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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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原的腳步一頓。

「抱歉。」男人聲音低沉,似乎也有幾絲窘迫。

夜色昏沉,月也不是那麼的亮。

謝柏原留著胡子,看不到具體長相,他耳根微紅,卻被夜幕籠罩。

他轉過身,沒再赤著上身往屋裡去。腳步聲朝著院子退回。

陸寶兒聽到衣衫的破空響,她抿著唇,臉通紅的看著灶台,再不敢扭頭看。

桌上很快盛好了粥飯。

雖是近似於家徒四壁的清貧,可這些飯菜卻冒著熱氣,竟然讓這貧寒的小院子多了幾絲人情味,不再那麼清冷。

不知想到什麼。

謝柏原眸光微動,心裡有些難言的溫馨。

「辛苦了。」男人忽然開口。

陸寶兒一怔,臉上跟著冒著熱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道。

「不辛苦。原也是些家常小菜。」

謝柏原沒說話,隻忽然站了起來,朝著牆邊走去。

陸寶兒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

男人拿了一個錢袋子過來,哐當的放到桌上。

光聽聲音,裡麵沉甸甸的似乎放著銀子,重量不輕。

陸寶兒抿了抿唇,不解謝柏原的意思。

謝柏原坐下來後,扒了幾口飯,半晌,才不經意道。

「你拿著。平日裡用。」

陸寶兒怔怔看著錢袋子,忽然意識到,對方是在讓自己管錢。

這錢頓時就跟燙手山芋一般,她不知道該不該拿。

謝柏原見她沒反應,放下了碗,挑眉看她。

「你做飯,我出錢。有別的意見?」

陸寶兒啊了一聲,連忙搖頭。

一頓飯用的安靜,桌上的雞蛋羹,男人隻用了一半。

他進食速度快,吃完了,將剩下的菜往她麵前一推。

「不要剩。」

他話音落下,轉身朝著院子裡走去。

須臾,外頭又傳來了削木頭的聲音。

陸寶兒靜靜看著桌上還留了大半沒動過的飯菜,再一次意識到。

謝柏原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凶。

相反,在男人凶悍冷厲的外表裡麵,是一顆甚至顯得有些體貼的心。

陸寶兒抿著唇,杏眼裡慢慢出現了光。

若就這樣過,其實比在王家村裡好多了。至少她做這些事情時,還會換來一句真心實意的「辛苦了」。

人不就是圖一些溫暖麼。

陸寶兒低頭吃著飯,唇角微微翹起,心裡陡然踏實了一些。

*

陸寶兒這裡風平浪靜歲月靜好,王家村那裡卻是風雨欲來。

趙世文落了水,再回家時,受了風寒。

文人本就體弱動得少,趙世文自幼被寡母寵著,後來讀書顯出了些天賦,就更眼高於頂,家裡的雜物活兒從來沒上手做過。

每從私塾回來,就跟高門大戶裡的少爺似的,讓李氏跟個老媽子一樣忙前忙後的端茶倒水伺候。甚至還說身上酸痛,於是就讓親娘像個庸人似的給他捶背。

大令王朝也是講孝道的,讓親娘這麼伺候自己,他也竟半點沒有不習慣。

這做派落在左鄰右舍眼中,本就有些看不慣。可奈何人家母子二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常有人勸李氏:「你家世文也不是幼童了,哪有你這樣寵的…」

然而話才剛開了個頭,李氏就聽不得別人這樣說兒子,氣急敗壞道。

「我兒是文曲星下凡,才高八鬥,日後是要當官老爺的!怎是寵,那是該他過的日子!」

李氏心底裡並不覺得這樣對兒子,自己太卑微委屈。反而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來伺候兒子,覺得哪怕是宰相的位置,將來自家世文也能坐上去。

李氏這樣,眾人就懂了。

人家就是想這樣寵兒子,外人就更沒有置喙的餘地了。

等到年歲漸長,趙世文接觸了學堂裡一幫有些家底的富家子弟後,更是跟著眾人流連青樓喝花酒。

明明是個家境貧寒的底子,卻也跟著別人學會了一擲千金,沒少吸陸寶兒和李氏的血,把那些用來買文房四寶的錢,全扔在了那銷金窟裡。

他本就附庸風雅,成日裡追求風花雪月,前兩日又因為陸寶兒被救回來的事兒,引來鄉親們的奇異目光。

都是左鄰右舍,一個村寨裡的人,眾人找過陸寶兒,看到了謝屠夫對她的維護,又從張二娃口中得到了另外的說辭,甚至那日還親眼見到土匪們帶著東西過來尋謝屠夫,一看就是很有交情的樣子。

大夥兒雖不是個個都會讀書識字,可人不傻啊。頓時就猜到了這事兒有貓膩,且還是趙世文說了謊話。

「原就看他是個薄情寡義的,對他親娘尚且如此使喚。把陸寶兒賣了苟且偷生,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村裡有大娘看透了趙世文,這樣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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