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錢名不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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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

天空突然漆黑一片,烏雲翻滾,壓城而來。

電光隱隱浮現,狂風也時不時的吹撥亂發。

原本的鬧市,霎時作鳥獸散。

忙亂的腳步聲,慌亂的呼聲,收東西的磕碰聲……連綿四起。

「張他娘,衣服收了嗎?」

「還不是你個死鬼,天天外麵瞎混,老娘不要帶娃?快去收。」

……

「啪」,一聲脆響。

一件瓷器頓時支離破碎。

「你大爺的,這個月月銀沒了。」原本擺設在外的瓷器就這樣碎了,掌櫃頓時大怒。

「啊?掌櫃的,我不是故意的啊,您看這是風吹的啊,再說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可憐可憐我。且說這些東西都是西貝……」小廝慌忙作揖解釋道。

「住嘴,先收了,進去再收拾你。」掌櫃緊張的看了看四周,幸好眾人趁著沒雨的時候趕路,倒像是沒聽到這家店鋪的對話。

說完就是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

哐哐哐……不一會功夫,整條街,不,整座城的街道都空了。

一襲黑衣,一頭白發,隨著大風飄搖。

一個老者不慌不忙的走在大街上。

抬頭望了望天,炯炯的眼神,似乎能把它洞穿。

「噫,此天象異也。」說完,掐指一算,然後看向南方,一閃,人就沒影了。

張他娘,剛收完衣服,準備合窗的時候,突然看到街上一個人突然不見了。嚇的一哆嗦,衣服全掉下去了。碰的一聲,「鬼啊!」窗戶因為用力過猛,吱嘎吱嘎的搖擺著。

天上的聚集的烏雲,好似考試的學生,靜默待發;雷聲也收起了喉嚨,準備高歌一曲;河畔的柳樹,原本狂發張揚,突然端坐如初,宛似安靜的姑娘。

在這的柳樹往上,烏雲再上的空中。

有處地方仍舊燈火通明。

近身一看,原來是片宮殿群。

一座小城市就這麼懸浮在空中,從下往上看去宛若星辰。

一棟棟樓層星羅棋布,原來是按周天星辰排列,眾星拱月圍繞正中心點分散開來。

每間房屋都是金碧輝煌,極盡豪奢,仿佛盡收天下奇珍。

且看正中間的宮殿便知:

燈火尤龍,閃亮不熄,照耀在湖水中,好像進入到夢幻世界。

飛閣流丹,鳳台龍沼。

飛閣之中,雕龍畫棟,飛簷翹角上仙人神獸依次排列,仙人、龍、鳳、獅子、天馬、海馬、狻猊、狎魚、獬豸、鬥牛、行十。

流丹色彩鮮明,和璽(金龍金鳳飛舞)、祭祀社稷分明、江山點綴的栩栩如生。

鳳台之上,琴瑟彈奏仿佛引鳳來儀,龍沼之間,鯉魚靈動徘徊猶要化龍。

深入其中方知更有洞天。

縈回曲徑,初風微動,奇花異草搖曳光華;庭軒勾連,層層卷映;山水相襯,一動一靜;假山畫橋,美不勝收。

此情此景,今時今夜應是對酒當歌。

然而……

「吳鬺,我的好四弟,皇太子。這招金蟬脫殼很好,非常好。好深的心機,好,好,好啊。哈哈哈哈!

父皇真偏心,好偏心,皇太子之位本來就是我的。

大哥懦弱,五弟八弟我根本沒放在心裡,十弟十三弟不是很跳嗎?

現在繼續跳啊?哈哈哈!

吳鬺,沒有老爺子的寵愛你根本不配當我的對手,我略施小計你就乖乖回去省親,你現在回來了,弟妹你都可以放棄,兒子都可以放棄。

哈哈哈,你可真行啊,比我狠多了。」

當今皇太子吳鬺冰冷的看著他這位晉王他的二哥——吳階,即使他聽到妻子兒子的絕境也是麵不改色。

但是隱隱看向太子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隱隱閃出淚光,在燈火的照耀下,微微折射而出。

想到簾兒和恆兒,他幾乎咬碎了牙。

可以說沒有她們母子,就沒有他即將坐上的帝位。

終究還是人的性格,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在對自己至親的感情熱烈之下,熱淚盈眶。

皇太子吳鬺拍案而起:「夠了。你現在還在站在這說話,你以為真的是你夠聰明?

天真,可笑。要不是父皇,你早就被我五馬分屍了。

要不是父皇讓我不要手足相殘,你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你真以為自己了不起?

你真以為三弟殘疾父皇不知道?

你的太子之位怎麼下來的心裡沒數?

父皇希望你引以為戒,你倒好,營私結黨,貪汙國帑,拉攏人心,戕害十弟十二弟。

這些夠滅你九族,夠你死一百次。

你的親信勢力,侍中、參知政事、上將軍、禮部尚書、諸侍郎、諸巡撫、多位布政使……哪個不是我一根根拔除的?

你的二爺黨,其他的幾個兄弟哪個不是成為閒散王爺?

還有些雞零狗碎的我都懶得說。你拿什麼跟我鬥?

我之所以省親是因為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不想簾兒和孩子接觸明爭暗鬥,不想汙了她們的眼。

你懂嗎?

我自以為是的二哥?

現在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

因為七弟九弟已經認罪了。

你要牢牢記住,是父皇,是他壓製我,如果要殺你我就像踩死螞蟻一樣。

沒想到你喪心病狂,在你眼中根本沒有親情。

是我心不夠狠,給了你可乘之機。都怪我,怪我。」

晉王聽到之後身體跟打擺子一樣:「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明明就是父皇偏心,這不是真的,不是。哈哈哈……

親情?身在帝王家,親情,多麼仁義奢侈的東西。」

笑著笑著又哭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吳鬺看著著富麗堂皇的大殿,手輕輕一揮。

頓時一隊衛隊進入其中,把失魂落魄、胡言亂語的晉王帶了下去。

眼前的一切如此夢幻又如此真實,經歷幾年的起起伏伏,終於還是走向了這一步,為此他犧牲了很多很多。

輕緩的拿被子蓋上駕崩良久的先皇,拿起遺詔,明天就是登極大典了。

今夜仍舊是一場血雨腥風。

「簾兒、恆兒,你們堅持住,我派的人馬上就到,你要堅持住啊。」

吳鬺再次握緊了拳頭,看向了遙遠的南方。

此時外麵已是大雨傾盆,雷鳴電閃。

深厚的雨幕遮擋住了他期盼的目光。

如果跟隨他的目光一直去的話,就會定格在南方文虞省紅丞府紅丞城內雲大夫祖第。

皇太子妃抱著一個嬰兒正焦急的踱步在房內。

祖宅裡其實沒什麼人,一大家子基本遷移到了帝都,而她的父親正在那幫皇太子鎮壓局勢。

府第的牌匾也隻是先祖的榮輝,現在無論是她還是父親都更加光宗耀祖了。

這次皇太子大張旗鼓的帶著她回來省親,一是為了保障她母子安全;二是讓晉王輕敵,讓他認為太子在京勢力現在處於薄弱期;再有就是拉攏南方諸多勢力。

這時已經處於奪嫡的白熱化時期,皇帝病重。

太子其實隻是在這虛晃一槍,真身早已回歸帝都。

但晉王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調集他手中大部分高手已經殺向了這邊,這或許也是他奪嫡失敗的原因之一。

門被輕輕的敲響,然後進來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皎潔的麵容上滿是急迫。

一上來便說道:「太子妃,目今真是燃眉之急,皇太子早已告知我等前一個時辰就回京的,現在恐怕來不及了,我模糊的感知到幾十個頂尖高手人包圍了此城,晉王看來是打算魚死網破了。

而且太子已經抽調了文虞省等鄰省的絕大部分高手。

留在這的高手隻有八人,我們再不突圍就真的來不及了。」

太子妃停下腳步,定睛看向她。

雲袂發現太子妃雲簾看向自己,不免有些失神。

三千青絲盤落有致,金玉鑲嵌在她的發髻上,熠熠生輝;兩道柳眉,好似月神的賜予;明媚的大眼睛炯炯出神,讓人流連忘返……

現在可不是審美的時候,悚然一驚,雲袂接著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雲簾看她打扮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美目中淚花已是在打轉。

「雲袂,你並不欠我們雲家什麼。

之所以再拖一個時辰,那是因為拖的時間越久,他的成功就越順利。

你也知道晉王隻是其中一支勢力而已,而吳鬺要麵對局麵的比我們艱難十倍百倍。

我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如果不能成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不要怪他。」

說完已是淚流滿麵。

雲袂聽完也是一怔,明白了過來。

抱著她和她手中的孩子,相擁哭成一團。

這時,外麵的殺喊聲從遠方傳來。

天空中有十數人同時出手。

整座雲大夫第搖搖欲墜,要不是其他八位高手竭力操持大陣,否則,整座城都要化為廢墟,更何況小小的府第。

餘波盪漾在城內,仿佛發生了地震,地動山搖,房屋倒塌……

奪嫡之爭真是殘酷無比,這座超大城市數千萬人,在他們眼中恐怕隻是花花草草,任由踩踏。

還在睡夢中的人們,頓時雞飛狗跳,嚇的肝膽欲來。

哭泣聲,慘叫聲,怒罵聲不絕於耳。

省府官兵已是到處在救人、維護秩序。

雲簾抹開淚水,帶著其他人從府第出來。

看著眼前的一切鳳目已是怒火一片。

馬上騎著一隻大鵬,飛在空中,內力化聲喊道:「大膽晉王府,竟敢濫殺無辜,是要謀反嗎?當真陛下不敢誅爾等九族?」

晉王府一個領頭的聽到這嗬嗬一笑,稍微拱手說:「本座奉晉王令,聽聞太子謀逆,特請諸位赴京聽審。」

太子妃冷冷一笑拿出皇太子冊寶,輸入內力,皇太子寶四個篆書閃耀在空中,不屑的說道:「晉王令?可笑。眾臣工安在?」

太子護衛及省府眾多官員看著監國太子璽印。

齊聲道:「臣等在。」

「隨我誅殺反賊。」

「諾!」

全城百姓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晉王篡位。

全部大聲高喊:「晉王謀反了,晉王謀反了。」

「失心瘋了嗎?我等何罪?打倒晉王。」

「欺人太甚,太子仁德,晉王無道。」

「擁護太子,打倒晉王!!!」

……

晉王府領頭的沒想到局麵一下子就成這樣了,真是始料未及,太子妃果然了得,三言兩語就把局勢控製住了,這會反倒他們騎虎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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