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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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牌局,就此正式開始。

之前那段親口勿指尖的小插曲,就像是落入湖中的薄雪,無聲無息地消融了,不見了,甚至激不起半點漣漪。

一方依舊愉悅從容,一方依舊內斂深沉,寂靜的宮殿中隻能聽到紙牌抽動和拍擊上桌麵的輕響,一切似乎都與昨夜沒什麼不同。

但也僅僅是「似乎」。

沒人能看到融掉薄雪的湖水深處湧動著多麼洶湧的暗潮,自然也沒人能斷言,此時宮殿內的平靜下,到底掩藏著怎樣驚心動魄的廝殺和博弈。

膠著激烈的戰況漸漸分出了勝負,最後一張底牌掀開,蘇可終於露出了誌得意滿的笑容——

這局,他贏了。

「承讓。」懶洋洋說著沒什麼誠意的謙讓之詞,少年上揚著嘴角,笑得像是個壞心眼的愉悅犯。

「這次,我依舊指定讓你完成大冒險。」

陸星時收攏好桌上的紙牌,掀起眼皮看了蘇可一眼:「內容是?」

「你要保持現在的姿勢靜坐1分鍾,期間身體不能有任何主觀的移動行為。」

幾乎全盤復刻了上一輪大冒險的要求,隻是時間延長到了一分鍾。

陸星時鋒銳的劍眉輕輕一挑,哪怕他對這個要求已經有了預感,可真正聽到耳中,心中難免還是起了一絲波瀾,甚至生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荒謬感——

難道,小騙子真的打算玩火?

他真的打算,一步步試出自己的「敏感點」?

匪夷所思。

不可理喻。

血族的求偶方式,竟如此思路清奇,角度刁鑽,令人費解。

見對麵的男人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蘇可當機立斷按下了秒表的計時開關,強行開啟了本輪大冒險。

「計時開始。」他不容拒絕地宣布道。

嗬,自己才不會給路先生反悔的機會呢,再不樂意也得給我忍著!

當然,若路先生真的掀桌子不乾,蘇可其實也沒什麼辦法,他太缺乏鉗製對方的手段了。好在對方很有契約精神,說好了願賭服輸,就沒有再反復討價還價。計時開始後,男人便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不再有任何動作。

偌大的宮殿出奇的寂靜,唯有秒表在計時中滴答作響,牌桌上的兩個人安靜地凝視彼此,片刻,蘇可慢悠悠地站起身。

50秒,49秒,48秒……

陸星時眼眸越發幽深,黑沉沉的目光盯著身姿窈窕的少年。對方沒有像之前那樣翻身躍上牌桌,也沒有被冷冽警告的目光嚇退,他隻是微微彎著嘴角,紅唇光潤,步履輕盈,宛如閒庭信步的林中精靈,輕鬆地與座位上的男人擦肩而過。

受限於規則,陸星時不能轉動脖頸,也就無法知道對方掠過自己身側後,到底又做了什麼。

他的目光不能追隨少年的身影,隻依稀從微弱的腳步聲中,推測對方大概是走到了自己身後。

很快,連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也不見了,整個大殿又一次安靜下來。

40秒,39秒,38秒……

大殿裡靜得發慌,仿佛空氣都在寂靜中凝固,但少年後續的動作,遲遲都沒有到來。

這種明知會發生些什麼,卻就是沒有發生的等待,無疑是最煎熬的。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讓陸星時很不舒服的站位——在戰場歷練過的人都知道,向外人暴露出後背是多麼致命的行為。陸星時並不習慣被人用這種角度近距離凝視,哪怕對方什麼都不做——不,正因對方還什麼都沒做,才讓他更加難受,如鯁在喉。

突然,一根手指輕輕落上他的後頸。

靜止的平衡驟然打破,陸星時本能地顫動了一下身體,雖然他很快穩住,如磐石般重新一動不動,身後還是傳來了少年輕輕的笑聲。

不帶有嘲弄意味,似乎隻是覺得有趣,又或是心情太好,一不小心才泄露出的一絲笑音。

「我還以為你會反手扭斷我的手骨。」

為計劃又近了一步感到雀躍,蘇可用那根手指在男人露出的後頸上輕輕畫著圈,愉悅的心情讓他清朗的嗓音也下意識柔軟起來。

「表現不錯,繼續保持哦,路先生。」

30秒,29秒,28秒……

第二根手指,也落到了後頸上。

血族的體溫低於人類,少年的指尖落下時,陸星時感覺就像是一枚沁涼的雪片落上燙灼的土地,隻是雪花並未融化,反倒是熱灼的土地被烙印出一個無法磨滅的冰涼印記。

那縷冰涼隻在原地停駐了一秒,然後沿著後頸的斜方肌,一路遊走下來。

今天陸星時穿著一件深墨色的襯衫,布料服帖,裁剪修身,完美勾勒出肩背和手臂的肌肉輪廓。這無疑是一具強悍且充滿力量感的雄性軀體,哪怕有衣衫遮掩,依舊能感受到軀體中勃然而旺盛的生命力,任何妄圖進犯的宵小,怕是剛剛欺近身前,就會被對方鋼鑄般有力的手臂捏斷脖子。

但現在它隻能隱忍,沉默,克製,蟄伏——形同臣服。

陸星時肩背挺直,目視前方,若從正麵望去,男人表情堅毅肅穆,坐姿端正淩然,天生就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上位者氣場,令人心生懼意,望而卻步。

可繞到身後,才會看到那兩根羊脂般細嫩的手指,正在這具沉睡凶獸般的身軀上,如何妄為作亂。

它們隔著單薄的衣衫,一路滑過寬闊強健的後背,滑過筆直挺拔的脊梁,滑過緊實微隆的臂膀,輕鬆越過每條衣衫的褶皺,細細描摹著每塊肌肉的肌理,偶爾還會在關節處打幾個轉兒,帶著一種調戲般的輕慢,有恃無恐,肆意遊走。

「哇哦,路先生你的身材很不錯嘛。」

陸星時又一次聽到少年悅耳的笑音,對方帶著一種孩子氣般的天真,狀似隨意地問他:「你現實裡是乾什麼的?」

陸星時沒說話,身後的人等了幾秒,又補充道。

「我隻規定了不準移動身體,你可以隨便說話。」

這種拙劣而青澀的試探,不,也許是一種示好,讓陸星時忍不住想要發笑。

看來無論哪個種族,哪怕本性多麼狡猾狡詐,在麵對自己心上人的時候,都不免陷入智商捉急的境地。

「你不是說過,不會拐彎抹角打聽我的事嗎?」陸星時語氣悠然地提醒他。

對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但我突然很感興趣怎麼辦?」

「不怎麼辦。」陸星時氣定神閒,寸步不讓,「等你行使「真心話」的權利時,我再告訴你。」

「嗬,那我可舍不得。」遊移在身後的手指突然放慢了速度,少年的聲音也漸漸拉近,似乎是向他俯下了身體。

「這麼珍貴的權利,還是用在大冒險上……」少年刻意壓低聲線,故作狡猾地拉長了語調,甜軟的嗓音近在咫尺,陸星時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正輕輕噴吐在自己的耳廓上。

「才更為劃算。」

話音剛落,陸星時突然感覺肩頭一沉,對方整個壓了過來,同時耳垂處傳來一縷濕/潤的溫熱。

——對方口勿上了他的耳垂。

陸星時瞳孔驟縮,那個瞬間,仿佛渾身的血流都匯聚到了這一點,耳垂燙灼得幾乎融化,他頭腦一片空白,唯有一個念頭在心中不斷翻湧——

竟然……他竟然……竟然真的敢這麼做!

哪怕懷疑過對方在尋找自己的「敏感點」,陸星時也僅僅以為手指的試探就是最終手段了,萬萬沒想到對方是動了真格。

雖然和上次一樣,這次的親口勿也一觸即分,仿佛隻是不經意間偶然的觸碰。

但比起禮儀性的親口勿指尖,親口勿耳垂的行為顯然更加曖/昧,兩者帶來的心境感受……也完全天差之別。

陸星時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人嫣紅的嘴唇是怎樣拂過他的耳側,哪怕動作輕柔宛如羽毛輕拂,也不能掩蓋住耳鬢廝磨的本質。

曖/昧繾/綣至此,就差直接表白心跡了。

「滴」的一聲,秒表計時宣告結束,一直提防著陸星時會暴起揍人的蘇可此時已退到了安全距離,暗暗吐出一口氣。

剛才他真是捏了一把冷汗,因為他也很清楚,親口勿耳垂的行為的確有些逾越和出格,路先生又是個格外死板和保守的人類,連之前的口頭索口勿都引得對方勃然大怒,這次怕不是能扒掉自己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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