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雁門關外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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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藍還以為他是結了什麼仇家要讓她幫忙解決。

畢竟她在眾人眼中是個江湖人,還是個武功高絕的江湖人。

那找她幫忙,大概也就是跟這個有關係了。

說實話,武子龍喜好結交江湖朋友,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蕭峰也是這種性子,但他有點熱情過頭了。

就像是蕭峰,他要結交朋友那也是見了麵之後覺得意氣相投才會會坐在一起吃肉喝酒、聊聊江湖事,哪怕是一起罵髒話,那也是脾性相合、熟識了之後的事情。

可武子龍根本沒有見過楚藍,隻是聽說了英雄大會上她大出風頭的事,她人一到洛陽就備受武子龍的關注。

而且不管楚藍怎麼拒絕他也仍然堅持。

兩人根本沒有見過麵,武子龍的熱情來得有些太突兀了。

楚藍倒不是要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但換了任何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突然有個人來對你熱情如火、說你是他會知己,要跟你以身家性命相交,你難道會直接相信對方,而不是心存戒備,猜測他接近自己有什麼意圖?

楚藍對武子龍也是如此。

但因為她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自信,也不覺得自己目前做的事情得罪了什麼人,要叫對方以這樣的方式來迂回婉轉的報復。

因此她隻是合理推測,武子龍應該是需要她幫什麼忙。

比如他有一個祖傳的世仇、或者是他自己做生意的時候結下了什麼會武功的仇人之類的。

如今聽到武子龍說有事相求,楚藍不僅沒有覺得麻煩,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生受了武子龍太多好處。

對方已經跟她見過麵,真正把她當朋友了,沒有直接給錢,而是送一些陳釀、吃食之類的,有一些是炮製好了直接可以吃的,她總不能硬邦邦的全都拒絕了。

收了人家的東西,楚藍自然而然會想著無功不受祿,在心裡盼著武子龍什麼時候能夠大大方方地提出來要讓她幫什麼忙。

沒想到武子龍也很能忍,直到這時才提出來。

楚藍上前把武子龍扶起來,爽快地說道:「武老板有話直說吧!」

武子龍這幾個月也算是知道了楚藍的為人,他果然沒有再忸怩,而是大大方方地說道:「三年前我有個故友全家慘遭滅門,隻留下我那世侄一根獨苗,他跑了好幾百裡路來我家求救。但據他所說,殘害他家的是三五個江湖高手,我雖然家裡也花錢請了一些護院,但也隻是會一些粗淺功夫罷了,絕不是什麼高手。打不過故友的仇家,我那世侄也沒有勉強我,自此在我家住了下來,隻是他無時無刻沒有想著要報仇。我這三年來一直想要為他尋一個合適的師父……」

楚藍點頭道:「那你是要讓我為你朋友報仇,還是想讓我收你世侄做學生?你應當知道,我收學生要看人品和資質合不合適。」

武子龍苦笑道:「我那世侄心裡頭憋著一股勁,想要自己復仇,否則我這幾年也結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怎麼也能找到三五個可以托付的人。是我那世侄不肯。我知道你的規矩,正因如此,才沒有一開始直接向你提出來。楚女俠,我請你幫忙,是希望你能夠答應我,若我那世侄沒有什麼習武的天分,你也能夠帶著他一起。」

「嗯?可我與你世侄並不相識,你也放心將他交托於我麼?」

「我若連楚女俠都不放心,這世上就沒有能夠讓我放心托付的人了。」

楚藍想了想說道:「你那世侄也來了麼?你叫他上前來我看看再說吧。」

武子龍轉頭大喊道:「庭之,快出來見見楚女俠!」

他身後的十幾個人當中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翩翩少年郎來。

眾人見了隻覺得眼前一亮——這人麵如冠玉,皎皎如月,相貌氣度實在出眾,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頗有幾分雌雄莫辯的漂亮。

武子龍道:「這就是我那世侄,他叫宣庭之,今年十六歲,以往在家中也學了一些拳腳功夫,高深的武功沒學過。」

宣庭之上前對楚藍行了一禮:「見過楚女俠。」

楚藍點點頭。

這少年一出現,她腦海裡係統已經第一時間給出了檢測結果:【110的資質,最好不要錯過。】

楚藍心中吃了一驚。

除了少年蘇夢枕之外,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超過一百點資質的所謂百年不遇的天才。

她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對武子龍說道:「你這侄兒天賦很高,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人之一,很適合學越女劍法。」

武子龍和宣庭之大喜。

宣庭之更是直接又對著楚藍深深彎下月要去:「庭之拜見師父!」

楚藍點頭道:「不用謝我,你這樣的天才,錯過了也是我的損失。」

這一點她倒是沒有說謊。

因為宣庭之是她在《天龍》世界裡見過資質最高的學生了,根據在《射雕》裡的經驗,這樣的學生最後學成的幾率是最高的。

他學會了劍法她就能夠拿到一千積分,當然,也會去往下一個未知的世界。

光憑著一千積分,錯過了的確是楚藍的損失。

但其他人又無法得知楚藍綁定了宗師係統得要教學生、積攢積分。

他們聽了她的話隻覺得她人品貴重。

武子龍上前一步,與宣庭之並肩而立,同樣深深地對她行了一禮說道:「楚女俠,那日□□之就要拜托你多費心了!他身世坎坷,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你能多多包涵。」

楚藍笑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夏存劍等學生說道:「庭之的相貌已經足夠賞心悅目啦,要是再樣樣都好,那我其他學生不得自慚形穢?我看他要多犯錯才好。」

武子龍哈哈大笑起來,再一揮手,他身後的仆人拉上來一輛隻看外頭已經非常華麗的馬車。

「你們這就要遠行,我送旁的你必然不肯收下,外頭現在天寒地凍的,這輛馬車是我找了工匠特意為冬日裡原遠行做的,楚女俠你可一定要收下,若是這也不肯收那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楚藍既然答應了要收下宣庭之,就知道武子龍會有這一出,因此隻是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武子龍又一揮手,又是一輛差不多的馬車牽上前來:「我這世侄除了三年前,以往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到了我家之後這還是頭一次出遠門,也不知道要去何處,我當叔叔的不放心他,這是給他準備的馬車,楚女俠你的高徒與庭之坐同一輛馬車,也好多多交流、增進師兄弟感情。」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楚藍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隻能點點頭也答應下來。

武子龍收到消息後立即叫了工匠加班加點地做出這兩輛馬車來,總算在今日趕上了,宣庭之是個習武天才更是意外之喜。

武子龍這一趟來可以說是事事順心。

因此他也沒有再耽擱楚藍的時間,揮了揮手,身後仆人流水一般分開,他本人也退開幾步,抱拳道:「那楚女俠,咱們就山高水長,後會有期了!」

楚藍抱拳道:「後會有期。」

至於屈家,她與屈家昨天就開始道別了,此時倒沒什麼好說的。

屈杏兒年紀太小這一趟不能跟著一起,她昨晚就已經開始掉眼淚了。

這小姑娘很乖巧,哭也是惹人心疼的那種哭法。

她不哭出聲,而是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眼眶裡落下來,兩隻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楚藍。

楚藍差點頂不住。

但她年紀實在太小了,別說楚藍不同意,她同意了屈杏兒的父母不放心她這麼小的年紀出門闖盪江湖。

才過完了上元節沒多久,連正月都還沒出,外頭還冷得很,眾人都不放心小小年紀的屈杏兒遠行。

她哭得再可憐,楚藍這一趟也不可能帶著她一起了。

楚藍昨晚安慰了屈杏兒許久,就差賭咒發誓不久後就會回來了,這才算把屈杏兒哄好了一點,這時可不敢再招惹她的眼淚。

武子龍等人一退開,她就牽著那匹已經長大了不少的小白馬大步向前走去。

楚藍沒有上馬車,其他人自然不會率先鑽進馬車裡去。

他們一行人兩輛馬車,架勢著實不小,浩浩盪盪地出了洛陽城。

楚藍無奈地回身對送了一程又一程的屈鳳、武子龍等人說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別,諸位,就到這裡吧!」

屈鳳依依不舍,但卻知道再也留不住楚藍了,隻好又跟她道了一聲珍重,站在原地打算目送楚藍等人離開。

倒是武子龍爽快了許多,朝楚藍點點頭,叮囑了宣庭之一句之後,乾脆利落地轉身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楚藍一行人走了沒有太久,陰沉沉的天上又飄起雪花來。

楚藍看了一眼眾人——

這一趟即便臨時加了一個宣庭之,他們人也不算太多。

除了蕭峰之外,其他就是她的三名學生了。

楚藍說道:「咱們上馬車吧。」

武子龍送的兩輛大馬車自然也配了趕車的馬夫,這一路上都老老實實地趕馬車,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此時聽到楚藍的話,趕忙跳下車轅放下腳凳,客客氣氣地請楚藍等人上車。

楚藍說道:「你們四個一輛車,我和大哥一輛?」

夏存劍等人當然沒有異議,倒是宣庭之,出人意料道:「師父,我想先跟你一輛車,聽你給我安排往後如何開始習武。」

這說的也沒什麼毛病。

宣庭之過來,他們也就是平均分成三個人坐一輛馬車,武子龍是洛陽有名有姓的大老板,這馬車做的格外華麗,大小也跟小房子有一拚,坐三個人那是輕輕鬆鬆。

楚藍上了馬車後吃了一驚。

看外頭她已經猜到這馬車一定做得很費心思,但真正在裡頭瞧見,她還是難免心生感慨——

在《射雕》時她有一半時間常住桃花島,黃藥師也是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但出島要漂洋過海的,楚藍再厲害也不可能搞一艘大船,帶著馬車一起上岸然後帶著徒弟們去往宋金邊界上。

她多數時候都是騎馬。

這還是頭一次坐著這樣華麗舒適的馬車行路。

車內地上鋪了長毛地毯,看著就暖和,長凳和小桌子都是固定好的,不用擔心顛簸。

桌子上麵的茶壺茶杯都是用鐵做的,此時牢牢吸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桌凳下頭都裝了抽屜,算是把空間利用到了極限。

不知道車窗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封死了,外頭的冷風完全吹不進馬車裡來。

這可以說是楚藍最舒服的一次趕路了。

她投桃報李,坐定了後看了一眼茶壺旁邊放滿了零嘴的攢盒,對宣庭之語氣格外溫和地問道:「你麼?」

宣庭之毫不猶豫道:「我們要去哪裡、我什麼時候能開始習武。」

蕭峰略有些驚訝地看了這少年一眼。

實在是他的外表和氣質看起來都跟他的義弟段譽有點像,沒想到與人交談倒是這樣直白。

楚藍道:「暫時還不確定要去哪裡,你就當是漂泊不定的闖盪江湖吧,至於什麼時候教你武功……咱們不趕路的時候就能開始。」

她抬下巴指了指後麵那輛馬車上的三人說道:「也不一定是要找客店休息時,每日裡吃完了乾糧,他們也一樣要練劍,屆時我會教你。」

宣庭之點頭道:「多謝師父。」

楚藍笑了笑:「你既然叫我師父,那我自然也要盡職盡責,不負咱們師徒一場。」

宣庭之的資質實在太好。

要知道孫一鎧和路莫寒的資質也不算差,他們練劍也很刻苦,但跟宣庭之這個一百一十點資質的天才比起來,差距仍然十分明顯。

宣庭之開始跟著楚藍學劍的時間比夏存劍足足晚了將近半年時間,可楚藍開始教她之後,不過短短三個月,他的進度就已經超過了夏存劍。

楚藍甚至隱隱覺得從這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才穿越到《越女劍》開始練劍時的影子。

她從不否認自己天賦很高,但她的努力也絕沒有半分辜負自己的天賦。

發現自己穿越到了武俠世界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楚藍的世界除了吃飯睡覺就隻有練劍。

要不是有時候阿青會硬拉著她一起去放羊,她也想要跟白猿對招,那真稱得上是廢寢忘食、戰戰兢兢。

哪怕是殺了吳國大放厥詞的劍士、被範蠡看中請她們姐妹二人到越王宮中教授三千越甲時,楚藍每日也要練足至少六個小時的劍。

照阿青的話來說,她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練劍假人一樣。

看她練劍叫她想到燒得紅通通的鐵爐旁一錘一錘打鐵的匠人。

幸好楚藍自己喜歡練劍。

否則阿青肯定要想方設法阻攔她了。

而此時的宣庭之也有當初楚藍那個廢寢忘食的苗頭。

楚藍開始教他劍法之後,他就十分自覺地去跟夏存劍等人一輛馬車了。

半個月之後,一起在客店裡吃飯時,夏存劍就苦不堪言地說道:「師父,你管管這小子吧!他把我本就不多的自信心打擊得七零八落,我看他練劍常常覺得自己好像不配跟著你學這越女劍法似的。」

楚藍問道:「怎麼管?」

「叫他別這麼睜開眼睛就隻有練劍一件事了!他坐在馬車裡手上都在不停地比劃劍招,還要叫路師弟、孫師弟跟他對練。」

楚藍道:「這是好事,你不若也學學他。」

夏存劍大驚失色道:「這,我們也要這樣練劍嗎?」

楚藍點頭說:「我當年比他還要狠。」

這句話一說出口,蕭峰、宣庭之等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楚藍見了有些意外道:「怎麼?難道你們都覺得我是隨便練練就能練成這樣的武學奇才麼?」

「是啊!」

「師父你這麼年輕就已經練成了天下第一的劍法,師祖他老人家得多厲害啊?」

楚藍突然來了興致,開始給大夥兒講他們心目中的「師公」的故事。

她在《天龍》裡時間不算短了,在英雄大會上結識了不少武林人士,後來更是住到了點水劍屈鳳家。

當然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隻隱隱約約有一點關於春秋時期越女劍法的傳說。

但那是真正的傳說。

楚藍好不容易聽人說起,對方說話的口口勿還跟茶館裡的說書先生一模一樣,傳說裡隻提到春秋時期有個少女教授了原本被吳國劍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灰頭土臉的越國劍士,自此扭轉乾坤,越國反敗為勝,一舉攻破了吳國國都,救回了傳說中傾國傾城的美女西施。

根本沒有提到「越女劍法」這四個字。

那人講故事的語氣玄之又玄,顯然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世上真正有這樣的劍法。

如今滿江湖無人不知楚藍這位天下第一劍,但她的來歷對天下英雄來說也同樣成謎。

不錯,她說她背的是勝邪劍,使的劍招名為越女劍法,家住在漢水之畔。

再多就沒有了。

她的師門有多少人、若是祖傳的劍法,祖上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在江湖上闖出名頭、還是說她家裡人都隻在家中練劍,從沒有在江湖上闖盪過?

蕭峰曾經答應過楚藍,不問她如何得知那些不為人知的消息。

這在他心中的意思差不多等同於不向楚藍提問叫她為難。

他也果真信守承諾,從沒有問過楚藍。

此時她主動說起,蕭峰也是聽得聚精會神。

「越女劍法最開始沒有名字,是在放羊時與一隻白猿公公對打中琢磨出的簡單招式。」

這聽來似乎比茶館裡說書先生口中的故事更加離奇。

楚藍也不管他們會不會相信,隻是把越女劍法的來歷模糊說了說,更多的是回憶起自己剛剛開始練武的時候。

宣庭之等人聽完了之後,倒沒有什麼別的想法,隻堅定地說道:「那我們以後也要跟師父一樣!」

夏存劍搖頭嘆息道:「你們一個個都比我練得快,還要跟我比勤奮,這是要叫我無路可走啊!」

但他當然也知道,楚藍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不存在偏心誰,那麼他們誰學得快、誰學得慢一點,就隻是自身的原因了,怨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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