷罪本是天經地義,隻是季疆盛名在外,難免惹來非議,雍和元君把過錯全推在池瀅殿下身上,還無故牽扯上帝君,是不是不太好?」

「不錯,刑獄司確實該懲惡斷罪,肅清亂象。」

祝玄的聲音驟然響起,下一刻地麵的震顫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手用力按下,飛上天的仙祠大門也被接住輕輕放回原處,門後,一行秋官架著血肉模糊的季疆走了出來。

祝玄停在青鸞帝君對麵,淡道:「季疆正在受罰,本不該插手池瀅殿下之事,且他處置的也不妥當,按天界律法,我抽了他四鞭。至於池瀅殿下——」

他取出厚厚一遝白紙,一張張翻過去:「這些年池瀅殿下霸占紅線仙祠、搶奪紅線、擅闖眾生幻海,共計三十二次。按天界律法,一次三鞭,三次後加倍,十次後化解五成神力,送進天牢麵壁一千年。」

他每說一句,青鸞帝君的臉色便難看一分,偏偏祝玄又回頭示意秋官:「去把月老請來,池瀅殿下大鬧紅線仙祠之事,請他來作證。」

「你敢?!」青鸞帝君長袖一拂,磅礴的神力如潮水般鋪開。

狂風拖拽祝玄的衣擺,他眉毛也未動一下,站得筆直。

青鸞帝君見他姿態高傲,突然便想起兩個少司寇是高陽氏水德玄帝之子的傳聞。

他冷哼一聲,護住池瀅轉身欲走,又被祝玄抬臂攔下。

「我還沒說完。」祝玄語氣冷淡,「池瀅殿下,如今有青鸞帝君在此,殿下自然不用有所顧慮,還請有一說一,這幾日季疆對你可有冒犯無禮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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