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燒身嘗餘甘(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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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光笑得溫和:「謝謝你。」

可她沒有立場去恩威並重,有些事她做來隻能叫仗勢欺人。

她進了神戰司後原本一心想著立戰功,一步步穩穩地走上去,源明帝君卻急著扶持她,沒做幾天戰將,她就頂替了先前的正神將,成為神戰司三個正神將裡年紀最小的一位。

三百年前與環狗那一戰,正是儀光上任後第一場大戰,結果她的戰部傷亡最慘重,皆因戰時多不聽她調度,仍沿用前神將的路數,戰將們向來直接,用實際作為傳達對她與源明帝君的不滿。

儀光曾想用能力來證明她可以,然而這條路不通,被她頂下來的那位正神將素有美名,在戰將們心裡,儀光是個卑鄙的篡奪者,這一點很難改變。

她也知道,源明是為她好,很多事他都想立即替她圓滿心願。

他們都沒錯,錯的是她。

儀光又笑了笑:「環狗妖府內還有許多殘餘妖族,聽說還有仙祠侍者被囚禁,先辦正事吧。」

肅霜見她沒說兩句就走,也想跟著挪個地方,她說不出地累,沒精神嚶嚶嗡嗡地演。

正要起身,忽聽天頂又傳來青鸞帝君暴怒的聲音:「環狗!你這畜生竟敢打青鸞族的主意?!給我滾出來!」

……都打完了,這位帝君才姍姍來遲。

池瀅撲上去拽著父親的袖子,又是大哭又是大發嬌嗔,狠狠發泄了一番。

眼看青鸞帝君手忙腳亂地柔聲安撫,不知怎麼回事,肅霜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怎會起這麼荒唐的念頭?都怪那些障火,叫她重溫舊事。

肅霜縱身躍下蛇頭,避開了鬧哄哄的父女情。

妖府遍地斷壁殘垣,她在廢墟間漫無目的走了沒一會兒,忽見地上鋪了幾件舊衣,正是那小狐妖的衣裳,他被環狗催發火種後,整個身體都沒了,隻留下衣裳。

她並不認識這狐妖,可眼見他遭遇慘烈,她不由莫名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情緒。

肅霜喚出一簇火,將衣裳點燃,默默看著火苗被風帶起,竄了半身高。

午後的陽光漸漸變得柔和,盒蓋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動靜,問道:「他們好像還得在這裡耗上許久,你不是還有差事要做?不會打算跟他們一道吧?」

肅霜低聲道:「不,我馬上就走。」

仙丹雖然眉眼長得可人疼,好像碰一下會碎,但她從來都是裝模作樣,才不會真碎,可盒蓋卻覺得她這一刻像是關在琉璃盒子裡的雲,盒子一開,她真要散了。

盒蓋張嘴想說些關懷的安慰話,卻又不知能說什麼,憋了半天,終於也不想說了。

熊熊火光倒映在肅霜眼睛裡,反而泛出虛幻而冰冷的光澤,她輕聲道:「盒蓋蓋,你聽過那首凡人悲歌嗎?世間仿若囚籠,人不知何處來,不知何處去,在紅塵中苦苦煎熬,乍得歡喜,復又失去,孤零零地活著,最終孤零零地死去。」

盒蓋沒有聲音,頭頂卻突然傳來祝玄的聲音:「孤零零地活著,孤零零地死去,都是這樣,不必感慨。」

相似的話頭,不同的對象,不同的聲音,不同的說辭。

肅霜沒有回頭,聲音更輕:「那是凡人的悲歌嘛,我隻不過是一時有感而發,現在仔細想想,我身邊有兔兔還有少司寇,每天不知道多開心。」

毫無誠意的曖昧話沒引來什麼反應,祝玄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所以為了你的仙兔,想把季疆踹進障火海?」

這次是真來興師問罪?可聽起來又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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