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生死之際(1 / 2)
船將沉,冰冷的湖水已沾濕了三人垂下的衣襟。
燕卓已經能感覺到那濕漉漉的鞋襪正與自己的皮膚粘在一起,寒意從腳心直滲到心口,這實在是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他的心跳得極快,也跳得極沉重,就像是一隻被雨水打濕翅膀的小鳥,奮力想要躲開獵人射出的箭矢。
青龍會的河匪看著燕卓的小船馬上就要沉沒,嘴上的笑意已按捺不住,這一晚雖是有些曲折,但行事還算順利。
「這一切都歸功於大哥的英明神武!」
手下的小弟已開始吹捧起來,盼著大哥記得自己這一嘴,分功勞的時候能多分自己幾錠金子。
那大哥也有些飄飄然,道:「都是眾兄弟功勞,有了這筆錢,咱們便可以成為這雲夢湖上第一大的河匪,這雲字門、夢字門,都要被我們踩到腳下。」
他這般說著,眼睛中已閃出璀璨的光。
那光是夢想之光,有夢想的人眼裡總有些平常人沒有的東西。他之所以能成為這群人的老大,或許靠的便是他眼中的夢想之光。
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一定是成功的癩蛤蟆,但至少是勇敢的癩蛤蟆。
光這個「勇敢」就是多少自詡高潔的天鵝所沒有的品質。
船沉的更加迅速,隻幾個眨眼已沒到燕卓腳踝,再幾個眨眼就要沒到三人月要間。
危急中,燕卓瞥到烏篷船的船篷,說道:「把那個船篷拆下來,咱們用輕身之法,站在那上麵暫時躲避。」
聽到燕卓所說,沐雲風當即動手,雙手如巨斧般,三下五除二就將船篷卸了下來,平鋪在水麵之上。
三人施展出輕身之法,分散站立在這船篷之上。
這輕身之法,是輕功中的一種,類似於那蜻蜓點水,但蜻蜓點水可以不斷借助水力,而這立於船篷上的輕身之法,隻能依靠一口內勁提著,內勁稍亂便腳下紛亂,著實要比那蜻蜓點水難上數倍。
那青龍會大哥看到燕卓立於船篷之上,心下大駭,他縱是在雲夢湖上打拚十餘載也沒見過如此精深的武藝,但他駭雖駭,心中也不忘思索對策。
「兄弟們,帶飛蝗石了嗎,沒有飛蝗石有石子什麼的嗎,都找找,找找能扔的都給我向他們扔!」
那大哥一說,眾人都是精神一震,四處搜找起暗器、石子,沒有暗器、石子的就把船槳掰斷了向燕卓那方小船篷丟去,甚至還有人將自己的兩隻草鞋都丟了過去。
總之,這群河匪將身邊能扔的都往燕卓幾人身上招呼。
燕卓幾人左閃右避,饒是身子再如何靈活,總是不免被那石子刮到,最可憐的是那沐雲風,被一隻帶著腥臭味的草鞋正中眉心,險些沒讓他吐了出來。
「燕大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船篷已經被他們打出窟窿了,撐不了太久。」
燕卓低頭一看,確如沐雲風所說,一張船篷已被各種暗器、石子打得千瘡百孔,怕是撐不了多久。
不能坐以待斃了!
燕卓打量起四周河匪的烏篷船,看到他們每艘船尾都掛著一豆燈火,當即掏出飛燕鏢向船尾燈火處激射。
八隻飛燕鏢射出,八點火光也猛地迸發。
橘黃的火星遇到烏黑的船篷,火勢猝然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