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之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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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會挑時候啊。」虞熙瀏覽了一遍陳裕送來的書信,不禁對周闕此人又忌憚了三分。

就在他們跟辛澤鬥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周闕連夜急襲淮州,打了成參一個猝不及防,在短短兩天內就將近半個淮州都收入囊中。

雖然大楚還未出現「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類的俗語,但大家運用起來卻已是十分純熟了。

跟倒黴的成參一比,虞熙忽然覺得渝州在這次危機中隻損失了一個泰原,似乎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要知道蜀州不僅與淮州相鄰,也與他們渝州相接。如果當時周闕把目標定為渝州,那麼現在自己恐怕不是身首異處,就是成了階下之囚。

他推斷周闕之所以選擇攻擊淮州而不是渝州,也是存了削弱成參的意思。畢竟從體量上來講,周闕和成參才是同一級別的諸侯,自己隻據有一個渝州,跟他們差了一個檔次,或許還不值得周闕放在眼裡。

當然,虞熙希望他最好永遠也別把自己放在眼裡。

隨著書信一並傳來的,還有一篇《討成參繳》。

雖然署名是陳裕陳公台,但他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篇繳文跟當初他們發出去的那一篇截然不同,顯然不是同一份。

也不知道是誰冒名寫的,陰陽怪氣地又把成參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也不知丟了半個淮州的成參,看了兩篇繳文之後做何感想。

虞熙平常看文書看得頭痛欲裂,但看這種罵人的繳文卻是看得津津有味,仿佛靈魂都得到了滋潤。

成參現已對周闕宣戰,雙方關係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對他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因為兩個大佬掐起來後,就沒人顧得上他這隻小蝦米了。

世界大勢變化得太快,早上他還在擔憂成參會把泰原當跳板來攻打平城,下午就得到他被偷了家的情報,也不知明天又會傳來什麼新的驚喜或是驚嚇。

這也給虞熙提了個醒,他不能把目光隻局限於渝州這一畝三分地,也得時刻關注其餘諸侯的動向,否則說不準哪一天他連自己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無論如何,看自己的對手倒黴總是個愉快的事情。

放下書信,檢查自己寫好的《渝州發展計劃》,再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彌補的疏漏之後,虞熙吹熄了燭火,趁著房中無人伸了個大大的懶月要,舒服得哼哼出聲。

推開門走出去,他就又成了那個典則俊雅、儀態端莊的渝州大公子,而不是隨心所欲、碌碌無為的虞熙。

……

對於戰事方平的渝州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犒賞三軍,不是準備春耕,而是安葬先主虞芒。

幸好虞芒死前留了遺言,要求簡葬薄葬,不然按照禮法一套流程走下來,先不說要耗費多少錢財,虞熙這小身板絕對撐不住,少不得要小病一場。

程延和羅蹇一同從西門回來,看得出這些日子二人相處得不錯。

其實以程延的性格,跟誰都能相處得來。他向來是個不記仇的人,或者說,他的腦袋不足以讓他記住這些陳皮爛穀的芝麻事。

虞芒下葬的時候,他正好跟劉宗跪在一處。看著棺材被泥土掩埋,他難過地跟劉宗抱在一起失聲痛哭,完全忘記了之前這人把他關在門外的那檔子事兒。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礪之後,虞熙的演技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他覺得自己雖然到不了「影帝」陳裕的那種水平,但跟劉宗比起來,也算是勉勉強強能入流了,至少該哭的時候能擠出一點眼淚出來。

演技不夠,劇情來湊。

他專門拉了弟弟虞瑾當工具人,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孩抱在懷裡細聲安慰,自導自演了一手「長兄強忍悲痛開導年幼弟弟」的戲碼,瞬間賺了好大一批眼淚。

在冷風中吹得久了,虞熙被凍得鼻頭發紅,看上去還真是一副故作堅強的模樣。

喝水的時候望著杯中的倒影,他也快被自己感動哭了——為了成為所謂的渝州大公子,鬼知道這些天來他都經歷了什麼?

好不容易挨完了葬禮,不知道跪了多久又磕了多少頭的虞熙麵色發白,兩條腿都快沒知覺了。

他悄悄揉了揉冰涼的鼻尖,吩咐府中老仆準備些薑湯。在寒風裡折騰了整整一天,就連出汗也出得是冷汗,很容易就會染上風寒。

他畢竟年輕,身體健壯,小傷小病還能自己抗一抗。但陳公台年紀大了,免疫力下降,一不小心病倒就極有可能一睡不起,由不得他不仔細。

捧著冒熱氣的薑湯,陳裕感動得熱淚盈眶。今日最傷心的就是大公子了,理應是他們這些老臣為大公子著想,可到頭來大公子不僅要照顧二公子的情緒,還要關心他們的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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