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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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林嶼覺得王友謙不喜歡季久這件事很神奇,他也曾經和王友謙談論過這件事。

當時王友謙一邊喝著紅酒,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聳聳肩膀,回答他說,他不喜歡季久,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或者也可以說是他有點害怕她,因為她是一個奇怪又很不好對付的人。

當然,林嶼也不好對付。

但他的不好對付和季久的不好對付,不是一種不好對付。林嶼的不好對付,是因為他是一個藝術家,他總是有怪脾氣的,這很正常。

可季久不一樣,她是一個商人,一個野心家,一個對手,甚至可以說,她是一個敵人。

——從她還在洛朗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她終有一天會成為他們的敵人的。

——她是一個強大的敵人,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敵人,所以他不喜歡季久。

林嶼有的時候覺得,王友謙其實並不是不喜歡季久,而是害怕她。

不過這話,他可從來沒有和王友謙說過,也沒有和季久說過。

他也能夠感覺得到,當他和季久離婚的時候,王友謙實際上有些高興。

「關於季久的事……」王友謙慢慢的說道,不理會林嶼明顯翻了個白眼,以及一副不想聽的樣子,自顧自地說道,「你知道池南山導演的新作品《夢蓮》找了她嗎?」

聽到池南山導演的名字,林嶼臉上不耐煩的神情減少了些,他正了正神色,說道,「我不是很意外,池導和季久認識挺久了的,還有半清,他們以前來我們家——我是是說,我和季久以前的家——吃過幾次飯。」

王友謙嘆了口氣,「《夢蓮》是部國民劇,題材很好,投資也很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爆。」

「我和季久沒聊過這件事。」林嶼淡淡的說,「不過這部劇應該對她很重要,她會演好的。」

「我不在乎這個。」王友謙擺了擺手,又皺起眉向林嶼投去一道帶有疑問意味的目光。

林嶼明白他想問什麼,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離婚冷靜期接的,也可能是更後麵一點的事,反正我不是很清楚。」

王友謙又嘆了口氣,說道,「是她提出的離婚?」

「嗯。」林嶼點了點頭,微微低下眼睛不去看王友謙,「不過問題出在我的身上。」

「你沒有說過具體的理由。」王友謙皺著眉看著林嶼,苦口婆心道,「你要明白林嶼,我們是你的團隊,我們是你的人,我得對你和你的職業生涯負責,你可以信任我,你也必須信任我,我們所做的所有所有事都是為了保護你的利益。」

林嶼苦笑著看著王友謙,搖了搖頭,拿起了不知道是誰落在桌子上的筆轉動了起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整間會議室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終於開口,慢慢地說道,「問題出在我身上這一點是肯定的,我想,和簡寧有點關係吧。」

「那次活動已經是半年多前的事了。」王友謙立刻說道,「雖然那個時候炒了一下你和簡寧的意難平,但我想做的不算太過分。我覺得季久那邊應該沒有特殊的料……」

他說著頓了頓,皺起了眉頭,眼睛裡流露出了後悔的神情,接著說道,「要是早知道季久會在那個時候提出離婚,當初就不該同意炒你和簡寧,現在想想,真的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簡直是我們親手給敵人遞上了一把刀子。」

王友謙的這番話是完全以一個經紀人,一個商人的立場出發的,他的語氣裡帶著一些林嶼平日裡對他隱瞞自己和季久的感情狀態,以及婚姻狀態的不安和責怪。

林嶼完全能夠理解也接受,但這種利益式的思考方式讓他有些不舒服,並且他知道王友謙這番話的潛在意思是什麼。

他懷疑季久是故意在他和簡寧同框後才提出的離婚,他懷疑這是季久布下的一個局,一個陷阱。

「不是這個問題。」林嶼皺著眉揮了揮手,又扶了扶額頭,「是感情方麵的。我想……」

他頓了頓,扯了扯嘴角試圖笑一笑,但這笑容總是帶有苦澀的感覺在,他的月匈口無端的泛出一些羞愧感來,這種感覺讓他不舒服,「也許是我還沒有完全放下簡寧。」

王友謙愣了愣,看起來很驚訝。

他看著林嶼好半天都沒有說話,然後才說,「你們分手很多年了吧,我是說,你甚至和季久都有11年婚姻了,你現在和我說你還沒有放下簡寧?等等,那次活動,你們之間……」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嶼便不悅的打斷了他,「我沒有出軌,你放心,而且簡寧都已經結婚了,沒有你想象的那種狗血的戲碼。」

王友謙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林嶼接著說,「離婚是我和季久共同做出的決定,在她看來這是最好的選擇——你是知道季久的脾氣的。」

王友謙點了點頭,感覺有些頭疼。

他不喜歡季久,可他確實足夠了解季久,他很了解季久的脾氣。

接著,他又忍不住感到有些頭疼,嘆了口氣,抬起眼睛看著林嶼,說,「簡直就像是白月光和朱砂痣,白玫瑰與紅玫瑰一樣。」

「也不全是這個問題。」林嶼說,他的聲音有點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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