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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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念頭一閃而過,到底是跟他們無關的事。

第四個麻將組成員是臨時從員工裡抓來的,不發表任何意見。

陸擒並不是隨口一說,他敏銳察覺到裴容其實對金錢很看淡。除了發的那條微博,裴容現實裡沒有提一句兩億。

他一直覺得與裴容的關係靠投資維係,他出錢,裴容幫他戒癮,關係很穩固,哪怕一月一次半年一次,時間排得很遠,好像一項長久的人生計劃。

看到熱搜之後,轟然間地板塌了。

他有種需要尋找新平衡的緊迫感,這種緊迫感讓他暫緩了好不容易盼到的七天一次。

他計劃了這次海上旅行,目的尚未明確。

袁滸和程識微妙的沉默,讓陸擒感到煩躁,乾脆把麻將一推,起身去找裴容。

他抽時間上船可不是為了陪這兩人打麻將。

陸擒晃了一圈,才發現裴容悶在被子裡睡覺,他蹲在床邊,扯開一角被子:「不起來看看海景?有大白鯨。」

裴容睜了睜眼,慢吞吞道:「騙誰呢。」

大白鯊倒是有一條。

船艙忽然晃了一下,似乎遇到一波海浪。

裴容眉頭一皺,揪緊了被子一角。

這熟悉的反應……陸擒當即意識到裴容想吐。

「你暈船怎麼不早說?」陸擒急切地坐到床頭,把裴容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搓著他的後背。

裴容難受得在屋子輾轉反側,自己怎麼能去搓麻將?!

陸擒渾然忘記叫醒裴容之前對方睡得有多熟,內心萬分唾棄打麻將的自己。

艸,以後就是袁滸跪下來求他都不打了。

裴容反應並不大,嘴裡不像上次那樣含著一口酒,他還能調侃陸擒:「不怕我吐你身上?」

陸擒身體一僵,然後放鬆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裴容:「別怕,這次吐不出來。」

陸擒懊惱道:「我叫他們返航。」

「別!」裴容連忙阻止,陸擒和他的朋友都是大忙人,有空聚在一起旅行不容易,哪能因為一點小事返航。

「不是說下午三點就能上岸了,我隻是有點悶,上岸了就沒事了。」

陸擒:「我給你拿暈船藥?」

裴容懶得吃:「我睡覺挺好的。」

陸擒乾脆脫衣服上床,把裴容抱在懷裡,蹭蹭他的腦袋:「睡吧。」

平時陸擒一靠近裴容,就像狗熊聞到了香甜的蜂蜜,熊掌不管不顧往蜂巢裡一戳就開始舔。

有時候裴容拍戲中場休息,被助理提醒陸總晨跑經過後麵的小樹林。

裴容眼裡閃過促狹,故意帶妝過去,像有了一層保護麵具,陸狗熊無處下嘴,隻好在蜂巢外麵咬牙切齒,偶爾尋了月要間的疏漏欺負。

裴容又氣又惱,心想小樹林裡怎麼就沒有見義勇為的小蜜蜂陸擒的舌頭蟄一蟄。

陸總皮糙肉厚的,估計要大馬蜂才行。

陸擒現在老實的不像話。

裴容安心地睡著,午飯也沒吃,下午兩點醒來,陸擒幫他拿了檸檬汁配烤肉。

郵輪在海上行駛了五六個小時,終於看見一座小島的雛形。

靠岸之後,工作人員忙著卸貨,其他人按兵不動,按計劃去海釣,第二天中午才回來。

陸擒:「我和裴容不去了,他暈船。你們自己去吧,工作人員都給你們。」

其他四人的目光看過來,都帶點意味深長。

在船上就一起消失那麼久,餐飯都是陸擒端的,現在陸擒還任勞任怨地留下來陪他。

啊這,他們想岔了,裴容想要什麼得不到?

裴容推了推墨鏡,波瀾不驚地站在陸擒身邊。隻要老板不尷尬,他就不尷尬。

在岸上走了一段路,裴容便完全恢復了,沒想到他一條鹹魚,居然不適應大海。

陸擒:「怎麼樣了?」

裴容淡定道:「明知故問。」

他要是不好,陸總能把人都打發走?

裴容的襯衫被海風吹得貼在身上,勾勒出清雋的身形,額前碎發被吹起,像一隻微微斜著翅膀的白色海鳥。

陸擒牽著他走碎石路,往海島高處的度假別墅走去。

陸擒:「咳,房間沒有提前通風,可能有點悶。」

裴容:「海風吹一分鍾就行了吧。」

陸擒嚴肅道:「不夠。」

裴容停下來看著他,半山別墅就在他身後,屋簷秀麗,卻不及美人一分。

裴容:「你有什麼目的。」

陸擒鞋底碾了碾一隻無辜的貝殼,發出劃拉的聲音,他道:「天台。」

晚上銀河橫貫長空,星星特別好看,而且沒有人會看見,真的。

裴容挑眉:「這就是你來私人海島旅行的原因?」

陸擒:「不是。」

裴容模棱兩可:「我得看看。」

陸總像導遊一樣帶裴容參加別墅,帶他去了一處寬敞的露台,前邊正對大海視野寬闊。

裴容環視一圈,挑毛病:「隻有桌子,沒床啊。」

就算了吧。

陸擒對答如流:「可以從屋裡搬。」

裴容被他的行動力噎住。

「有蚊子。」

「不開燈,點熏香。」

「我冷。」

陸擒揪住裴容的手腕:「晚上最低二十五度。」

還提前看天氣預報了?

裴容破罐破摔地坐在大理石長椅上,道:「那你搬吧。」

他剛才參觀了房間,裡頭全是實木雕花大床,床柱子比大腿粗。

他不幫忙,看陸擒一人怎麼搬。

陸擒說乾就乾,囑咐裴容坐一會兒,自己就下樓了,沒提搭把手的事。

裴容暗暗想,要是扭到月要就好看了。

十分鍾後,陸擒不知從哪裡搬出一個鐵藝床出來,顯然這麼久沒出現是在拆床。

先搬再組裝,陸擒跑了幾趟,最後都拿全了之後,又提上來一個工具箱,叮叮當當地敲起來。襯衫嫌熱換成了工字背心,擰螺絲的時候手臂肌肉繃緊,力量勃發,像搏擊羚羊的猛獸。

裴容很確定陸擒是第一次安裝鐵藝床,但看背影熟練得像在工地乾了十年。

太陽沉下海平線,剛才還明媚萬裡,突然起了一陣風,吹來了一陣雨幕。

裴容彎起眼角,唔,看來天氣預報沒用呢。

陸擒很有經驗:「陣雨很快就會過去。」

他爭奪分秒,對大雨視若無睹,心無旁騖拚那個復雜的鐵藝床。

很多花裡胡哨的小零件他都不想安裝,但不敢剩下,怕裴容挑毛病。

裴容勸說無果,坐在一張藤椅裡,敲著二郎腿,隔著一麵玻璃牆欣賞陸擒雨中奮戰。

他心情復雜地喝了一口熱牛奶。

這世上沒有事可以難倒陸擒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求評論,發1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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