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裁雲劍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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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楚藍就見到了厲勝男說的,海船和船員,還有一個船老大帶了兩個打下手的,幾人都是皮膚呈現古銅色還泛著油光,一看就是常年在海上被日頭曬出來的。

那位船老大一見楚藍,眼睛就是一亮,上前抱拳行了一禮說道:「這位就是厲女俠說的楚女俠了吧,在下嚴溪舟,久仰大名。」

楚藍不禁莞爾道:「女俠?我看嚴兄台也是個練家子,莫非還不知道我們兩個是近日江湖人人聞之色變的妖女魔女麼?」

這些日子,尤其是近幾日,隨著越來越多的武林中人聽到喬北溟留下的武功秘籍、寶藏的消息,關於厲勝男和楚藍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妖女在江湖上大言不慚要求所有人尋找孟神通下落的消息也傳得更加沸沸揚揚。

實在是這消息太驚人了!

其實江湖上關於喬北溟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絕不少,隻是很多人都是聽說了以後放在心中,沒有再提起而已。

畢竟喬北溟已經遠去海外,遠離中原許多年,他的名字很多年都沒有再出現在人前了。

知道他的人自然不會沒事提起他來,大家都盼著把他徹底拋諸腦後、就像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那才是再好不過。

可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實在太吸引人了。

一是學成了就能天下無敵的上乘武功秘籍,這對於學武之人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畢竟哪個人學武沒有想過要爭一爭天下第一呢。

唐曉瀾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也是他當年闖盪江湖打出來的,而不是靠嘴皮子吹出來的。

天山派如今一躍成為了武林中最受人敬重的門派,很難說是不是因為天山派的掌門人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唐曉瀾的緣故。

或許有一些名門正派的武林高手們自持身份,不管心裡是不是動心,至少麵上還是要說些冠冕堂皇的場麵話的,不會隨意動心。但這樣的人在喬北溟的無數高深武功秘籍麵前,絕對不會很多。

再者就是傳言裡喬北溟不光有遺留下來的最上乘的武功秘籍,還有寶藏,也就是他曾經在武林中呼風喚雨時收集的金銀珠寶。

這對許多人來說同樣非常具有吸引力。

無數的武林秘籍、和學成了就能夠一躍成為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這兩樣加在一起,天底下就沒有幾個人能逃得過去。

於是消息傳得飛快,而且幾乎每一個聽到的人都忍不住動心了。

這位嚴溪舟既然是當船老大的,想必消息也很靈通,不可能沒聽說過。

事實也果然如此。

他頓了一頓,有些難言吃驚地看了厲勝男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我以為這位姑娘就夠特立獨行的了,沒想到她口中提起時分明帶了別樣的意味的「師父」比她也不遑多讓。

哪有這樣當麵問到人臉上的?

好在他是當船老大的,常年跟人打交道,因此隻訝異了一瞬,就笑著說道:「楚女俠說笑了。」

楚藍沒有說話,旁邊的厲勝男卻開了口,她這一開口,也是絲毫不容含糊的意思。

「不是說笑。」

她手中握著長劍,笑著說道:「我們師徒二人的確是魔女妖女,為大魔頭喬北溟的武功秘籍而去。」她臉上笑容加深,笑得猶如鮮花盛放一般好看,「而且我們對喬北溟留下的所有遺物勢在必得。」

嚴溪舟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忍不住說道:「近日滿江湖都是這消息……」

「是,我們就是聽到了這消息才打算出海去尋寶。」

嚴溪舟想說什麼,但看了看楚藍和厲勝男,到底還是忍住了,轉而說道:「二位看著年齡相差不大,竟然是師徒麼?這倒是少見。」

厲勝男似笑非笑道:「怎麼?你不是也見過我的武功了麼?嚴老大你覺得我沒有資格收徒弟嗎?」

嚴溪舟賠笑道:「有資格、當然有資格!厲女俠武功比我高出十萬八千裡,別說一個徒弟了,十個八個也收的。」

厲勝男聽了他的恭維卻並不覺得高興,忽然意興闌珊道:「其實楚藍才是師父,我是徒弟。」

嚴溪舟一時間門有些猝不及防,臉上呆呆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他看了看厲勝男,又看了看楚藍——這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年輕女子竟然是師徒,這已經夠奇怪的了。這怎麼師徒關係還能隨便說來玩、隨便換的麼?

偏偏厲勝男這麼說,楚藍一個字也沒有反駁,甚至臉上還帶著幾分笑容。

這到底是認可她是徒弟呢還是厲勝男是徒弟呢?

嚴溪舟糊塗了,他強打起精神來,重新露出笑容說道:「二位可要一塊去看看咱們這一趟出海的船?」

厲勝男大概是已經看過了,因此沒有什麼反應,但楚藍卻點了點頭。

她雖然好幾次假托出海脫離了那個武俠世界,但其實她還真沒有坐過海船。

在現代的時候沒有,在古代就更加沒有出過海了。

楚藍一點頭,嚴溪舟就熱情地在前麵帶路,他的幾個小弟也全部跟著,厲勝男也不聲不響地跟在了楚藍身邊。

一行人浩浩盪盪地進港口,近日因為出海尋找喬北溟遺物的傳言,這港口隨身帶著兵器的武林中人也格外多。

來來往往的人總會有一些裝作不經意、有一些則是裝也不裝直接大剌剌地打量別人,看那意思分明是在掂量對方夠不夠資格跟他搶喬北溟的武功秘籍和寶藏。

尤其那些內力深厚一些的江湖人,一個個打量別人的眼神都是眼神□□裸的,巴不得別人看出來之後知難而退。

楚藍和厲勝男跟著嚴老大登上他的船看了一圈之後,厲勝男說道:「楚藍,我們明日一大早就出發如何?我問過嚴老大了,他說明天是個大晴天,海上也沒什麼風浪。」

楚藍點頭道:「可以。」

但既然明天一早就要出發,這會兒已經過了午時,時間門就有點緊了。

楚藍和厲勝男還沒有準備任何出海的東西。

不管是衣物還是日常用品。

至於船上的食水倒是不用她們兩個操心,自有嚴老大等人準備齊全了。

楚藍和厲勝男下了船就直奔方才過來時看到的街上,準備一起買些生活必需品。

楚藍正要張口說自己有錢,張嘴的瞬間門右手忽然向右後方一橫。

楚藍如今的境界,但看外表她就是一個普通人,一點兒也看不出內力深淺來,偏偏她又隨身攜帶著長劍,分明又不是普通老百姓。

而這個時候出現在港口、還上過了船的,問也不用多問就知道肯定也是要出海去尋找喬北溟死後留下的武功秘籍的。

換句話說,全都競爭對手。

楚藍這種看上去沒什麼內力、隻會幾招花架子的人就是看上去最容易被淘汰掉的競爭對手。

那個對楚藍出手的人顯然覺得自己有著十足的把握,因此根本沒有遮掩的意思。

見蝙蝠鏢一擊不中,他立即從月要間門抬手又是漫天黑壓壓的蝙蝠鏢飛旋著直沖楚藍的頭臉周身大穴。

厲勝男冷笑道:「狗眼看人低!」

說出第一個字的同時她已經拔劍,一個漂亮的橫削再一帶一揚,劍光一閃,那十幾枚蝙蝠鏢盡數原路被打了回去,去勢倒是更加凶猛了三分。

那人吃了一驚——他不是一個人,同行的足夠七八個人,全是壯漢,這也是他們先挑了楚藍和厲勝男下手的原因之一。

七八個壯漢,個個武功都不低,對上一個看著武功不低的厲勝男和一個武功很低微的楚藍,怎麼看他們都是占盡優勢的那一方。

因此她們才毫不遮掩、隨心所欲地就動起了手來。

這主要也是因為喬北溟死在海島上的消息傳出來之後,近日這港口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

幾乎九成九出手的人都能夠得逞,將那些武功不如他們的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下,把他們趕走,再不敢動什麼跟他們爭搶的心思。

這港口的船老大和船員們都快要看習慣了。

這些武林人士動手時倒也有分寸,知道出海需要用到船、船員也是必不可少,因此他們不會對這些人動手,隻挑帶了武器一看就是聽到了江湖消息也要去找喬北溟寶藏的武林人士。

那些船員們見自己沒什麼危險、船也沒什麼危險,相反,因為出海的人多了,那些武林人士為了搶到靠譜的出海船員,已經不得不開始互相抬價給工錢了。船員們這一趟出海全都能掙到比以往最少多三倍的工錢。

又有錢拿、又有熱鬧看。

這些船員們這些日子看熱鬧也是看得不亦樂乎,等閒那種一邊壓著打的他們都不愛看了,覺得沒什麼意思。

這會兒見又有人動起手來,仔細一看是幾個壯漢和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這才不管是老的還是年輕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段時間門來港口雇人出海的武林人士的確很多,但女子卻少,要說像這樣年輕貌美的,那更是一個也見到過。

看熱鬧的船員們一下就來了興趣,或是站在甲板上、或是站在船艙裡、又或者是在平地上,這一瞬間門都趕緊搶著找了最好的位置打算看看誰輸誰贏了。

若是那兩個女子輸了,未免可惜!

他們這些跑海船的船員,通常都是上了船最短幾個月長的一年半載都有,在海上漂泊著,別說女人了,母豬都看不見一頭。

這兩個女子若是贏了,也花錢請人出海,便是給的工錢少一些,他們也願意去的。

倒不是有什麼占便宜的壞心思。

人家武功再低那也跟普通人不一樣,他們這樣沒有學過一招半式的人想去占便宜那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隻是單純地看一看,每日裡能夠與這樣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相處,三五個月、一年半載的,光是想想,那跟臭烘烘的男人朝夕相處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啊。

如果她們打贏了,他們這些一旁看熱鬧的人不就有機會跟她們一起出海、日日相對了麼。

這幾日看了無數場江湖人士打架的船員們這會兒難得又有些緊張起來。

先是見那率先拔劍的女子一招就把那些飛鏢全部打回去了。

就有膽子大的忍不住直接大聲喝彩道好。

那七八個壯漢當中搶先出手的那一個雖然沒有料到厲勝男這一手,但他既然敢搶在兄弟們之前第一個出手,對自己的武功也有幾分自傲。

他輕哼了一聲,一個探手攬袖的動作做得與他壯碩的身形全然不相符的靈巧,行雲流水一般將十幾枚蝙蝠鏢一枚不落地收回了掌中。

而後眼神中精光閃爍,沉聲大喝道:「著!」

這回再從他手裡飛出去的蝙蝠鏢比方才更多了一倍,更奇妙的是,這些飛鏢明明是同時從他手中發出,卻在飛到一半時變成了有先有後,甚至在空中好像被什麼人接連以極為巧妙的手法撥動了幾下一樣,直接四散開去,全然不在一個方向了。

「咻咻咻」的破空聲不斷響起。

蝙蝠鏢分成兩批,從四麵八方籠罩了楚藍和厲勝男兩個人。

楚藍和厲勝男還沒有動手,隻聽得旁邊又傳來一道清脆的喝罵聲:「仗著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隨著這道聲音在紛亂的港口響起,一道淺綠色的身影也是一個鷂子翻身躍入場中,輕功著實不錯,竟然搶在又輕又快的蝙蝠鏢之前落在了楚藍和厲勝男的麵前。

巧得是她手上拿的也是長劍,刷刷刷幾下就將那些蝙蝠鏢全部打落。

這女子行俠仗義,全然沒有想過要打回去的意思。

因此這些蝙蝠鏢可就倒了黴了,不是被她打飛出去不見蹤跡就是直接落入海底消失不見。

那一來一回已經用上了全部隨身攜帶的蝙蝠鏢的男人見狀當即麵沉如水:「你是什麼人!竟敢毀了我的蝙蝠鏢!」

他說話間門從月要間門抽出一把寒光森森的彎刀來,整個人合身朝著那行俠仗義的小女子劈了上來,竟然也頗有幾分滔天巨浪迎頭打來的氣勢。

那行俠仗義的女子倒也不懼,當即橫劍而上看,口中脆生生地說道:「你先對兩位姑娘動手,卻又不許人打落你的飛鏢,這是什麼道理!」

兩人眨眼間門已經打在了一起。

那男人的刀法大開大合,大起大落,很有幾分章法,顯然練刀的年頭已經不短了。

而那姑娘的劍法雖然一看就知道出自名門正派,也算精妙。

但不管是楚藍還是厲勝男,隻看了幾息的時間門就知道這女子大概是名門正派嬌寵著長大的,因為不夠刻苦、也沒有任何壓力,隻是興之所至、或者是聽家裡人的話自幼習武,招式倒也很看得過去,但卻是內力平平。

而且顯然她與人交手的經驗不多,跟人動起手來不夠靈活,家傳的劍法使起來略顯的有幾分呆板了。

這一招分明該用方才用過的第九招打那使用彎刀的男人膻中穴,他已經是不死也重傷的局麵了,她卻仍然老老實實地一招接著一招,第十二式結束之後就用了這套劍法的第十三式,恰好對上那男人的彎刀刀鋒所向。

一刀一劍在空中相撞,發出清脆的金戈之音。

像是這樣硬碰硬的局麵,那自然是內力更加深厚、經驗更加豐富的一方贏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場中相拚的年輕女劍客先忍不住運氣將左手也放在了劍柄上,雙手一起用力希望可以把刀逼回去。

那男子甚至還有時間門露出幾分笑容來,略顯輕蔑地將左手往右手上一蓋,就要運起內力。

對了幾招以後他就知道這初出茅廬的年輕女子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此時刀劍相拚,他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擊敗她。

「我要你用命還我的蝙蝠鏢!」

隨著使用彎刀的男子這一聲厲喝。

場中同時兩道身影暴起,直奔仍然在刀劍相拚的兩人而去。

其中一個當然是厲勝男了,而另外一個卻是一道男子瘦削的身影。

那道挺拔而又落拓的身影比厲勝男更快。

搶在她之前一掌打在那男人背心上,打得他口噴鮮血,臉色迅速由紅潤轉為慘白。

厲勝男道:「什麼人!」

不料場中同時卻還有另一道聲音,正是那與人動手的年輕女劍客驚喜地大喊道:「世遺哥哥!」

那男子一擊得手後下一個動作就是借著這一掌拍實了的力道反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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