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葫蘆嘴夥同葫蘆腰要乾掉葫蘆肚?(一)(2 / 2)
楚清聽著後頭的議論,再看看前邊不時回頭偷瞄她的眼神,不用想,前後這些人說的內容都差不多。當有危難時,他們會祈求著有人能拯救他們,當危難過去了,他們又會嚼三嚼四來炫耀自己的見多識廣,好了傷疤忘了疼。
楚清抱著小寶,,隻能抱著,後背有傷,背不了。小聲對小寶說:「不想聽的就不聽。在心裡麵念咒語就行。你就在心裡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理不理,罵你自己』。記住沒?」小寶居然很認真的點頭。
「姐!」一聲清脆的喊聲傳來,張二妮從前方逆行著跑過來。她要接過小寶,小寶不動。
「你娘脖子肩膀都有傷,姨抱你。」小寶讓了。
「你兒子真膩歪你,」張二妮笑,「還不讓我抱呢。」
「你怎麼還往後麵跑?」楚清問道。
「我就是來找你的呀。我不願聽她們胡說八道,他們知道什麼呀!」張二妮說這話時提高了聲音,讓周圍人都聽得到。小蘋果臉上帶著點氣憤的紅暈,還挺好看。
「無事。她們隻是好奇。」楚清說。不是大度,是不想跟環境作對。人總是處於大環境之中的,時代,地域,民俗,這就是大環境。個人跟大環境對抗沒有必要,因為對抗不了。除非掌握了足夠的權利,重新製定了大環境的規則。
周圍的人稍微靜了靜,然後又慢慢相互交談起來,可內容卻變成了誰家小孩嚇得哭鬧了一宿,誰誰腦袋都出了個大口子,誰誰誰老婆孩子齊上陣,製服了幾個人。
「姐,我弟說那幫流寇一個都沒跑了,全給抓了。」
「二十二個人呢,抓完了關哪兒了?」
「對,是二十二個,死了7個,剩下15個活的,也沒給水米,就綁著。聽說還是把活的和死的綁在一起,在打穀場呢,好些人看著呢。」張二妮的神情特別像講鬼故事,楚清就有點想笑。
「姐,要我說,三胖家的都該給你磕頭呢,不然她就完了!」張二妮憤憤地道,「那就是個沒良心的!」
「二妮,」楚清說道;「不要提這件事,讓這件事平息下去。不然流寇沒有要了她的命,流言會要她命。這樣的情況村裡不止她一個。」
「姐,你心也太善了!」張二妮感動的紅了眼眶。
「我是沖著她婆婆,那是個很好的老人家。也為我們娘倆拚了命的。」楚清解釋道。
「嗯,」張二妮點點頭,「村裡還有兩個也跟三胖家的一樣,差點就被給那啥了。」
「讓這件事過去。」楚清重復,「做女人不易。」
說著話就來到了打穀場上,打穀場中央,有一個用柴火棒擺出來的橫置的歪斜葫蘆形。葫蘆嘴朝東。村長們組織大家圍著這個圖案集合,這樣大家都可以看到地上的圖案。
人們看著紛紛議論起來,很快就人聲鼎沸,因為大家都在說話,不高聲就聽不清楚,所以聲音越來越大,嘈雜的很。楚清就不喜歡嘈雜,眉頭皺得緊緊的,心情又煩躁了。
這時謝先生走了出來,站在了葫蘆圖案裡,雙手往下壓了壓。人群安靜了下來。吳村長這時喊話:「前麵的坐地上,後麵的站著,大家要都認真聽先生講。」
人們紛紛響應,男人們盡量都坐下來,把地方讓給女人和孩子們站著看。楚清抱回小寶,也站在人群裡。她感覺今天的內容很重要。
謝先生手裡拿著一根長樹枝,站定了,說道:「今天,我們所有人都上課。」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不是要說昨天流寇近村的事兒嗎,怎麼又改成上課了?
謝先生用手裡的樹枝比劃了一下地上的「葫蘆肚」,講道:
「大家看看,這就是我們大宣國,」又比劃了一下「葫蘆月要」:「這窄窄的一條,就是東倫國。」然後跨進「葫蘆嘴」那一半說:「這裡,就是沃斯國。」
人群又要沸騰,因為人們很好奇自己國這麼大,東倫原來那麼一小條。謝先生揮舞了一下樹枝,止住人們的聲音:
「今天我給大家上的課,就是說說我們大宣在跟誰打仗,在哪兒打仗,我們家又在哪兒。」人群靜的落針可聞。
「我們大宣和東倫、沃斯,就像一個葫蘆,葫蘆嘴朝東,葫蘆肚在西。我們的京都在這裡,」謝先生拿起一塊石頭,放置在葫蘆肚的中上部。「我們吉州在這裡,」又拿起一塊小一些的石頭放在靠著葫蘆月要的位置。「我們村在這裡,」謝先生從口袋裡扌莫出一個銅板放在緊貼著葫蘆月要北端的位置上。「我們打仗的地方在這一段,」謝先生用兩根柴火棍垂直搭在葫蘆月要的中部和上部。
楚清認真的看著,這是她穿越來後第一次看到這個國家的地形圖。
「這個葫蘆,東邊高,西邊低,所以,沃斯國基本都是戈壁灘,那裡盛產瑪瑙,可是不長糧食。東倫國也好不到哪兒去,這麼狹長的一條,山石居多,山裡有礦,也不易種糧食。」謝先生講解道。
「我們大宣,地勢平緩,麵積廣博,山川河流分布的比較均勻。很適合種糧食。這就是打仗的原因。」謝先生說到這裡,咳了咳,感覺有些說多了,怕出什麼政治問題。